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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33:51 作者: 謝小十八
大嬸朝院子裡坐著的老人喚了一句:「爸,孔老爺子啥時候搬來隔壁的呀?」
老人晃了晃椅子,閉著眼睛閒閒地答了句:「比我晚一兩年。」
溫時寧端著水走出去,把其中一杯放在老人面前,端坐著,傾身恭敬地問道:「爺爺,我能問些問題嗎?」
穆木察覺到她的意圖,悄悄開了包里的錄音筆,湊近了些。
「小女娃子哪來這麼多問題。」老人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溫時寧抿唇笑笑,一副乖巧的模樣:「我就是好奇,孔老可是油畫大家,是好多人的偶像呢。」
「哼,」老人悶哼了一聲,嘟嘟囔囔:「那老爺子就是個老頑固,有什麼好崇拜的。」
聽見老人語氣里的鬆動,溫時寧趕緊問道:「我聽說孔老收了兩個弟子,您了解他們嗎?」
「誰跟你說收了兩個?」老人瞪她。
溫時寧心裡一震,不自覺地和穆木對視了一眼。
「那您的意思是?」
「那老爺子收了三個孩子,都是有天分的,可惜造化弄人。」老人嘆了口氣。
溫時寧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我只聽說過孔老的兩位弟子,一位是已逝的陳恆先生,另一位就是楊紹文先生,剩下的那位您認識嗎?」
「死了,」老人躺在椅子上,望著天:「在一場火災里死了。」
「老爺子就剩下紹文那孩子了。」
三人回到車子裡時,有些沉默,最後還是顧仁先打破了寂靜,「事情好像比想像中複雜。」
穆木轉頭看向溫時寧,皺眉問道:「阿寧,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溫時寧捏了捏手心裡的手機,後背慢慢竄上涼意,喉嚨有些澀,她不安地看向眼前的兩個人,緩緩地將手機屏幕面向他們。
「你們看這幅畫,」她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喉嚨里憋出來:「之前這幅畫之所以引起熱議,就是因為內容和命名不符,大家從油畫裡只看到兩個少年在仰頭看一幅野火四竄的油畫,根本沒有第三者的存在。」
顧仁在聽到她的話後,就在搜索,他拿著手機解釋:「現在普遍的解釋是,看到這個場景的人就是第三個少年,很多人認為這是陳恆年輕時候去展覽會時看到的場景,因為有所觸動才會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畫了這幅畫。」
溫時寧咬了咬下唇,手指緩緩指向油畫裡的那副油畫,上面是一片肆意橫生的大火,昏暗的天空背景和廢墟,隱約可以瞧見畫裡似乎有一處火源,火舌的兇狠漸漸蔓延到整幅畫中。
這幅畫中畫亦是《油畫裡的三個少年》出名的原因,用色大膽又細緻,層次分明,色彩層層交疊,引人入勝。
「如果,我是說如果,」溫時寧舔了舔乾燥的下唇,覺得自己的發現可怕又荒唐,「如果第三個少年指的是火里有一個人,你們覺得可能嗎?」
穆木瞪大眼,驚地哆嗦了下,顫顫地說道:「大白天別嚇我。」
顧仁接過她的手機,死死地盯著看了好久,抬頭吞了吞口水,顫巍巍地開口:「我越看,越覺得這火像個猙獰的人臉。」
穆木連忙湊過去瞧了瞧,一把拍了他的頭:「叫你別嚇我,還亂說!」
溫時寧解釋:「每個人看法都不同,要說這火像人臉,的確也像,要說不像,的確也不像。」
「你真的覺得火里有人?」
「我一開始看這幅畫就覺得怪怪的,」溫時寧抿了抿唇,繼續說道:「直到今天那個爺爺說起孔老有三個弟子,而其中一個是因為火災去世的,我才這樣認為。」
穆木瞪大眼:「你是說,畫裡看畫的兩個少年是陳恆和楊紹文,而畫中火暗喻死去的孔老的弟子,就是第三個少年?」
溫時寧點頭。
穆木真的覺得後背竄上了一陣冷汗,溫時寧的解釋顯然比現在流傳的解釋更具說服力,卻也更荒唐。畢竟大眾都不知道孔老曾經有過三個弟子,如果非要這樣解釋的話----
顧仁一下子想明白溫時寧想表達的意思,抖著聲音試探地開口:「這幅畫想表達的主題要麼是陳恆和楊紹文在紀念他們在火災中去世的朋友……」
「要麼,」溫時寧深吸口氣,慢慢地脫口而出:「在描述當時的場景。」
穆木接過她的話,說出自己心中荒唐又可怕的猜測。
「火災發生時,他們在現場。」
作者有話要說: (笑)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對這個委託感興趣,
唯一能透露的就是所有委託都和男女主相關,也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
我自己寫的時候有點怕怕的,燈火通明,哈哈哈。
有興趣的可以繼續看下去,非常感謝堅持過來看的小可愛,
對,說的就是你。
另外----
我想開新坑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寫大影帝和可愛的四眼小結巴啊啊啊啊!!!
寫這篇我的腦子要炸了!!!
想看的說句話?我需要別人的肯定。
嗯,大影帝×美術組小助理(漫畫家),我抑制不住了。
☆、油畫裡的三個少年(9)
當他們知道楊紹文都已經搬離原來的住處,就沒有抱太大希望會找到畫廊老闆,穆木拍了拍方向盤,看著關閉的畫廊扶額嘆氣:「到底躲哪去了?」
顧仁懶洋洋地插道:「先回去休息吧,我再查查他們的行蹤,現在也急不了。」
溫時寧瀏覽完手機網頁,抬頭說道:「陳恆先生的追思會還沒有舉辦,因為事件發酵的厲害,也不知道能不能辦。如果辦了,我們可以找時間過去看看。」
「我們小公主就是聰明。」穆木一臉愛惜地看著她。
溫時寧:……
穆木和顧仁兩人直接將她送到了家門口,溫時寧正好撞見易禾煦一身正裝要出門的樣子,江湛在身後拖著一個小型行李箱。
她心裡一緊,甚至忘記自己還在和他冷戰,直接上前扯住他的西裝下擺,仰頭問道:「你去哪?」
易禾煦淡淡地抬眼掃了下她身後車子裡的人,嗓音淡漠低沉:「出差。」
江湛在一旁笑著補充:「先生有工作,需要去趟京都,明天就回來。」
溫時寧的臉噌地一下就紅了,她尷尬地放開手,乾笑幾聲:「那,一路順風。」
易禾煦點頭,轉身就走。
她的心裡驀地升上一點苦澀和委屈,已經過去這麼多天,這個男人還是不肯理自己。
隨即又抿唇低落地垂下眼,可這是自己選擇的結果。
易禾煦坐上后座,偏頭看向後視鏡,便看到那個小姑娘雙手攪在背後,低著頭,一副可憐的模樣。
還委屈起來了?易禾煦輕輕蹙眉。
也不想想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撒謊騙人?還不許他晾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