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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33:51 作者: 謝小十八
    穆木笑著催促:「快許願啊,小公主。」

    她含淚笑了笑,雙手合上閉上眼睛,認認真真地許了願,然後吹滅了蠟燭。

    穆木和顧仁開心地大叫:「小公主,生日快樂!」

    易禾煦站在一邊,看著女孩感動的模樣,想哭又不敢哭,憋得眼圈通紅,有些心疼又好笑,終是忍不住上前抱住她,輕輕晃了晃,溫柔地安慰:「好了好了,別哭了,說你是小哭包還生氣。」

    溫時寧笑罵地推開他,抬頭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顧仁朝穆木打了眼色,後者才慢吞吞地掏出一封信遞給易禾煦,「你來念吧。」

    易禾煦一怔。

    溫時寧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把信展開,看著他變得嚴肅,看著他最終挺直腰背,緩緩啟唇,念了第一句話----

    「我可愛的小公主,這一天,你長大成人了,爸爸提筆寫這封信時,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溫時寧的瞳孔微微一縮,她的眼淚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

    「你明明還是一副稚嫩熟睡的模樣躺在我隔壁的房間裡,爸爸就要開始想像,十八歲的你,該是怎樣的漂亮聰明。」

    「我有自信,你會變成一個像你媽媽一樣,赤誠善良,溫柔漂亮的女孩。」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的回憶,我希望這一天能夠被你認為是難能可貴的,雖然我時常期望,這一天不要來的太快,但是一想到你從嬰兒變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我就滿心歡喜。」

    「你媽媽問過我,有沒有想像過你以後是個怎樣的人?我說,有,時時刻刻都在想,希望你能勇敢的揮劍斬斷荊棘,希望你能溫柔的像和煦的風,希望你對這個世界充滿善意,希望你帶著我喜歡的可愛甜蜜的笑容,更希望你所有的快樂都是真實的,此生盡興,無憂無疾。」

    「我有想過,如果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真的不在了,你會有多傷心,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在這一天,以這種方式和你說下話。你可以當做是爸爸故意的,故意惹你哭,故意要你想起我這個嚴肅又話少的爸爸,要是你媽媽知道我偷偷寫了這麼一封信,她一定會生氣嫉妒的。」

    「寧寧,無論十八歲的你發生了怎樣的事,你都要記住,所有的困苦和艱難都會過去,你期盼的快樂和幸福一直都在。」

    ……

    「小公主,生日快樂,要記得。我和媽媽都很愛你,」

    「你最愛的爸爸。」

    最後一句話語落下,信里所說的小公主捧著那封信哭的手足無措,仿佛所有的委屈和想念爆發,不能制止。

    這一刻,黑夜裡亮著星星燈,小道的盡頭是女孩的珍貴畫像,燈下的花朵徹底綻放,香氣撲鼻,美麗至極。

    所有的所有,仿佛都在輕聲溫柔的呢喃----

    小公主,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生日快樂,恭喜成年。

    太子爺每晚都偷偷溜下樓畫畫,畫了那麼多幅,感動嗎?(笑)

    ☆、小公主(12)

    溫時寧是被自己設的鬧鐘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聽見鋼琴曲,還沒伸手去關掉就停了,正想睡過去,臉頰被一股溫熱親昵地蹭著,耳邊傳來帶著困意的低啞聲調:「寶貝,你要起床了,有早課。」

    她頓時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瞧見近在咫尺的臉,才緩緩回神。

    手腳被纏的厲害,溫時寧拼了吃奶勁才推開身邊的男人下床,她插著腰看床上的男人又睡了過去,頓時覺得嫉妒。

    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又重新爬上床,狠狠咬了下他的脖子,才立馬竄溜進洗手間洗漱。

    叫他賴床,叫他還能睡覺!

    易禾煦捂著脖子倒吸一口氣,緩緩半睜開眼睛,無奈地呢喃:「又得留痕跡了。」

    要不是看在她還要上學,非得咬回去不可。

    他掀開被子下床,撿起床腳的衛衣套上,下了樓去廚房拿毛巾包了些冰塊才重新回到房間,正巧聽到洗手間裡面的女孩抓狂地大叫:「易禾煦,我眼睛腫了。」

    易禾煦推開洗手間的門,溫時寧轉過身,咬著牙刷,一嘴泡沫,白皙的臉上那雙哭腫的眼睛紅通通的,一臉委屈,看起來有些可憐又好笑。

    他抬手掩住唇角的笑意,怕笑出來會讓她炸毛,輕咳了幾聲才舉起手中的冰塊說道:「冰敷一下。」

    溫時寧連忙漱完口,正想接過冰塊,被他躲了躲,易禾煦直接提起她坐上洗手台,站在她面前,一手抓著她的脖頸,一手拿著冰塊貼上她的眼睛。

    「嘶----」冰涼的觸感讓她顫了顫。

    「忍一忍,」他笑:「也不知道是誰昨晚哭的稀里嘩啦的。」

    溫時寧心虛地撇了撇嘴,乖乖地坐著不動了。

    許久,一片安靜,男人只是很專心地幫她敷著眼睛,她稍稍掀開眼睛的一點縫隙,可以看見他堅硬挺俊的下巴和殷紅的微翹嘴唇。

    溫時寧彎唇說道:「你畫的那些畫,我要全部搬進我的小房間。」

    她指的就是易禾煦專門為她留的那間攝影工作間。

    「嗯。」他低低地應了聲,從她的角度,恰巧看見他的嘴角往上揚了揚。

    溫時寧的心猛地跳了下,臉紅地不行,覺得這個男人果真很惑人。

    「昨晚我說的事還記得嗎?」他突然問。

    她怔了怔,隨即慢慢地,點了點頭,回答:「記得。」

    易禾煦換了一隻手拿冰塊,反射性地想碰她的脖子,立馬停了停,收住,自然得垂了下來,指尖冰涼地有些刺痛,他不自覺地捻了捻手指尖。

    「你先去上課,下午課結束後符音會帶你去會所打扮一下,穆木會陪著你,」他垂下眉眼看著她:「我在酒店宴會廳等你。」

    那些禮儀待客總得他來撐場。

    溫時寧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攥了攥,徹底睜開眼睛,仰著頭望進他的眼睛,認真地問道:「你會陪著我嗎?」

    許久過後,易禾煦伸手撩開她的劉海,彎腰親上她的額頭,虔誠又珍視,貼著那處輕輕蹭了蹭,低啞著嗓音溫柔地說:「我會陪著你。」

    ……

    一處偏僻茶館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拿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踏了進來,穿著漂亮旗袍的女人上前微微彎腰示意:「先生,歡迎光臨。請問是否有預約?」

    「你好,我是溫先生的客人。」他微微頷首。

    「這邊請。」女人側身,帶著人往茶館的深處走去。

    女人推開木門,候在一邊:「就是這裡了。」

    他道了聲謝,抬腳進去。

    繞過屏風,一個身穿休閒服裝的男人端坐在深棕色的木椅上,手拿著茶壺提高,水流緩緩流下,動作漂亮流暢。

    聽見腳步聲,他微微側過頭,俊秀儒雅的臉上帶著金絲眼鏡,但眼角帶著皺紋,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但渾身的氣場溫和雅致,容易讓人放下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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