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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3:35 作者: 阿司匹林啊
一年又一年,花開又花謝,eleven也不搗蛋了。
院子裡的無盡夏正開得熱烈,漂亮好看,但味道不好聞,於是老太太又在另一邊種了些忍冬,雖然只剩最後幾朵,但空氣里都是花香味。
周遲把車窗降下來,窗外的熱空氣吹進車裡,又等了十分鐘,后座的人還是沒醒。
她是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很熟。
關掉空調之後,有些熱,她的身體動了動,腳踢到車門,疼得哼哼了兩聲,周遲譯的手還放在方向盤上,握緊後又慢慢放鬆,等后座沒有動靜了才往後看。
今天夏夢是主角,很多圈內圈外的朋友都去了,趙南霜連妝都沒有化,臉頰的緋色是酒精的作用。
周遲譯下車點了根煙,沒抽幾口,被菸灰燙到手了,索性掐滅,轉身走到車旁,把她從車后座抱出來,關上車門之前順手拎起那兩隻高跟鞋。
輸密碼開門,進屋,開燈。
上樓的時候,木質地板發出輕微的聲響。
周遲譯忽然想起,她以前說自己小時候每次晚回家都是光著腳悄悄上樓,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樣就不會被奶奶發現。
她還說,以後他們的家也要木地板。
如果他晚回來,她在二樓就能聽到他上樓的腳步聲,他問,然後呢,她說然後當然是從床上爬起來反鎖房門,讓他只能睡書房。
她挽在腦後的長髮散開,發梢從手臂滑過,痒痒的,周遲譯腳步停頓,低頭看她。
沒有醒。
他繼續往上走,拐過走廊,輕輕踢開臥室房門,把她放到床上。
只開了一盞檯燈,燈光不算亮,他在桌上找到遙控器,調好空調溫度,回去把家裡的保姆叫了過來。
保姆還是以前的,認識她。
「南霜這是喝了多少酒啊,肯定很難受吧。」
「麻煩您幫她簡單擦洗一下,動作稍微輕點,別把她弄醒了。」
「好,我輕輕的。」
周遲譯關上房門,下樓去了廚房,然而冰箱裡只有酒,他在冰箱前站了一會兒之後回了隔壁。
臥室里,保姆剛準備去接盆水,趙南霜就醒了,眼睛只睜開了一下又閉上了,眼前紅紅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白蘭地後勁兒大。
她想洗澡,但站不穩,保姆就扶著她進了浴缸,用花灑簡單沖洗。
保姆打開衣櫃找睡衣,看見掛在角落的那幾件男士的衣服也一點不意外,這些年都是她和另一個姐妹一起過來打掃,知道衣服都是周遲譯以前留在這裡的,只是驚訝趙南霜搬回來住了竟然沒有扔掉。
隨便拿了件好穿的睡衣,進去幫趙南霜換上。
頭髮還是濕的,她趴著睡。
保姆找吹風機的時候,周遲譯拿著一杯水進來了,剛煮好的醒酒茶還冒著熱氣。
「剛才醒了,說不洗澡不舒服,」保姆指著床上的趙南霜,小聲說,「好像又睡著了。」
周遲譯把杯子放在桌上,「您回去休息吧。」
保姆出去後,把門關上了,臥室里很安靜,只剩下空調的聲音。
趙南霜的臉朝著里側,周遲譯看了眼她肩膀上的傷疤,還好,結痂沒有掉,把被子蓋在她身上,坐到床尾,從兜里拿出幾片創可貼,一手握住她的腳,一手拿著一枚創可貼,用嘴咬著另一半的塑料紙撕掉,輕輕貼在被高跟鞋磨破皮的位置,然後是另一隻腳。
吹風機在柜子里,周遲譯拿出來,想了又放了回去,進浴室找干毛巾。
頭髮擦到半干,他準備關燈離開的時候,趙南霜翻了個身,臉朝向外面,慢慢睜開眼睛,安靜地看著他。
「醒著就把水喝了。」
她沒有反應。
周遲譯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拿起杯子餵她喝,她沒喝幾口就嗆著了,咳嗽不止,人也坐不住,差點栽到地上。
他離她近了些,讓她靠著他。
她不說話,他也沉默著。
一杯醒酒茶喝完,投在牆上的影子也沒有分開。
周遲譯以為她又睡著了,低頭看她時,她剛好抬頭,溫熱的吻落在唇邊,滾燙的呼吸像是燎原的野火。
短暫的僵硬之後,他就掉進了她的陷阱,心甘情願。
她來不及躲,他的吻就追了上去,她軟得像一灘水,脖子往後仰,倒在床上。
單純的輕吻遠遠不夠,酒精把呼吸燒得炙熱,周遲譯強硬地挑開她的牙關,纏著她的舌頭,吞沒她的聲音。
她沒有力氣掙扎,更沒有力氣推開他,不回應也不拒絕,只覺得呼吸不暢,咬他時也是輕的。
急促的喘息聲連密不可分的吻都蓋不住,周遲譯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停下來,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滿是壓抑的欲望和渴求。
她覺得熱,從他沉重火熱的身體下逃出去之後,翻身滾到床的里側,背對著他。
許久,周遲譯冷靜下來,移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走到門口時,隱約聽到她嘟嘟囔囔的,好像在抱怨什麼,又折回去,俯身靠近她,等了一會兒,沒什麼動靜。
呼吸勻稱,應該是睡著了。
他準備站直身體的時候,她抱著枕頭動了動。
「……江尋。」
空氣仿佛凝固。
寂靜。
她無意識地低聲呢喃,「……關燈。」
第52章
次日,趙南霜一大早就被手機鈴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