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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53:30 作者: 青山丶遠黛
    「那天晚上是我欺負了你,你如果實在氣不過,我讓你欺負回來如何?」

    這說的是人話?什麼叫讓她欺負回去?她能欺負的回去嗎?她可沒那功能。魏書辭覺得他的這番話又好氣又好笑,當下也不理會他,只裝作睡著了。

    至次日,陸承煜早起上朝,下朝後去了中書省,接著便乘上馬車前去參加華陽長公主的生辰宴。

    魏書辭尚未消他的氣,陸承煜的心情不是很好,坐在矮凳上看著眼前的美酒,卻是半分要喝的心思都沒有。

    正這時,陸承景冷不丁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執起酒杯請他喝酒。

    陸承煜很是敷衍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直接錯開他看向不遠處的一棵綠樹。

    「魏承徽嬌而不媚,一雙桃花眼尤其生得很美,大皇兄何以不帶她一起來赴宴?」陸承景語氣曖昧,顯然是在挑釁陸承煜。

    陸承煜心情本就不好,一時頭昏腦熱少不得著了他的套,咬牙切齒地說道:「陸承景,注意你的言辭。魏承徽是孤的女人。」

    「大皇兄生什麼氣,臣弟也只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不若我叫人來給大皇兄斟杯茶下下火吧。」

    陸承景面色如常地說完,離開後沒一會兒果真就有個身段窈窕、戴著面紗的女子上前來給陸承煜斟茶。

    那女子斟滿一杯茶,雙手奉給陸承煜,陸承煜叫她放下就好,不料那女子卻是手上一滑,一杯熱茶倒在了陸承煜的身上。

    「對不起,阿煜,都是妾的錯。」女子宛如鶯啼的聲音傳入耳中,陸承煜突然覺得渾身上下都開始燥熱起來,看著眼前女子酷似魏書辭的裝扮,越發覺得口乾舌燥。

    「妾帶你去別處換身衣裳吧。」

    陸承煜鬼使神差地跟著她離開席間,他渾身上下燥熱的難受,只想快些解下身上衣衫,直到一陣冷冷的夜風吹到身上,他的神智才回籠了一些。

    他的書辭彼時應是在東宮,如何會出現在此處?借著這個想法,他用強大的意志力去喚醒神智,當機立斷拔下發冠上的銀簪狠狠刺到手臂上,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滲出,陸承煜頭腦清醒了一些,立時將那女子的穴道封住,接著走到她的面前扯下她的面紗。

    正是寧遠侯府的嫡長女傅青桐。

    「寧遠侯府,很好。」陸承煜知道媚藥的藥性很快又會上來,只能先打暈傅青桐先行離開此處回到東宮,接下來的事情等到明日再說也無妨。

    陸承煜走後門騎馬回到東宮,陸承景那處卻還在巴巴地等著帶人去撞破傅青桐和他的「好事」。

    一行人來到約定好的假山處,陸承景豎起了耳朵也沒聽到半點聲音,更沒在草地上看到什麼衣物飾物之類的東西。

    奇怪。他給身後小廝使個眼色讓他去假山里看看,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一直到宴會結束,眾人都沒有看到傅青桐和陸承煜的身影。

    只有寧遠侯夫人左等右等不見女兒回來,這才著急告知華陽長公主讓她派些丫鬟婆子去找人,終於在一處小道上看到倒在地上的傅青桐。

    這藥效怎麼會對陸承煜無用?陸承景微皺了眉頭,心事重重地上了馬車回到寧王府。

    東宮。

    陸承煜叫人打了冷水倒進桶里,又往裡面加了些冰塊才堪堪壓制住藥性,苦苦挨到後半夜藥效才漸漸散了。

    從浴房出來後,一夜未眠的周海呈了薑湯上前,陸承煜悉數喝盡,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便有些頭昏腦熱,顯然是受了寒氣。

    下朝之後周海去請張太醫來給陸承煜診脈,張太醫開了治風寒的方子,交代他不可再沾冷的東西。

    陸承煜偶染風寒的消息在東宮不脛而走,倒像是有人故意要散步開來似的。

    「姑娘,聽說太子殿下病了。」茗塵一面說,一面仔細觀察她的面部表情。

    魏書辭執筆的手略微一頓,簪花小篆的字體被筆記低落的墨珠暈染,語氣平平:「太子病了自有太醫會耐心替他診治,你說與我知道有什麼用。」

    茗塵這下也不說話了,一門心思地坐著繼續替她研起磨來。

    不多時,又見周公公火急火燎地趕過來,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魏主子,殿下他不肯喝藥哩,躺在床上閉著眼一個勁兒地教著主子的名字,魏主子快些過去瞧瞧殿下吧。」

    病了不肯喝藥,叫她的名字做什麼。魏書辭又驚又急,哪裡還顧得上跟他置氣,順從心聲立時就往上房走去。

    「阿煜。」魏書辭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輕聲喚他。

    陸承煜聽到魏書辭的聲音,卻也不睜開眼,只裝作還在睡,夢話似的說:「書辭,我錯了,那天夜裡我不該那樣對你,你不要離開我,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我如今越發離不得你,不要再跟我置氣了好不好。」陸承煜的聲音孱弱地跟個虛弱的病人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魏書辭黛眉一蹙,凝神思忖片刻後自言自語地說:「等你身體好起來,我在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周海端了又熱了一遍的湯藥又穩又急地走進來,語帶懇求地說道:「魏主子,現下咱家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魏書辭小心翼翼地接過湯藥,微俯下身平聲去喚床上的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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