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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8:45 作者: 亂世卡
第一百零三章 烽火戰國10
勝利來的如此突然,令秦國人都如夢初醒一般。原來這整個過程都是由胥無夢苦心謀劃,經過第一次失敗後,胥無夢就已經有所懷疑,後來在經過一連串的摸索和試探,他已然有了準確的答案。使出欲擒故縱之計,令敵手輕敵大意,終於一戰勝之。再者,安排晏牧雲演繹苦肉計,戰場蝗石傳信,為計劃的實行提供了重要軍情。然而,在對應單于花黎這個問題上胥無夢是傷透了腦筋,因為守邊之人早都知道單于花黎有萬夫之勇,更有一對神兵利器和一匹曠世寶馬加持,猶如虎添翼。一時不得破法,後來碰巧見到皇宮磁門能吸金鐵,便奉為圭臬,想盡辦法從別地弄來塊僅次於皇宮磁門的大磁鐵來。果不其然,關鍵時刻終於起到奇效。當然,這一切普通國民是不可能知道的。
這一役後,戰局徹底翻轉,渭水以南的胡兵據點全被肅清,渭水以北關中地區的秦民同時響應,武裝暴動四起,剩下殘餘胡兵無力應顧,沒等秦軍北上,便放棄所有城鎮,在單于速龍的帶領下全部往本土撤去,這樣蕭關又回到秦人之手,一場災難也總算翻去。
這日,煌煌上將軍大帳之中迎來兩套人馬,兩幫人各占一邊,而上將軍的主位之上卻是空著。在這之前,先來的一套人馬搶先在主位的左手邊坐下,大概是因為左為尊。等另一套人馬坐定後,主位左手排首之人緩緩對一旁甲士說道:「上將軍人呢?」那甲士立刻拱手道:「稟告謁者,上將軍說昨夜受寒,要稍晚些時候到。」王綰也不再理那甲士,只向對方笑道:「胥將軍,可喜可賀啊!」胥無夢也含笑道:「不敢當!」「賀喜之話本該在慶功宴上再說,可是……呵呵!」「哦,王大人有難言之事?」「確實有事,不過還是等上將軍來了再說不遲。」「好,等他來了,我也有要事同你商量。」「呵。」胥無夢觀察了一會兒,又疑問道:「誒,對了,請問監軍現在何處,為何不與謁者同來?」「啊,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監軍與上將軍一樣受涼了。昨夜大家不是都喝醉了麼,外頭又突起寒潮,受點涼也是正常。」「這樣……上將軍不是武人,體弱也還說的過去,可隴西侯是以一敵百之名將,怎麼也能輕易病倒了,怪哉……」胥無夢只顧自己碎語嘀咕,而王綰也不再理他,只是靜靜等待著。
原來前夜小宴,軍中各大將領基本到齊,宴前大家就約好只顧吃喝不提國事。酒後,李信、王綰、胥無夢、李斯又一拍即合的相約在今日進行場高層軍事會議,商議善後事宜暨班師日期。
一炷香的工夫後,還不見李斯到來,王綰又向一旁中軍護衛長問道:「上將軍如何還未到?」那護衛長還未及答他,胥無夢便輕快道:「王大人,不如你我先商量吧,等上將軍來了再請他定奪,反正這時候還能有什麼要緊事呢!」王綰一聽,也笑了笑,「好,就依你!不過這個時候還真有件非常要緊的事。」「非常緊要的事?請說!」「呵,你看這是什麼?」王綰早從袖中拿出一張羊皮紙來,用單手提住。胥無夢走近去看,上面的字跡竟好似自己的親筆,等他剛要再仔細看上一遍,王綰卻把那羊皮紙收了回去。上面具體寫了什麼內容,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了。這時雖然看不清王綰的面目,但從他那雙鷹一般的眼神可以猜想得到他面部的猙獰可怕。「你通敵謀反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話說!」王綰說完,胥無夢卻大笑起來,「真是笑話,你上面的那些字力道不一,筆觸順道不一,分明就是從我以往的奏章、書信中截取出來。可惜啊,我以前的字寫的太差,只有在這幾年才刻苦鑽研,所以前後水平相差太大,你們難道沒發現?更何況你這紙上有拓印痕跡,難道你就想用這種東西來作為證據?」「大膽狂徒,證據就在眼前還敢狡辯,來人,把胥無夢一干叛賊全部拿下!」王綰一聲令下,一隊全副武裝的甲士小跑進入大帳,把中間眾人圍了整兩圈,帳外的甲士也同時戒嚴。「嘿,等押你們回都,有什麼問題去跟皇帝和郎中令解釋吧。」王綰冷笑一聲,下令道:「拿下!」卻見胥無夢不為所動,依舊泰然自若,更奇怪的是,周邊甲士也是同樣,毫無動作。王綰感覺不對,立刻氣急敗壞起來,「上將軍何在?叫他來,你們竟然違抗軍令,我要控告,我要你們人頭落地,我要你們滿門賠死!」王綰怒視一周,甲士們還是一動不動,冷峻的如一座座石像。王綰一拍案,跳起大叫:「你們要謀反?!」依然沒人理他。須叟之間,王綰終於想到了什麼,他看了看對方的眼睛,又回頭看了看自己部下的臉色,他呆了。王綰緩緩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說話。「王大人,果然聰明,可儘管如此,你與匈奴的往來書信、往來人員都已經在我手上,王大人可要一觀?」「什麼書信、人員,我不知!」「雍城小勝後,你與李信同來軍中,我便派人布控。我第一次分兵偷襲匈奴,卻連連受挫,西北軍損失慘重。我那時就已經判定軍情被內部泄露,果不其然,你們又再次要求渡過突襲匈奴,結果可想而知,我方依然被埋伏,導致大敗。可這次我已經安排了晏牧雲借勢投靠單于貴龍,並一再示弱,用小利引誘匈奴深入,再一鼓作氣擊潰。」「呵呵,我告訴你,就你隱瞞軍情不報,擅自調軍這一條,已經夠你死了,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如果軍事只是不告知匈奴細作的話,那就不算是欺瞞監軍和謁者了。」「呵呵,你說了這麼多廢話,有哪一句能證明我是匈奴細作?」「好,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你專為傳信培養了十隻信鴿,每次向匈奴傳信時,為確保萬無一失,只把信件灌入兩隻鴿腹中,再先後放出。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呵,信口雌黃而已,你這話誰能信。」「誒,我這麼說當然沒人信,但這可是你的親信親口所說。」「誰?」「翟安!」「翟安?」「不錯,正是翟安!此人乃你親吏,別說你不認識。前幾日,你邀請他與冼俊傑、甘鵬等人到你軍帳赴宴,用藥將他一干人等毒倒,派人裹於麻袋,沉入渭河,要把知道你秘密的人全部除盡。幸虧被我方探子眼疾手快,救得一人,否則還真奈你不得。」王綰聽了,立刻變得狂躁起來,「血口噴人,他人在何處,我要宰了他!」胥無夢斬釘截鐵道:「翟安已經被我送到安全的地方,除了皇帝我不會讓他見任何人,死心吧,想要殺人滅口是不可能了,你還是供出你的幕後同謀吧,也許能讓你戴罪立功,免得牽連到三服之外。」「我是皇帝親派謁者,誰敢動我,就算有罪也要由皇帝定奪,你們無權處置!」「冥頑不靈,給我拿下!」兩邊甲士得令,即刻要抓拿王綰,哪知王綰從袖中放出一枚弩箭,當場射死一名甲士,又跳上案頭,拔出配劍拒捕。就在甲士正要圍攻之時,他用劍奮力劈隔開長戈短兵,沖向胥無夢,同時另一隻手上袖弩發出,向胥無夢面門射來。這時只見胥無夢身後亞秦跳出,用毛氈打落那箭,又拔劍直取王綰,沒二、三個回合便把王綰逼在了死角。這時甲士一擁而上,把王綰圍住,可那王綰卻不畏懼,反而詭聲大笑,「胥無夢,胥無夢!你害我做人不得,我就做鬼,我不會放過你!」遂拔劍自刎而亡。胥無夢衝上前去,撕開王綰面巾,只見一張沒有鼻子的極其醜陋扭曲的臉,圍觀眾人頓時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