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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41:39 作者: 雲朵飄飛
    他的聲音很小,但大家還是聽到了。

    「可以出院了。」夜白道。

    「那就出院吧。」

    「好。」夜白嗯了一聲,「我去替你辦出院手續。」

    他們不知道陸寒琛現在究竟是放下了?還是放不下?

    他們不知道他現在是想活著?還是不想活著?

    這樣的陸寒琛他們都不確定。

    但,他能開口說話了。這也許是一個好的開始吧?至少,他開口了。

    又是一陣的沉默後,過了好幾分鐘,陸寒琛這才淡漠的看了病房裡的言澤言絕一眼,「回濱海吧。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言澤的心那一刻揪心的疼著。他知道,他知道寒琛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他知道,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原諒他的。如今,辰辰也沒有了。他更是不會原諒他了。

    半響,他應道:「好。以後不見了。」

    心該是多麼揪心的疼著,他才能當著他的面說以後不再見了?

    也許這一別,就是永遠了吧?

    此生不再相見!

    「陸寒琛你…」如果不是這個混蛋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言絕是恨不得上去打死他算了。

    「走吧。」言澤看了陸寒琛一眼,那一眼有太多的悔,太多的愛,太多的一句等待。最後,他卻只能黯然的離去。

    ……

    言澤言絕離開後病房裡又陷入了沉默的氣息。除了夏珊珊壓抑的哭聲。因為剛剛太激動,觸碰了心裡的傷心,她一時忍不住。

    陸寒琛又看著病房裡唐時風果果黎晚清夏珊珊幾人一眼淡漠的開口,「你們都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唐時風的聲音一向也是冷淡淡的。人雖冷淡淡的,但對兄弟卻是盡心盡力。這段時間他也是家裡公司醫院幾邊跑。

    「不用。」

    之後的病房裡又是沉默。

    陸寒琛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頓了頓,開口,「我不會死的。還有許多的事情未做,暫時是不會死的。」

    眾人想說什麼,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啊!

    這幾天想了很多,沫沫辰辰蘇月。他們的仇還沒有報。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呢?

    至少,也要報了仇之後在去陪著沫沫啊。不然,他怕沫沫會怪他的。

    白擎天是死了,可白擎天身後的人還沒有死。如果不查出白擎天身後是什麼人在幫助他,他絕不會罷休。

    他們還是擔心陸寒琛,可擔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甚至是連勸他一句,這個人現在唯一的執念也許就是報仇了。說什麼他也聽不見去的。

    離開醫院的時候陸寒琛看到了白浩宇。

    白浩宇想上前,卻在也沒有勇氣。他知道年初六那天發生的事情。可他卻沒有辦法阻止。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毀掉了三條人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父親毀了一個家。

    年初六濱海發生的事情還有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封鎖了。世人並不知道發生的這些事情。但他知道,他也知道前幾天陸寒琛吞藥自殺的事情。在面對他,他羞愧。如果不是蘇城還有躺在病房上變成了植物人的母親要照顧,不是還有一個妹妹需要他。他想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可是,他不能啊。

    陸寒琛冷漠的眸子掃了白浩宇一眼之後便離開了。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唐時風幾人。

    「別讓他離開蘇城。他和任何人接觸我都要知道。」陸寒琛說。

    唐時風明白他在說什麼。不用他說這些,他已經去做了。作為兄弟二十幾年,他自然明白他。只是,這個白浩宇現在就是醫院的一名醫生,他沒有和誰接觸,也沒有誰和他接觸。

    「老陸,你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那是他和沫沫的家。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離開的時候陸寒琛看了唐時風幾人一眼,最後目光在夏珊珊的身上掃過,「以後有事打電話給我。」他所指的是,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如果她有事可以打電話給他。在他活著的這段時間裡,他會照顧好蘇家的人。

    「陸…」夏珊珊對於這個男人並沒有那麼的熟。但今天卻因為蘇月她說了很多。

    「以後,叫姐夫。」

    「姐夫。」如果蘇月在的話,他說要娶自己回家,她是應該同蘇月一起叫他姐夫的。如今,蘇月卻不會在回來了。現在這一聲姐夫喊起來卻的那麼的悲傷。

    陸寒琛上了車離開。

    誰也不知道命運將會如何發展下去……

    ☆、493,我可以抱抱孩子麼?

    陸寒琛回家好好的洗了一個澡,將自己收拾乾淨。將家裡收拾乾淨。他知道沫沫不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沫沫愛乾淨,他不允許自己和沫沫的家布滿灰塵。要是沫沫回來了看到這一切會生氣的。他不能惹沫沫生氣。

    之後幾天,陸寒琛正常吃飯,正常去上班了。他整個人都正常著。只是,這個男人卻在也沒有笑了。越是這樣,大家的心也越是不安著。

    只是,沒有人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男人就坐在臥室里,對著臥室流一整晚的淚。

    更沒有人知道,他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只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只有在不清醒的狀態中,他才能看到沫沫回家了。可一睜開眼,他的沫沫就不見了。

    他想沉睡,他想永遠沉睡下去。那樣,他就能永遠的看到他的沫沫。能永遠的和他的沫沫在一起了。

    ……

    時間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四月。

    猶記得,去年也是這個時候蘇以沫從法國回來。短短不過一年的事情,卻已經物是人非。

    四月初,是厲承希兒子滿月的日子。新生兒的降臨給添了喜氣。這又是厲家的子孫,滿月宴是該好好的大辦的。但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喬薇不願意,哪怕是孩子生了。她這一個月是在厲家坐的月子。但她仍舊不願意嫁給厲承希。她父母的死她不能釋懷。不能對厲承希釋懷。也不能對自己釋懷。說到底,她與厲承希之間除了這兩個孩子在也沒有其他的關係了。喬薇不願意,厲家也沒有特意的去大辦。只是請了親朋好友在一起吃個飯。

    兩個孩子取名為厲慕南,厲幕北。

    滿月宴這天厲家親朋好友都來了。

    當了父親,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後,厲承希從前那些玩世不恭的性子早就改了。如今這個男人越發的成熟,承擔了自己應該所要承擔的責任。現在他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他們母子三個身上。

    作為厲承希最好的朋友兄弟,陸寒琛也來了。

    他是來的最晚的一個。他來的時候,夜白帶著媳婦早就到了。唐時風也早就帶著果果到了。

    「恭喜。這是給孩子的禮物。」

    很久之前,蘇以沫就買了禮物了。說是等喬薇孩子滿月那天送的。當時蘇以沫還一直在說,這是送給她未來女婿的。她要給自己生一個女兒。去禍害厲承希的兒子。所有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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