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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8:45 作者: 亂世卡
第六十二章 恐怖之夜
回到老屋,胥夢和許斌第一件事就是到井邊做了簡單沖洗,然後回到房間扒了一身行頭。他們摸著一樣扔一樣,直把全身扒的只剩下條短褲才肯收手。
「看你的手,好紅!」許斌指著胥夢手臂,顯得很驚悚。胥夢低頭一看,也驚聲說:「我靠,真的,曬成這樣了,還好戴了草帽衣服,不然完蛋了!」他又下意識地檢查了一下全身,到處都蒸的通紅通紅的,特別是手、腳、脖這些容易暴露在外的皮膚,用手碰上去還有點疼,再看許斌也跟自己一樣,整個人就只比燒紅了的碳好上一些。鏡子中的臉就更誇張,被汗和油所包裹著,扭曲的都變了形,不禁讓人擔心是否要融化掉了。
兩人不敢逗留,拿了毛巾和衣物趕到井旁徹底洗刷了一番,然後把身上那濕幹了多道的衣服給洗晾了。等到吃午飯時,他們的肚子早已經餓得鬧了不知多少次饑荒,雖然他們年輕力盛,有時候力氣多得沒地方撒,想以前是經常的角斗、摔跤的折騰一天也不累,可勞和逸是兩碼事,今天乾的這活,算是整個農活中勞動強度很大的一項,他們根本沒做過,加上溫度高,水分流失快,還熬了夜,就任是誰也一下適應不來。這肚子是最能反映一切的,所以這上了桌,他們眼中可就見不著旁人了,只盯著桌上的碗盤,像兩條餓狼一樣紅了眼,連塞了三、四大碗飯還不肯罷休。許家長輩們只是笑著看罷了,因為幹活偷沒偷懶一看這個情景就全明白了。
飯桌上,許四叔還跟他們提到了老鴿,說了一段後,他們對這老鴿也開始有了些興趣,便配合著左一句、右一句的問,弄得這一餐飯除了吃飯就在說那老鴿。
原來別看這老鴿看上去顯老,其實也就比許四叔大了不到三、兩歲,與許四叔可以說是從小玩大的髮小,所以兩人知根知底,說話也隨便。更讓人驚訝的是,這老鴿也是讀過高中的,考大學落榜後便去當了兵,轉業後,也不知道什麼緣由回到了老家務農。又說他剛回來的時候,好吃懶做,除了吃飯睡覺,就只剩下耍錢一樣。老鴿的家裡以前是開雜貨店的,經濟條件在村里算是不錯,他在家裡又是最小的孩子,上面有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自小都慣著,所以長大後,脾氣一直很拗。有一次,他把老父半年進貨的錢偷偷拿去賭的一毛不剩,老父知道後,激動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兄弟姊妹幾人急把老父送到縣醫院,雖然人是救過來了,但因為腦中風,老父從此半身不遂。自從這事發生後,老鴿戒了賭,主動搬到父親居所,與老母親一起照顧老父。就這樣,不到三年的時間,他便老了許多,本名也更加無人再叫了。
吃完飯,兩人進了房倒頭就躺在了床上。因昨夜折騰了一夜,加之上午勞作量又大,剛沖完涼不久,身上清爽,白天也不用擔心蚊子的騷擾,那和風一吹,沒半響工夫兩人便呼呼酣睡過去。等他們睡醒時,太陽都快要下了山。他們看到天色,趕忙跳下床,跑出了屋。
「小叔!小叔!」
「誒,幹嘛,起來了啊!」許四叔就蹲在院子裡,一聽喊,立馬進來了。
「是啊,睡到了現在。」許斌饒頭致歉。
「我們下午的活都沒幹?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不叫醒我們啊?」胥源急的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今天溫度太高,我們都沒出工,明天早上繼續,你們可睡的真香啊,呼嚕都傳到院子外來了。」
聽許四叔這麼一說,胥源頓時鬆了口氣,「那肯定是許斌打的吧,我睡覺不打呼。」
「你們兩個都一樣。」
「呵,可能睡的太死了。對了,許叔,去不去游泳?」
「走啊,我就是在等你們起來,去洗把臉走了。」
「好嘞!」
……
農村的生活是非常有規律的,白天出外干農活,日薄西山時收工,晚上在家東拉西扯的打發時間。其實也是因為沒有太多選擇的緣故,在農村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不打手電筒寸步難行,沒有特殊情況人們更願意呆在家裡休息為第二天的勞作儲藏體力。
夜深時,許家老少照常搬了竹床聚在院中乘涼,雖然胥夢和許斌幾次動議想去周邊轉轉,都被許四叔給否掉了。既然身子沒了去處,那隻好靠一張嘴來不著邊際了,幾天相處下來胥夢和許斌一家人也熟了,話明顯多了,甚至比許斌還多,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許斌是客,胥夢是主呢。當然,他的奇怪問題也更多了,幾人海侃神聊的把稀奇古怪的事搗騰了個遍,一點也不像是忙活了一天的人。也許是有新鮮血液的加入,許四叔也是異常的有勁,比頭晚健談的多,等許斌的爺爺、奶奶都睡去了,他還在跟胥夢和許斌精神抖擻地聊著。
「許叔,現在鄉下還有沒有豺狼虎豹?」
「現在少了,以前很多。」
「那個老鴿說他打死過熊,吹的吧,人還打得死熊?」
「他當然是拉高的,但我們村里確實有人打死過豹子。」
「真的,什麼時候?」
「我小時候,大概十一、二歲的時候,當時那隻豹子跑進村子裡咬死了別人的豬,在拖著上圍牆的時候被人發現了,當時全村的人都來趕,最後那豹子被堵在村裡的祠堂里,被大隊書記打死了。」
「我靠,不怕被咬到嗎,怎麼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