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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53:30 作者: 青山丶遠黛
陸承煜順勢抓住她的手腕, 輕輕一笑低頭俯身湊到她的耳旁壓低聲音柔聲說:「書辭可是心疼孤了?」
灼熱的氣息拍在耳朵上,魏書辭小臉一紅,將手腕從他的大掌里掙脫出來, 後退兩步垂下頭說:「殿下受了傷,妾心裡自然不好受。」
陸承煜看著她嬌羞的模樣, 面上的笑意不由得又深了幾分,直接伸手將她帶入懷中徑直往炕上坐下。
魏書辭坐在他的雙腿上,想到腹中胎兒,又怕他會一時情難自禁, 只能是僵直著身體儘量離他的胸膛遠一些。
「書辭既然心裡難受,何不替孤吹吹, 或許能緩解孤的疼痛。」陸承煜察覺到她此時的如坐針氈,使壞似的故意為難她。
魏書辭聞聽此言不由得微蹙起眉頭來,將目光落到陸承煜的深眸間同他四目相對, 等了好半晌見他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索性將心一橫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輕啟朱唇對著陸承煜泛紅的右額輕輕吹了幾口氣。
「殿下可覺得好些了?」魏書辭小臉紅的不行,心說陸承煜又不是小孩子了,竟會想到吹氣來緩解疼痛。何況他們遇刺的那日, 他的胳膊受了嚴重的刀傷都能一聲不吭, 現下怎的這般嬌氣。
陸承煜擺出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微微頷首笑著說:「是好些了。不過孤除了頭上的痛, 心裡還傷著呢。方才問你的話, 你還沒回答孤。」
你問我什麼話了?不知道記不住。魏書辭顯然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將頭埋進他的懷裡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裝聾作啞,企圖用溫柔鄉將他糊弄過去。
陸承煜垂眸看著懷中的小人兒,狠下心來輕掐了她的纖細腰肢一把,沉聲道:「小騙子,你明明知道孤在說什麼。宮宴那日,你不是孤丰神俊朗,對心馳神往嗎?可孤怎麼覺得你懷上孩子後就開始與孤疏離,將孤置之腦後?」
魏書辭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曾想這麼快被他發現了。
這人太可怕了。魏書辭心下一緊,後背也跟著冒冷汗,她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打算用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替自己「洗白」。
「殿下怎麼如此想呢。妾何曾疏離過殿下,分明是殿下前些日子冷著妾。妾心中念著殿下,又不好自個兒過去上房找殿下,畢竟東宮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妾,妾害怕。」
陸承煜見她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知她這是又要開始作了,便陪著她浮誇起來:「孤的小心肝害怕什麼?」
「怕她們編排妾,說妾是狐媚子,有了身子還硬要往殿下跟前諂媚,更怕旁人傳出殿下縱情聲色的混帳話。妾只是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庶女,如何擔得起殿下的厚愛,更不能叫殿下為了妾污了名聲。」魏書辭越說越煽情,橫波的桃花眼一紅,差點把自己都感動了。
「是嗎?」陸承煜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放緩了語氣溫聲說道:「這麼說來倒是孤錯怪了書辭,平白叫懂事賢德的書辭受了委屈。」
委屈倒也說不上。魏書辭覺得自己好似有幾分表演過度了,忙用手環住他的腰身,埋著頭默聲不言。
陸承煜無奈地輕處一口氣,心說既然她還沒有想好,自己再試探下去也是徒勞,她的戒備心不比自己低,還是要慢慢讓她卸下心防正視他。
當天夜裡陸承煜宿在了魏書辭屋裡,外頭的流言他根本不想理會,只想與魏書辭在一處。從前魏書辭未走進他的心間時,他還可以忍著心裡的排斥勉強去宋良娣等人的屋裡純潔的睡上一宿,可自打陸承煜意識到魏書辭對他的獨一無二後,他就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一種要為她守身如玉的想法。
故而這段時間陸承煜睡覺的地方只有魏書辭的屋裡和上房,可把宋良娣和趙良媛愁壞了。她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自兩年前殿下病過一場後,每每去了她們屋裡卻都不碰她們,次日天不亮就起身離開。
陸承煜出征約莫一年才得勝歸來,不曾想竟被半路殺出來的魏書辭迷了心竅,數月來只寵信她一人,還叫她懷了孩子。
宋良娣心中暗恨,不免又催促徐承徽快些實施計劃,徐承徽沒奈何,只能是逼著女兒陸朝暖去接近魏書辭。魏書辭對她們戒備心太重,倒是對粉雕玉琢的陸朝暖有幾分發自內心的喜歡。
傅青桐在府中枯等了幾日,遲遲未有宮中消息傳來,寧遠侯與侯夫人心說這事八層是黃了。近兩年太子的脾氣越發執拗,他若不願娶,只怕聖上也拿他沒辦法。
思及此,侯夫人只能把心思重新放到別的世家和宗室公子身上。雖然嫁不進東宮做不了太子妃,可是以她女兒的身份,嫁個郡王或者公府、侯府的嫡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瞧著南平郡王的嫡次子和邢國公府的世子都挺不錯,桐兒不妨考慮一下?」侯夫人的母家是禮部尚書府,尚書夫人是她的生母,亦是端王最寵愛的側妃所出的縣主,侯府上下沒有不敬著她的,就連寧遠侯和老夫人對著她時都是客客氣氣的,傅青桐是隨了她的高傲性子的。
「別說是國公夫人侯夫人,與太子妃的位置比起來,就是郡王妃女兒也不稀罕。只要太子一日不娶太子妃,女兒就有機會。」
饒是侯夫人聽了這話也不由得心下一顫,她年輕時再嬌氣也不敢說這樣的話,近幾年上了年紀經歷磨合後也學著妯娌們開始藏話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