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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33:51 作者: 謝小十八
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
溫時寧裹緊身上的毛巾被,咬咬牙,直接上樓推開他的房間門站在了他的浴室門口。
裡面傳來嘩啦的水聲。
她緩緩上前,閉上眼,額頭貼上門,有些冰涼,手指輕輕敲了敲門,啞著聲喚道:「易禾煦。」
水聲一停,她知道他在聽。
「我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溫時寧捏緊手心,隔著門認真地解釋:「就算我今天不去,往後我二叔也會來找我,我只是想跟他說清楚,往後我和溫家沒關係。」
她抿唇小聲說道:「我只有你呀,易禾煦。」
「今天會落水是我故意的,」溫時寧整個人倚在門上,有些脫力,想起在水中拼命掙扎,拼命適應,拼命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就覺得疲倦,「我很怕水,也很怕溫振,但是我總不能一直怕下去,你說過的,恐懼的東西總要面對,才會消失。」
「易禾煦,我做到了,」她抿唇笑笑:「所以,你能不能出來誇誇我,別生氣?」
門裡面一片寂靜,她甚至以為裡面沒有人。
直到門鎖咯噔一聲,嚇得她站直身子,微微抬頭,門被打開,她對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他低著頭,看著她,聲音喑啞低沉:「我沒生氣。」
溫時寧鼻尖一酸,她踮起腳尖攬住他的脖頸,嘟喃道:「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易禾煦反射性地彎下身子任她掛在身上,許久,才緩緩抬手攬住她的腰身往上一提,將她完全納入懷裡,他閉上眼,偏頭吻上她的耳骨,嗓音低的不像話:「不是在生你的氣。」
他一直在考慮,到底怎樣的生活才是對她有利的,明明想要她出去歷練才能懂得外面的世界,卻偏偏在她受傷害怕的時候,恨不得將她鎖起來,為她建造一個簡單快樂的世界。萬一有一天外面的殘忍不堪磨掉了她身上那些難能可貴的品質,他怕是會後悔萬分。
他在生自己的氣,因為面對他的小公主,他第一次感到束手無策,今天的事情要是再發生一次,他怕是會瘋的。
但是----
溫時寧揚起頭,笑著吻上他的唇角,「易禾煦,你知道我為什麼敢肆無忌憚地進入溫家嗎?」
「因為有你啊,」她的眉眼笑的彎彎的,特別可愛,「你那麼厲害,我知道你會出現,所以我一點都不怕。」
他早就說過,這個小孩總能給他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易禾煦抱起她走入洗手間,將她抵在牆上,手指移到花灑的開關,轉至熱水,輕輕往上一提。
就在熱水傾瀉而下的那一刻,他側頭吻上她的唇。
溫時寧原本冰涼的身體觸碰到溫水,頓時打了激靈,唇齒間的熱烈觸碰摻雜著熱水的流淌,那種炙熱的感受讓她全身禁不住的顫慄。
兩人渾身濕透,腰身的曲線緊貼著,易禾煦掐著她的腰往上提,讓自己吻的更深,舌尖勾住她的,狠狠糾纏,總是習慣性地一邊安撫,一邊忍不住地更加用力。
他家的小公主極其聰明,她不會把自己置於無可挽回的境地,就算讓她出去闖蕩,她也不會失去那些本性。
易禾煦攬住她的腰臀往上一抱,她便自覺地伸出雙腿圈住了他的腰腹,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頸,他伸手捏住她的後頸,輕輕揉捏,咬著她的下巴輕聲問道:「乖,要不要試著吻我?」
溫時寧懵懂地睜開眼,望著他殷紅的唇珠,被迷惑般的輕輕上前,含了含,舌尖探出試著緩緩掃過他微微啟唇的縫隙,然後探了進去。
她說的對,有他在。她想出去試一試,想要面對自己的恐懼,他便跟在身後,跌倒了沒關係,哭泣了沒關係,他總能伸手把她拉起來抱進懷裡安慰。
他耐心地任由她探索,偶爾試著回應,把人嚇走後,又拖回來安撫著讓她重頭再來,那些溫熱的,纏綿的,讓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
他會永遠護著她。
易禾煦忍不住咬了咬她的舌尖,懷裡的人輕輕哼了一聲,所有的動作停下,溫時寧推了下他,睜開眼,喘著氣,嘴巴被吻的鮮紅欲滴,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小聲地抱怨:「你幹嘛咬我?」
他彎彎嘴角,溫柔地親了親她,嗓音低低的,悶哼出幾聲笑聲:「沒忍住。」
溫時寧又感覺自己的耳朵燙了幾分,溫熱的水不斷地灑下,流進眼睛有些難受,她往後仰了仰,拍了拍他的臂膀,「放我下來,我先回去洗澡。」
易禾煦當做沒聽見,伸手關了水,兩人濕噠噠的就這樣走了出去,他仍舊面對面地抱著她,直接進了對面房間的洗手間,把水打開,才鬆手把人放下。
溫時寧看他杵著不動,有些好笑地推推他:「走啊。」
「其實我可以不出去。」他彎腰用鼻尖蹭了蹭她,語氣帶著調侃。
「你可以試試啊,」溫時寧趁著他彎腰,扯著他的衣領,直接上口咬了咬他的下巴,鬆開去看,果然有了牙印,她憋笑道:「只要你有膽子碰我這個未成年。」
易禾煦徹底投降,無奈地笑出來:「別拿這個激我,難受。」
「那太子爺,請。」她笑吟吟地指了指門口。
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但她實在還小,易禾煦被氣得笑出來,直接拍了拍她的屁股,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被拍了屁股的人,呆了呆,等到人走了,才惱羞成怒,扯著嗓子大吼:「易禾煦!你混蛋!」
屁股是能隨便拍的嗎???氣死她了!!!
……
穆木駕著車幾乎是落荒而逃,她沒有回答溫時寧的問題。
打了個彎,車子徹底駛離溫宅的地界,進入大馬路,她鬆了一口氣。
但是走之前,穆木還是承諾,明天會和她見一面解釋清楚,在此之前,她在認真考慮,到底要說到哪一步。
穆木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顧仁,幾乎是一接通,電話那邊的人便怒吼出聲:「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找死是不是?」
「小點聲,」穆木揉了揉耳朵,嘟喃道:「我沒事啊。」
「到底怎麼回事?」他咬牙切齒的問。
穆木便把今天的事情解釋了一遍,隨即嘆氣:「我明天是不是得交代出去?」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吧,」顧仁冷靜地說道:「不該說的,你就裝傻。」
「哪些不該說?」穆木有些無力:「她父親都交代過,在她十八歲生日過後才能說。」
「那是溫先生擔心小公主在沒成年之前沒有能力承受那些破事,但是現在小公主聰明地不得了,你以為想瞞就瞞得住?」
「行,我挑著說。」穆木頭疼地回答。
「她監護人的事兒也讓那個男人自己解決,連我們都不清楚溫先生和他之間有什麼交易,貿然說出去,我怕小公主會傷心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