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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6:01:37 作者: 降雪如絮
學校很快就再次開學,四代目來到學校視察,班裡的孩子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那是一種直白的慕強的表現。他笑著問我們以後的夢想,想成為火影、想做一個英雄、想成為聲名顯赫的忍者、想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層出不窮的答案,四代目藍色的眼睛像是晴朗日子裡的天空,一抬頭便是無邊無際的遼闊,仿佛裡面可以容納千百種不同的任性,但仍舊不顯得擁擠。
「那麼坐在後面的宇智波同學和小鳥游同學呢?」四代目回應了前面諸多同學的夢想後,抬起頭笑著問道。
他一定提前看過我們的座位表,並且一個一個地記住了我們的名字。
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啊!
「與其在口中不斷宣誓著所謂的夢想,倒不如多花一點時間在修煉上。」稚嫩的聲音以冷冰冰的語氣說出毫不柔軟的話,漂亮的狐狸眼在不經意掃過坐在他前面的同學時都無意識地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蔑視。
他拇指和食指夾著書了一頁,那是一本關於查克拉深度探究學習的理論性書籍,話語說完後,他沒等四代回應就又將視線放回到書上,手指微微蜷縮,他的心情有點懊惱。
如此的彆扭,一半的坦率一半的內斂。微卷的黑髮,低垂的眉眼,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能夠堅定不移地朝著自己選擇的方向前進,目不斜視,毫不遮掩自己性格里並不討喜的傲慢,如此的格格不入,無論是受傷還是進步都露出一副淡然平靜的樣子。明明那么小一隻,還是稚氣未退的模樣,卻特別到似乎可以和全世界區分開來。
或許是源於我性格上某種我曾經也不知道的懦弱,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得到後又很快失去,覺得自己並不被這個世界接納,又或者我也沒有徹底地接納這個世界。在我望著名為「世界」的這頭巨獸而躊躇時,他似乎只需要輕輕一瞥,「世界」就這樣匍匐在他的腳下。
他還是一個孩子呢,我心裡有些好笑地想到。
四代目眨眨眼,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宇智波同學是一個相當努力的孩子啊!」四代目的語氣很認真,沒有半點敷衍的感覺。接著,他又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那目光帶著顯而易見的鼓勵與期許。
「老師或者醫療忍者吧!」我平平無奇地回答道。
四代目照舊一臉真誠地給予肯定。
下了課,那些孩子們還想纏著四代目說話,而四代目笑著同他們認真地告別。
平靜的生活繼續歸於平靜,一個人照顧自己,接受著來自鄰居來自父母以前的朋友同伴的好意但又在不動聲色間拉開和他們的距離。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島,即使他人靠近,我們間所能產生的也只有冰冷的碰撞。
我和他本該如此,相互對所有與自己無關的人樹立起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所有的交集都維持在一個特定的限度之內,默契地保持沉默,連偶爾望向對方的視線也不過是小鳥掠過湖面時輕輕掀起的漣漪,轉眼便不留痕跡。
直到有一次野外實訓,老師要求必須要組隊,兩人以上,五人以下,自由組隊,地點在木葉後山山腳處的森林。
不可避免的,我和宇智波燊成了唯一一組二人小隊。至於組隊的原因,在教室里所有人吵吵嚷嚷尋找隊友的時候,我偏過頭說:「組隊嗎?」語氣平淡至極。
他扭過頭看著我,眨眨眼,又迅速恢復他冷靜自持的模樣。接著,他黑色的眼眸開始對我進行著一種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打量,就像是購物時評估某一樣商品是否具有讓人滿意的性價比一樣。
半晌,他才屈尊降貴似地吐出「可以」二字。
我承認我對這個孩子抱有極大程度上的好感,但是他那凌駕於我之上的態度不免讓我在此刻產生了一種厭煩的情緒。以前他這樣的態度是對待所有人,一律平等。當我和他說話時,他這樣高高在上的態度便在悄無聲息間具有了針對性。
但我並不會把我的情緒直白的表現出來,微微頷首,回過頭不再言語。
野外實訓的內容如果是真的針對於普通的五六歲的孩子的話,那麼確實是相當困難的。但是在這個世界裡,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都是將來的忍者預備役,是十二歲就要畢業,然後執行任務,早早殺人,甚至參與戰爭的存在。
老師們提前的森林裡布下陷阱,並且在森林裡藏有金銀兩色的鈴鐺,一個人必須要同時持有兩色鈴鐺才算合格,而合格則是針對團隊而言的,這意味著人數越多的隊伍需要收集越多的鈴鐺才能夠合格。森林裡藏著的鈴鐺剛好可以保證所有的隊伍都合格,但是如果一個隊伍有多出來的鈴鐺則可以獲得額外的加分。而這次實訓的期限是兩天,而為了適當降低難度,老師們並不限制我們帶進去的物品,只是需要對那些物品進行登記。
毫無疑問,不可能所有的隊伍都合格的。
實訓開始前,我和宇智波燊並沒有任何的交流。在實訓開始進入森林後,其他的隊伍迅速散開。
雖然我的目標是做一條平凡的鹹魚,但絕不意味著我要做一個蠢貨。恰到好處的優秀,像一個腳踏實地努力著的普通人,但是和天才之間又隔著明顯的鴻溝。這就是我給自己下的最準確的定義。
「宇智波同學,你有計劃嗎?」我開口問道。
還好,他雖然傲慢但是也還能夠進行正常的溝通。或許是處於某種大家族的教養,即使態度再糟糕,在大多時候他都會維持最基本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