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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8:45 作者: 亂世卡
    鍾老師本名叫鍾凌雲,身材不高,體型偏豐,臉蛋頗圓,小鼻頭,薄嘴唇,眼睛大而有神。聽說她在讀書的時候就是班上智貌雙全的才女,從實際情況來看也是如此,別瞧她比她的學生們大不了幾歲,可無論在專業水平和人格魅力上來看,都足以讓人信服。

    當下課的鈴聲響起時,鍾凌雲站上了講台,宣布把任務上交。眾人陸續的起身把自己的論述文放上講台,直到下節課的上課鈴聲響起時才完全交齊。

    這邊,鍾凌雲早沒等論文交齊就已經開始翻看起來,眾人頗為緊張的看著她,只見她面對二十來篇文章絲毫不馬虎,逐行逐篇仔細的查閱著,時而搖頭、時而蹙眉、時而嘀咕,直過了半節課才抬起了頭。

    「你們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鍾老師邊說邊從這疊論文的旁邊拿起一張紙。

    「沒有一篇拿得出手的,還只有這篇像點樣,不過這字寫得不行啊,要練!」鍾凌雲拿起這張紙又掃了起來。

    「胥夢上來,你自己給大家讀,看你的字太費勁!」

    聽到鍾凌雲的話,教室里一片譁然。當胥夢不知所措地走上台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此時的胥夢已把多年不變的三七分剪掉了,自從小學升初中那會兒留上了分頭,他就再沒有剃短過,而現在的寸板頭較之前顯得更加的乾淨利落了。他上到講台,味同嚼蠟般地讀完了自己寫的東西。當他抬起頭看到鍾老師的表情時,連他自己都要笑了出來。

    「下去,念的是什麼,我站這麼近都沒聽清,一點陰陽頓挫都沒有,真不知道是不是你寫的,來,給我!」鍾凌雲拿起那張紙又洋洋灑灑的念了一遍。如此聽來,胥夢這篇論述的確是觀點鮮明獨特,行文辛辣帶勁。

    有坐在前排的人發現另有文章,便提醒說:「誒,後背還有呢?」鍾凌雲立刻調轉紙張,果然看到還有一排詩。

    《天鵝贊》

    嘆世間!

    總把鴛鴦羨,

    一朝把酒,

    一朝歡心宴。

    贊世間!

    有情比金堅,

    一段情緣,

    一定三生願。

    花開,

    何人不畏錯佳期?

    花落,

    無人葬花把歌吟!

    心懷鵬傳九萬志,

    卻輸一筆湖水情。

    鍾凌雲逐字念完,又讚賞一番,之後讓眾人今後勤加練習寫作,並宣稱還要進行此類活動。

    下課之餘,各人採用各自的方式進行放鬆。胥夢沒有下位活動,而是拿出本叫《幽游白書》的漫畫看了起來。

    「咦,胥夢你在看什麼啊?」從前排插上個腦袋,都快撞上了,他的潛意識地往後避了避,隨之他的鼻子聞到了一抹淡香。

    「哦?」胥夢見是坐在自己前排的付蓉,立刻笑著答她:「嚇我一跳,是幽游白書,看過沒?」

    「沒有看過,但聽過,這個漫畫好像很出名的吧!」

    「是,我很早零零碎碎看過幾本,確實很好看。」

    「能不能看完借給我看一下?」

    「行,我帶了四本來,有本已經看完了,你拿去吧。」胥夢幾乎沒有猶豫,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嶄新的漫畫遞了過去。他手上不停,口上不停,眼睛卻不禁地暗觀起付蓉,見她玉脂般的臉蛋上透著一絲潮紅,儼然一副小女生的乞求模樣。

    「啊,謝謝,你人真好。噢,你這書都好新啊,都不好意思借你的了。」

    「呵呵,沒事,別弄丟了就行。」

    「嗯,我沒猜錯的話,你買了全套的《幽游白書》吧!」

    「是啊,被你猜到了,不准說出去!」胥夢故意湊近且壓低了聲音。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但都要借我看,行嗎?」

    「行,當然行!」

    「拉鉤吧。」付蓉伸出了小拇指。

    「拉鉤?」

    「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看著付蓉含笑轉過身去,胥夢開始打量起她的身形。

    說來,他倆人還有一段故事,想當初第一個學期期末,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的那場考試上,他們同被那不入流的貨色——「美老師」釣魚所抓,兩人便相互鼓勵,又同仇敵愾,多次找到相關老師討說法。後來兩人又在繪畫技藝上相互探討,互為欣賞過一段。就在前不久,付蓉被調到了胥夢的前排,兩人的關係更加融洽了。直到現在,胥夢已然覺得她頗有些「清水出芙蓉」的風采和氣質。至於寫生時期她和丁超一起的那段,現在的胥夢倒不會放在心上,畢竟都已是過去式,何況現在丁超每每惹到她一絲一毫,就會被她凶的狗血淋頭,儼然一副水火之勢。看來女人一旦翻臉,便是絕對的絕情,以至於胥夢把男女之事看的越發的透徹。

    說到那丁超,自從寫生回來後,自認為得了贏,便覺無人可比,更煞有介事,日益驕縱起來,成績卻期期倒數第一不變。說來,這人也奇,他一般見到女生便一個勁的裝傻賣萌,故作嬌弱之態。而面對男生又換了一副模樣,欺軟怕硬,極其勢利。還偏偏會使花言巧語,惹得班上好幾個女生對他傾心,他卻每每能左右逢源、遊戲其中。更讓人拍案的是,就算男生都看他不慣,常在背後咒罵,但他卻能讓人在當面上無處發飆,真乃能事一樁。分析下來,這可能得益於他「恩威並施」的一貫本領。其一,他對老師或那些不好惹的男、女生施用「恩」字訣。這「恩」字包括了吹牛皮、拉關係、套近乎、裝腔作勢、虛與委蛇,真別小看它們,這些「本事」可不知強於那些一味阿諛奉承、曲意迎合、諂媚巴結多少倍。其二,對那些貧困老實的男生採取「威」字訣。這「威」字則包括了使臉色、跋扈、乖戾、目中無人、傲慢無禮、吆五喝六。所以無論是誰不但不至於跟他撕破臉,而且表面上還與他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就算有看不慣的,最多用幾句冷嘲熱諷來宣洩情緒,而他卻猶如不知,更是順著這茬繼續的說笑,直叫人哭笑不得。有一次,他因揭張進平的短處而導致兩人吵架,兩人開始互不相讓,吵到後來眼看張進平就要發作,他便打個個哈哈,含糊了過去。見他服軟,張進平便也拿他無可奈何。另外,班上還有人實在看不下去,多次找到喜歡丁超的那幾個女生陳述利弊,卻無濟於事,氣的黃海都破口大罵,更嘆那些女生太單純。而每當有人說起這些事,胥夢總是以「人渣」一言蔽之。平素里,他更不願去搭理丁超,就算必要之時,也只是三言兩語敷衍了事。胥夢早非常清楚,丁超這種人也只能騙騙傻痴女生,聰明如己者早已把他看穿,哪能再上了他的小當,好比說付蓉這等冰雪靈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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