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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38:39 作者: 半闕長歌
    「那你好好照顧她!」說完她就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等樊晶走了,秦風關上門,拉來椅子坐到床前,拿了棉球,蘸了酒精,動作利落地替莫長歌擦拭起來。

    先是手臂,再是小腿,然後是脖子。

    浴袍有些松垮垮的,擦到纖細的脖頸時,俯下身子的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一抹隱約的春光,然而他卻生不起半點兒旖旎情思,只伸手將她鎖骨以及胸前的肌膚也擦了擦,然後迅速地替她攏好浴袍。

    樊晶哪裡知道,他此刻心痛都來不及,又哪兒還有功夫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一遍遍擦拭,清涼的酒精散著莫長歌體內蒸騰的熱量的同時,順帶也梳理著他從不曾徹底好好面對的感情。

    一遍又一遍,曾經的過往在眼前點滴翻過,當年的自己怎麼就那麼愣、那麼遲鈍呢?

    一遍又一遍,她的名字、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悲歡喜怒、她的一切的一切,原來早已全部印刻在心頭。

    一遍又一遍,只會加重這種相思和想念,即便現在她就在眼前,他卻克制不住洶湧如潮的感情。

    回想起不在的這三個月,兩人微信和微博的對話,他知道她還是不能徹底放下成晞。如果說一開始他並不願加重她的負擔,可現在知道她並不開心、並不快樂,他還要繼續忍耐嗎?

    不,他再也不要那麼愚蠢了。

    她不開心,他就逗她開心;她冰冷,他就把她焐熱;她忘不掉,他就幫她將成晞從她的心裡驅逐出去!自己對她而言終究是特殊的,不管她逃避還是怎樣,他都要將她心房一點點撬開!

    因為,從吻上她的那一刻,秦風就知道,他已經徹底地中了毒,再也無法忍耐了。

    更重要的是,得知她失蹤那一刻,那種巨大的簡直要將他淹沒的恐慌,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從今以後,他都將在她身邊,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放手了。

    冰冷的點滴沒入身體,還有身上源源不斷的清涼感,終於緩解了莫長歌高燒不退的狀況,換了兩次藥水後,隨著時間流逝,情況開始好轉,秦風也終於得以休息片刻。

    看著溫度計上37。2的攝氏溫度,他高高懸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這一鬆懈,長時間的神經緊張與巨大的體能消耗所帶來的疲憊感立即兇猛襲來,將他吞沒。

    再強悍,也不是鐵人一個,以至於莫長歌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滿眼血絲疲倦不堪的狼狽模樣。

    只見他一隻手撐著下頜,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雙目微睜,目光卻早已渙散,顯然睏倦到了極致。

    「瘋子?」

    被燒得有點兒昏,她意識依舊還有些模糊,有些不確定地喊道。

    「嗯?你醒了!」秦風立馬清醒過來,雙眸里爆發出驚喜的光芒。

    手上傳來的痛感告訴莫長歌這並不是幻覺,她皺眉,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秦風反應過來,立即鬆開了她的手。

    「我太激動了,鴿子。」他滿懷歉意地說道,神色里卻掩不住高興的神采。

    「沒事,」莫長歌勾唇虛弱一笑,然後轉動眼珠掃了眼四周,尤其是看到秦風一身浴袍性感撩人,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穿著,不禁困惑,「我們在哪兒?」

    「還在粵海,我們兩個都打濕了,暫時沒有別的衣服所以……颱風來了,你被困在游泳館裡,不記得了嗎?」秦風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溫和地說著。

    颱風?游泳館?

    隨著秦風的聲音,她腦海里浮現出被困在游泳館裡的片段來。

    她記得她還吊在燈上,後來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接著她脖子輕微一動,就和吊燈一塊沉了下去,然後……

    記憶慢慢甦醒,在腦海里批湊出朦朧卻完整的情景來。

    是瘋子吧?他突然出現救了自己浮出水面,可是他們要出去,所以需要潛水,然後瘋子告訴她要憋氣,他們……

    旋轉,擁抱,還有親吻?

    不,不是親吻,是渡氣,應該是渡氣!

    她腦袋仍然有些暈,洪水渾濁,她想她可能是意識不清了,水底根本無法看清東西,她怎麼會看到那種熾烈滾燙的眼神呢?秦風只是在給他渡氣而已,那是急救,她怎麼會聯想到親吻呢?

    皺眉,她閉眼,將腦海里的畫面揮了出去。

    見她苦著臉,秦風連忙焦急詢問:「怎麼,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沒……」她閃躲了下,隨後定了定,抬起頭來,「你救了我?」

    他伸出手自然地將她垂落臉頰的碎發撩開,順到耳後,笑問:「準備怎麼報答我?」

    莫長歌挑眉,如果換了以前,他會敲她腦門告訴她兄弟間不存在救不救這一說,可是今天怎麼不一樣?

    就連那划過臉龐的溫暖的手指,也令她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就在她疑惑的這一瞬間,他半開玩笑地說出了句話:「以身相許怎麼樣?」

    ------題外話------

    今天開了400多公里,老腰已斷,終於趕回來了,兩天沒碼字,感覺渾身都癢……

    第110章 影帝撒嬌:就抱一抱,好不好?

    「以身相許怎麼樣?」

    「……」

    莫長歌完全被不按常理出牌的秦風震住了,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明明戲謔含笑和當年一樣溫暖,卻突然令她有些不敢直視。

    腦門上被突然敲響,他一個爆栗彈到她頭上,卻減輕了不知多少力度,只是象徵性地敲了一下。

    「嚇到了?看來你膽子被颱風嚇小了。」秦風輕笑,然後加了一句,「開玩笑的,再睡會兒吧,再等會兒就有人來接我們了。」

    望著他明媚的笑顏,不知道為什麼,莫長歌垂了眼眸,只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見她低頭閉眼,他苦笑,垂下的眼瞼遮住了眼裡的落寞,果然,不該逼她太緊麼?

    額頭突然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小手。

    他一怔,抬頭就對上了她認真的神色。

    「瘋子,你發燒了。」她說。

    她本來準備睡了,因為除了閉眼睡覺之外,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連問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都不敢。但腦海里突然就想起剛才秦風握著她的手的溫度,那麼燙,立即就想到他可能生病了,哪知道還真是發燒了。

    「嗯,我知道的,已經吃藥了。」他的確也發燒了,只是他卻沒功夫管,只潦草地吞了兩粒退燒藥。

    望著他有些發紅、滿是血絲的眼,她有些擔心,看向不遠處沙發,建議道:「你去旁邊躺一下。」

    「沙發上有水,還是算了。」秦風搖頭。

    莫長歌歪頭細看,果然,皮沙發上暈開了一灘水,她的髒衣褲團成一堆放在角上。

    這麼濕,還真沒辦法躺人。

    「那你去別的房間看看,二樓貴賓休息區還有沙發,就在出門左邊第----」

    還不等她把具體位置說清楚,他就打斷了她的話,「不,我要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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