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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唯莉沒想過邊染會這麼說，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拿起咖啡，說道，「可是如果你以後發覺選錯了怎麼辦，但也是，在你們這個年齡，應該大部分都會選擇喜歡的人吧。」

    「喜歡和合適並不衝突。」邊染眼中閃爍著堅定，這還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果敢，「雖然這麼說有些冒犯，但簡燃跟您不一樣，像您所說的，如果真的遇上貧窮，他不會去抱怨太多，而是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變現狀，而且我以後也一定會找上好的工作的！」

    邊染說完，又沒底氣地補充了句，「如果到時候我們都沒做好，我們家還是能多養一個人的……」

    車唯莉捂著嘴沒忍住笑出聲來，而這次的笑跟以往禮貌性的微笑不太一樣，帶著些許慡朗，發自內心。

    「好吧，那我期待著你們能一直走下去。」車唯莉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挎包，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學校。」

    邊染看著面前絲毫未動的咖啡，有些可惜地站起身。

    車唯莉順著邊染的視線也瞟了眼那杯依舊盛得很滿的咖啡，說道，「看起來你不是很喜歡咖啡，下次有機會請你喝其它你喜歡的東西吧。」

    「不是的，阿姨，您不用在為我破費了。」邊染慌亂地搖搖手，其實她只是緊張所以一直沒喝。

    「你一直叫我阿姨阿姨，就像警鈴似的一直提醒我我已經老了。」車唯莉故意開著玩笑。

    但邊染更加慌亂，急忙揮揮手解釋道，「沒有沒有，阿姨您看起來很年輕。」

    「是麼，可是我更希望你以後能叫我車女士之類的。」車唯莉看著又開始緊張的邊染，笑了笑，說道，「慢慢習慣就好，已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學校吧。」

    邊染鬆了口氣，「恩」了一聲，然後跟了上去，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回到學校。

    ☆、49

    「我們到底去哪兒？」邊染不安地看著自從她轉達了簡燃母親的話後， 就一直沉默不語的簡燃。

    簡燃沒有馬上回答， 而是側身靠近邊染， 伸手從邊染腰側把她的安全帶系好，說道，「帶你去個地方。」

    邊染擔憂地望著簡燃的側臉， 想要說什麼，話到口卻還是選擇咽了下去。

    車子行過寧靜的校園，路過繁華的市中心街道， 一路往郊外的方向駛去。最終，車子在一個普通的老房區停了下來。

    這裡的房子很舊，屬於幾十年前修建的那種。一棟棟整齊的向遠處排去，沒有亮麗的外殼， 只有被爬山虎爬滿的水泥灰牆。

    簡燃將車子停靠在其中一棟老樓下， 然後讓邊染下了車。

    「這是哪兒？」邊染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有些搞不清楚方向。

    簡燃一把握住邊染的手，拉著她往單元樓走去，「帶你去見兩個人。」

    邊染任由簡燃拉著，走進稍顯昏暗的樓道，停在了一樓右側的門前。

    簡燃敲了敲， 鐵質的房門在簡燃的敲打下發出一聲又一聲清脆的聲響。在敲了兩遍後，門的對面終於發出了一絲動靜。隨著「吱」的一聲，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探出頭來， 在看到簡燃時眼中閃爍著掩飾不掉的驚喜與興奮。

    老婦人推開門，還不忘回頭對著裡面的人揮揮手，大喊道， 「老頭子，你孫子回來啦！」

    房間裡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沒多久，另一個老人也出現在邊染的視線。只見老人極力遏制著自己激動的步伐，但還是掩飾不住在看到簡燃是愈發快速的腳步。

    「奶奶，爺爺。」簡燃輕聲問候道。

    只見站在那兒的老人「誒」了一聲，目光緊緊抓住簡燃，滿臉的皺紋都因開心而疊在一起。在注意到一旁的邊染時，眼中有些驚訝，隨即走近，向簡燃問道，「這是？」

    聽老頭子一問，原本一直摸著簡燃手臂沉浸在開心中的老婦人才反應過來，望向面前這個女孩。

    「爺爺奶奶好。」邊染禮貌性地問候道，雙手有些不自在地放在腹前。

    奶奶看了看邊染，又看了看自己的孫子，頓時反應過來兩人的關係，猛地一拍手，笑著拉過邊染，說道，「原來是我們小燃的女朋友，哎喲哎喲，快進來坐，快進來坐！我們小燃都長大了，都有女朋友了！」

    邊染任由奶奶拉著進了客廳，站在沙發旁，有些不知所措。帶著求救的目光望向簡燃，但簡燃只是回以她一個笑容。

    只見簡燃以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站在一邊，任由自己的奶奶在邊染面前念叨個不停。

    「你第一次來這兒別客氣，你跟我們家小燃在一起多久了啊？你們交往的順不順利呀？我們家小燃應該不錯吧？哎喲，我這個孫子從小到大就挺懂事，也懂得討我們這些老人歡心，你們現在比較年輕，應該難免會斗個嘴吧，這種事很正常，我和他爺爺年輕時……」

    奶奶噼里啪啦講了一大堆，邊染默默呆在原地，插不進話，只能笑笑點點頭表示附和，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過了許久，等到奶奶已經說得有些累了，簡燃才終於捨得走過來，拉住了奶奶，說道，「奶奶，這次來得有些急，就沒給您帶禮物。」

    奶奶揮揮手，說道，「不用不用，你能來就是奶奶最大的禮物！」

    邊染看著在長輩面前表現得異常乖順的簡燃，又想想簡燃原本的模樣，有些嫌棄。

    簡燃拉過邊染，介紹道，「奶奶，這是我女朋友邊染，跟我是一個學校的。」

    「啊，邊染，哎喲，你說我都沒問人家小姑娘的名字就說了一大堆。」奶奶懊惱地輕輕拍了幾下自己的頭，然後不好意思地笑著用手示意道，「小姑娘，來，坐！桌子上有水果，千萬別客氣啊，你跟小燃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先去煮飯啊。」

    「謝謝奶奶。」邊染說道，但還是不敢就這麼直接坐下去。

    奶奶轉過身，對著近處的爺爺說道，「老頭子，家裡沒蒜了，你快去附近菜市場買點兒回來吧！」

    奶奶吩咐完就急急忙忙進了廚房，而被吩咐的爺爺「誒」了一聲，緩緩走到門口，換上自己的老布鞋。在離開時還不忘叮囑簡燃幾句讓他好好照顧著邊染。

    此時客廳只剩下邊染和簡燃兩人，邊染終於鬆了口氣，坐了下來，簡燃也緊隨其後。

    簡燃側靠在沙發上，伸手想要攬過邊染卻被她移開。

    邊染抓住簡燃不安分的手，回想剛才簡燃把自己晾一邊的行為，說道，「我好像還沒答應你吧。」

    「答應什麼？」簡燃露出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看著邊染，然後拿過桌上的一顆蘋果放在邊染手裡。

    「我不吃。」邊染把蘋果遞還給簡燃，說道，「我不是還沒答應你和你交往嗎。」

    簡燃見逃不過去，仰躺在沙發上，說道，「你難道不是默認了嘛。」

    「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