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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38:39 作者: 半闕長歌
    莫長歌的眼裡不由得流轉出幾分興味,想起那些零星的關於戴維的各種報導,他中文並不好,卻非常喜歡聽中文歌,尤其是----成晞的歌。

    之所以關注到戴維,就是因為當年成晞全球巡迴演唱會英倫國站,戴維竟然提前召開秋季新品發布會,當日壓軸的作品,就是他給偶像設計的戰袍。

    也就是那一日,他對全世界宣稱,他非常喜歡成晞的歌聲,成晞是他的偶像。

    當年同樣作為成晞鐵桿粉絲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戴維呢?

    只是沒想到兩人的私交竟然這麼好,尤其是在今時今日成晞已經退出歌壇,徹底擺脫了歌手的身份後。

    不過她對二人的關係並沒有任何興趣,對戴維的設計,也僅停留在欣賞層面,自然沒興趣聽戴維說話。

    原以為裝作聽不懂英文,戴維就會放棄糾纏她,誰知道這個戴維竟然是個犟牛脾氣,非要拽著他那拗口的發音,費勁地描述著。

    「是這樣的,我很……喜歡你,覺得你……很適合我的作品,所以想要請你幫我穿,穿出去。」

    那怪腔怪調的中文,要前後聯繫、認真思考才能聽出具體表述的內容,這下,莫長歌都有些裝不下去了。

    「為什麼是我?」她問出了最大的疑惑。

    戴維撓了撓頭,隨即靈光一現,將成晞髮給她的照片遞給了莫長歌,示意她看。

    看著照片,莫長歌不由得一怔。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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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3章 火災,實情!

    那樣的角度,分明是偷拍的。

    照片裡她隨意地披散著頭髮,靠微靠著樹背,有些漫不經心。

    然而,真的漫不經心嗎?

    那一天,在醫院裡,抬頭仰望天空的那一剎那,她在想什麼?

    她在想,如果死了還真是一了百了,可她偏偏被救活了,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大傻逼。

    那一刻,她在嘲笑自己,打心底里鄙視自己。

    那場火,將她燒醒,令她看清了她渾渾噩噩的人生。

    甚至連陸明紳都不知道,那場火於她意味著什麼。可能他也以為,那是她情緒失控而縱的火,然而事實卻是……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爭吵發生後的第二個清晨,她拉開門,就看到成晞仿佛沾了雨霧般冷清地靠在她門邊,腳下落了一地密密麻麻的菸頭,顯然是在門口站了整整一夜。

    一夜過去,除了下頜的鬍子青了些,他似乎並沒有變化。

    「我想我們還是需要彼此冷靜下。」

    獨特清寂的聲音落在耳邊,莫長歌看著他將手裡的菸頭丟在地上,用腳碾了碾。

    那一刻,她的眼睛定定地盯著那個被碾碎的菸頭,喉頭有些哽。

    昨夜她輾轉反側,他便也在門口站了一宿?

    「也好。」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

    如果兜兜轉轉,他們還是彼此煎熬,為何不學著放過?

    她有她的不能說,他有他的不能讓,又何必強留?

    她以為她足夠灑脫放得開,她以為她得到三個月如夢似幻的時光已經很知足,卻不知她只是反射弧長,卻不知人是最貪心的動物。

    在他走後,她在露台上枯坐,一坐,就是一天。

    夜晚來臨,將所有光明吞噬。那一刻,她突然坐立不安、渾身難受。

    於是,她匆匆地跑下樓,買了一包煙、一瓶二鍋頭,以及一個打火機。

    她顫抖地伸出手,點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煙。

    平生最討厭煙味,然而那一刻,望著那滿地的菸頭,她突然很想知道,他抽菸的時候在想什麼。

    「咳咳,咳咳!」

    卻被嗆了個猝不及防。

    她嗆得臉色通紅,飛速地打開了二鍋頭,猛地就悶了一大口,喉嚨里登時又燒又辣。

    狼狽地盤坐在地上,她就這樣生澀地抽著煙,偶爾灌兩口二鍋頭,直到把自己喝嗨了,一邊旋轉一邊唱歌,一邊吸一口煙然後吐著煙霧,整個人頹然地在屋頂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

    原本以為,這樣會很好睡,然而卻低估了自己失眠的症狀。

    後來沒辦法,她只好拆開許久不曾用到的安眠藥,吞了下去,然後悶了一大口二鍋頭。

    腦袋好沉好重好難受,她什麼都不想要想,只想要睡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只是手邊的菸蒂,卻忘了掐滅。

    於是,菸頭落在床單上。火災,就那麼發生了。

    她真的不是想要輕生,然而體內的安眠藥卻令她無法辯解。在收穫了陸明紳一打的恨鐵不成鋼的白眼後,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確實是----蠢透了!

    所以她不再解釋,沉默地接受一切批判。

    只是住院的那段時間,她偶爾會想,成晞是否知道,她曾那麼狼狽?他又是否在意?

    然而此刻,望著手中的這張照片,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知道。

    他知道一切。

    他在看著她。

    從頭到尾,他都在看著她。

    靜默、悄無聲息地看著她。

    就好像那日清晨,他靠在門邊,用那般清冷卻依稀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是她先低了頭,他才失望地斂了眸光,於是說:「我想我們還是需要彼此冷靜下。」

    是她拒絕了坦然。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沒有。」

    先前也是,她為何要那般決然?

    一瞬間,她抬起頭來,眸子裡的光也好像被點亮了一般。

    這一刻她突然好想要衝出去,想要好好問問他,所有的一切問題,不管他願不願意答,她都要問。

    就像曾經那樣,充滿勇氣、不畏拒絕、死纏爛打也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莫小姐,我幫您上妝吧。」化妝師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她頓時捏緊拳頭,不由得失笑。

    這是怎麼了?

    她竟然衝動冒失得像個初中生。

    不行,眼下馬上就是電影首映禮,他特意邀請了她來,怎麼能夠失禮。

    按捺住心裡的激動,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蛋兒竟然紅撲撲的,搞得她都有點兒不認識她自己了。

    很顯然,一直關注著她的戴維也意識到了她心情的轉變,忙說道:「怎麼樣,晞把你拍得好看吧!我敢說,一定是偷拍的!不過你的氣質真的很符合我的作品,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夠擁有它,賦予它靈魂!」

    這一激動,戴維就說了自己的母語。

    「也不是不可以,你幫我把這個交給成晞,我就答應你。」莫長歌從手包里掏出一隻筆,掃了眼化妝檯,伸手從桌上取了一張卸妝棉,然後刷刷地就往上寫。

    「你,你會說英文!」

    「是啊。」莫長歌笑著將卸妝棉遞給他。

    「……」望著莫長歌如狐狸般狡猾的笑容,以及卸妝棉上那和英文字母長得差不多、他卻一個都不認識的「單詞」,戴維頓時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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