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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53:30 作者: 青山丶遠黛
    魏書辭裹在被子裡覺得自己的底氣又上來了一些,板著臉反駁道:「不是慫了,是看阿煜你好似不大喜歡。」

    「孤不是不喜歡,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乖,等你把身子養好了,孤再慢慢陪你玩。」

    魏書辭覺得自己被他小小的內涵了一波,畏畏縮縮地穿上小繡鞋裹著被子爬到床上去了,輕言輕語地說:「殿下為閔溪家做的一切,我替她謝過殿下了。另外我覺得殿下作為一國儲君應該雨露均沾,趙良媛和宋良娣兩位美人那兒殿下是不是也該過去歇歇了?」

    「魏書辭,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想氣死孤。」陸承煜氣急敗壞,幾個大步走到床邊跨上床將大紅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今晚你就抱著你的小被子睡。」

    臭男人,不知道女人月子裡是不能受涼吹風的嗎?畢竟身體要緊,魏書辭只得厚著臉皮鑽進他的被窩裡取暖,陸承煜只是低頭看她,良久沒有說話。

    兩人雖然相處的比較久了,但他不說話保持沉默的時候魏書辭還是有些莫名的害怕,不自覺的想起外頭的傳言說他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從來都是人狠話不多……得嘞,我還是圓潤地滾回去蓋好我的小被子吧。

    魏書辭正欲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抽身出去,沒想到陸承煜卻是口嫌體正直地將她一把攬入他的懷裡,接著輕車熟路地將下把埋在她的發頂,語氣平平地道一句:「夜深了,咱們該睡覺了。」

    雖然心裡還不太願意承認,可是陸承煜在身邊的時候魏書辭的確很有安全感和歸屬感,不多時便在陸承煜溫暖結實的胸膛里睡著了。

    清明悄過,穀雨將至。魏書辭出了月子,滿了月的陸景明比起剛出生那會兒的弱小虛弱,經過兒科聖手李院判的悉心調理和乳母丫鬟的驚心照顧,這會子倒比普通的孩子還要富態三分。

    皇宮的規矩是辦百日宴,加上魏書辭才出了月子身上並未恢復完全,索性就不擺這滿月酒,只叫去請了陸雲卿和惠妃過來一道用個飯。

    至次日晌午,周海又拿了陸承煜的旨意來宣讀,將魏書辭由承徽升為正三品良媛,賞明珠一斛,金銀各一千兩。

    雲笙院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皆得了相應的賞銀,一時間難免歡聲笑語、感念陸承煜的賞賜。

    傅青桐自聽說了魏書辭為陸承煜添下一子後是終日憤懣夜不能寐,寧遠侯府夫人特意勸了幾回,那傅青桐每回只管同人打哈哈,不管好話壞話愣是一句也聽不進去,可愁壞了侯夫人。

    這不,昨兒聽人說魏書辭封了良娣,更是氣的飯都吃不下了。

    「我的小祖宗,你且聽為娘的一句勸,何必吊死在太子這一棵樹上,如今那魏良娣是殿下心尖上的人,你何苦去自討沒趣,便是僥倖入了東宮也未必能得殿下寵愛吶。」可憐天下父母心,寧遠侯夫人這會子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著。

    傅青桐卻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輕哼一聲冷冷地說:「我管她是什麼詞阿詩阿的,如今東宮裡頭還沒有太子妃,女兒就還有機會。母親疼女兒這一會,多少去郭貴妃面前攀攀關係讓他跟聖上美言幾句。女兒要是做了太子妃,將來就是皇后,母親且仔細想想,是郡王妃來的尊貴,還是皇后來的金貴。」

    寧遠侯夫人被她說的頗有幾分動心,可想想那日在宮裡陸承煜的表現,心中到底還有些猶豫,一時間也並未答應女兒的話。

    且說霍太傅的小孫女霍清玉自上回扮了她四哥哥的模樣來赴宴差點同刑國公府的小公爺動起手來,霍太傅便罰她禁足半個月,且一個月內不許邁出家門。這會子好容易給她解了禁,又聽二哥哥霍勉說有事要去南安王府一趟,當即就求著霍勉帶她一起去。

    霍勉看著自家么妹又是撒嬌又是耍滑的模樣,沒奈何只得帶著她一起去了。索性南安王世子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倒也可以喚她一聲陸家妹妹。

    「上回阿顯說他在稽山上獵了一隻梅花鹿,因只傷了筋骨,又見它生的與尋常的梅花鹿有些不同,便叫人帶回府里好生養著了。」陸顯雖年長霍清玉五歲多,但霍清玉似乎同他挺合得來,也不叫他什麼世子或者陸家哥哥之類的,只順口叫他阿顯。

    「還是這般一口一個阿顯的,半點女孩子家該有的矜持和溫柔都沒有。世子他痴長你接近六歲,喚一聲哥哥他還擔待的起。」霍勉得了機會就開始說教起自家妹妹來。

    「我看是二哥哥你太看中那些個繁文縟節,我覺得叫阿顯挺好的呀,阿顯也樂意我這樣叫他。」霍清玉說完,從懷裡的小荷包里取出一小包糖果,挑選出一顆最合眼緣的送入口中。

    霍勉眼瞧著自家馬上就要十四了還這樣孩子氣的妹妹是又愛又恨,愛她活潑天真,又恨她不能像大妹妹那樣端莊賢淑、十四歲時便有不少的媒人趕著趟兒似的上門提親。

    這位五妹妹的歸宿,往後卻不知道在哪裡呢。霍勉想到這裡少不得又垂首自顧自地輕嘆了一口氣。

    霍勉三月行了冠禮後便定了侯門的嫡女,再有兩個月新娘子便可關門。

    世子陸顯小霍勉一歲,如今也不過十九的年紀,南安王妃一早就想給他說個媳婦兒了。奈何陸顯本人一直沒有屬意的推說等及了弱冠再行考慮不遲,南安王妃只他這麼一個兒子,況且他又是個性子硬的,旁人輕易做不了他的主,故而除了依著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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