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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8:45 作者: 亂世卡
    一滴一字,一音一行,粒粒晶瑩,句句自心。只見他上躥下跳,一會沉思,一會欣喜,一會盤腿至床上,一會站立到窗前,把許斌也擾了起來。

    「你在幹嘛啊?」許斌揉了揉眼,迷離地問道。

    「你看,這是什麼!」胥夢如跳蚤一般上了床,撣了撣他手中的白紙。

    「什麼?明天再看吧。」

    「來嘛,看看。」胥夢催得急迫,許斌拗他不過,下了床看著胥夢把他寫的東西念了一遍。

    「呵呵,好,我明天也來寫一個。」許斌聽了一遍也似有所觸動。

    「好好,寫得好肯定有回報。」

    「呵,明天再說,睡覺了。」

    「我現在睡不著,你先去睡吧,別管我,反正明天沒事,可以賴床,我再改改。」

    「哦。」許斌也不再理他,自己躺了回去,而胥夢又坐回到了案前。

    漸漸地,雨停了,天亮了,只剩下屋檐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敲打著地面,清脆蒼勁,連珠交錯,恍惚在合奏一首雨後曲。先到達在地上的水滴又與那房前屋後的雨水聚在了一起,迷途的入了低洼,更多的匯成了千溝萬壑,向遠方的大河尋去。

    胥夢一個懶腰,哈欠連連,念完最後一遍稿子後才爬上了床,直到中午才被叫醒。和許斌吃過午飯後,閒來無事,關了門,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寫起了東西。胥夢把昨晚寫的東西修修改改了一些,總覺得不滿意,而許斌也拿了紙筆憋了半日,終於寫了些字。胥夢見大家都沒什麼靈感,便拿出單放機,一人一個耳塞聽起了歌,電子屏上顯示的歌名是首郭富城新出的同名專輯《風不息》……

    樹欲靜止

    風吹不息

    孤單的我在想你

    夜鶯不再歌唱

    彷佛陪我陪我在嘆息

    夜色涼如水

    心清洌如鏡

    憂鬱畫在眼角

    思念在刻我的心

    歲月不能回頭

    驀然回首

    毫不猶豫把你細膩一再想起

    你的叮嚀與笑語

    晚風輕輕柔柔

    恰似你的雙手

    給我溫暖維護

    給我溫善笑聲

    給我關懷的暖流

    風不息……

    翌日,他們正常起床吃飯,過後跟了許四叔與眾人到了田間,只見許多田裡已經翻好了土,問後才得知現在絕大多數人不用牛犁地了,主要是效率太低,現在的人也不願養,到了翻地播種就請拖拉機來耕,用不了幾天就可以插秧了,又快又省事,就像現在許家地里一樣。昨天下了一天的雨,田裡已經是泥水半混的狀態,許四叔他們又在田的一角放開了個缺口,把水從邊上的田渠里引了進來,等水把整塊田浸的看不到地面時,有人已經開始拋秧了。此時許斌和胥夢也紮起了褲腳下到泥里,只覺得腳在泥中冰冰滑,感覺還算不錯,便撒起了歡,又見其他人插秧,也跟著學了起來。過程還算簡單順利,等事做的差不多的時候,胥夢一個人跑到了放水缺口旁,見水渠里清澈的水一進田裡馬上就變得渾濁了,跟著他又四處搜尋起來,最後連條小魚小蝦都瞧不見。感到索然無味後,胥夢便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休息起來,坐上沒幾分鐘,便聽見許四叔喊收工。他剛要起身到田埂上,卻覺得小腿上有絲冰涼,低頭一看,原來是兩個小腿腱上竟分別吸著個黑乎乎條狀的東西,嚇的他呼天喊地的叫來眾人。

    等許四叔和其他人都到了,胥夢回頭細看了下小腿,那兩條東西還掛在上面,比之前又粗大了許多,已經快有根中指大小。

    「我靠,這什麼玩意,螞蟥精嗎?」

    「沒事,沒事,是水蛭。」胥夢雖然少見多怪,眾人卻不以為然,可也沒人拿這事開玩笑,連老鴿也沒有。胥夢一瞧,便也知如何是好。

    許斌建議說:「幫他拉下來吧!」

    「誒,這個不能硬來的,站好,別動,我試試。」許四叔蹲下扯了扯其中一條,但顯然只是試探,並沒有用力。

    「我來!這有火。」老鴿往前一湊,狠狠的吸了口他那幾乎只剩下菸頭的煙,菸頭頓時燃的紅撲撲的。他一彎腰伸手,輕輕往水蛭的頭部一點,只見那水蛭身子一縮,落在了地上。

    「行了,沒事,呵呵,城裡小伙子以前沒見過這個吧!」老鴿又使命吸了口,火似乎都要燒到了嘴邊,他才接著往另一隻身上一碰,等那水蛭也掉了下來後,老鴿的嘴鼻里緩緩的冒出一縷青煙。

    「見是沒見過,但今天見著了就是它的死期!」胥夢猶如釋重負,靈貓般的轉過身,腳狠狠的剁了下去,看樣子非要踩死這兩隻害人精。可抬起腳一看,那兩隻水蛭只是身子捲縮成團,過了一會,扁了的身子又慢慢返回了原狀。

    「這什麼鬼,弄不死的?」胥夢有些吃驚,一臉錯愕的求助眾人。

    「呵呵,踩的死就好了!」只見老鴿蹲下徒手抓起水蛭,又在旁邊找了根堅硬的稻埂子,對著水蛭的口盤處插了進去,等稻埂完全捅到了底,老鴿又用指甲掐著水蛭的頭皮一倒撕,水蛭連皮帶肉頓時翻轉,猶如人脫毛衣,其中的血肉頓時綻了開來。就這樣,水蛭被裡外調個插在了稻埂上,最後老鴿把稻埂也插在了泥巴上,整個過程看的胥夢和許斌頭皮直發麻。

    「為什麼要這樣啊?」胥夢和許斌兩人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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