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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頁

2023-08-30 05:53:35 作者: 阿司匹林啊
    趙南霜既然把攝影工作室開起來了,穩定之前是不會隨便撂挑子走人的,「我在的時候,你可以常去。」

    夏夢開車,一路上兩個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到了。

    隔壁亮著燈,但沒什麼動靜,周海林已經不住在這裡了,周時延結婚前就搬了出去,現在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夏夢往院子裡看,「有狗叫聲,聽著好像還不止一條。」

    助理把房子搞定之後,趙南霜也是第一天過來住,「嗯,應該是。」

    夏夢住客房,洗漱完,敷著面膜在一樓客廳看電影,趙南霜開了瓶紅酒。

    「如果止止在就好了,咱們三還能湊一桌。」

    「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好幾天了。」

    夏夢摘掉面膜,坐起來,「什麼意思?」

    趙南霜把睡衣領口往下拉,露出貼著紗布的傷。

    「苦肉計?這招好使嗎?」

    「看你本事。」

    夏夢湊過去扒拉趙南霜的衣服,小心地撕開粘著紗布的醫用膠帶,看裡面的傷口,「我說你快死了,她也不會信啊。」

    趙南霜拿著酒杯,想了想,「那你順便跟她說我要結婚了,讓她把欠我的婚紗帶回來。」

    夏夢瞬間來了興致,「你跟誰結?」

    趙南霜笑嗤:「逗她的,你還當真。」

    她穿著款式簡單的真絲睡衣,長發隨意地夾在腦後,鬆弛自在地靠在沙發上,酒後皮膚紅潤,這一笑眼波流轉,夏夢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南佳年輕時風華絕代的影子。

    夏夢後知後覺,「你逗的人是我吧。」

    「你一晚上都在唉聲嘆氣的,讓你開心開心。」

    趙南霜如果希望陸止止現在就回來,會自己開口,不會通過其他人轉達。

    陸淮服刑的監獄在南川,陸止止一定會回來,無非早或晚,趙南霜回南川的第一天就去問過,陸淮表現好,減刑了,去年十月份就出獄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現。

    「說真的,你們家江總還不夠好嗎?」夏夢和前任分手有一段時間了。

    「好啊,」趙南霜喝了口紅酒,「只是,我有的時候覺得江尋就像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程序主體是我爸的女兒,而不是我,就算換成另外一個人,他也會無條件地對她好。」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再好的男人也會都缺點的,」夏夢聽到手機振動聲,瞟了一眼,屏幕上顯示著江尋的名字,「哦呦,這是心靈感應吧。」

    「果然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趙南霜接起電話。

    她沒有起身,還開了擴音,夏夢就也沒有迴避,江尋又不是外人。

    夏夢開玩笑:「江總,這個時間你應該在忙吧,想南霜了?」

    電話那邊的江尋笑了笑,沒有否認。

    「我去睡覺了,不打擾你們,」夏夢識趣地不當這個電燈泡。

    耳邊就只剩下電影的對白聲,江尋聽著,就知道趙南霜又在看那部很多年前的經典喜劇《大話西遊》。

    「剛開完會,在休息,工作室籌備得還順利嗎?」

    開攝影工作室算是趙南霜學生時代的夢想,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按照她的計劃,畢業前就會開起來,「裝修得差不多了,露台很漂亮,招到的工作人員都特別年輕。」

    江尋說:「那我抽空回去看看。」

    趙南霜打開手機相冊,「我發照片給你。」

    江尋無奈地嘆氣,又有些想笑,「我是說,看看你。」

    「好啊,」趙南霜關掉投影儀,拿著酒杯上樓。

    一夜無夢,早上夏夢陪趙南霜去醫院換完藥又趕去了劇組,她還得拍半個月,生日不僅要線上直播,還有線下和粉絲的生日會,她有的忙。

    趙南霜從孫琴阿姨家出來之後,沒走多遠,又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那天晚上,她就是在這裡受的傷。

    讓助理等在巷子口,她繼續往裡走,兩邊都是居民樓,但樓層不高,最高的也就只有七層樓,但因為很密集,顯得有些擁擠。

    這個獨戶小院是最舊的房子,趙南霜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今天依舊是鐵門緊閉。

    院子裡有一個舊舊的警車玩具,脖子上拴著繩子的小黑狗聽到腳步聲,站起來朝著門口狂吠。

    屋裡的女人掀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是趙南霜之後,臉色瞬間就變了。

    今天氣溫高,女人卻穿著長衣長褲,不太自然地把挽起的那截袖子扯下來,遮住手臂,低頭迴避趙南霜的視線,走到水池邊給孩子洗衣服,生硬地道:「你趕緊走吧,以後別再來了。」

    趙南霜把玩具放到門口,「路過一家玩具店,給小朋友帶了一個玩具。」

    女人看都不看,「謝謝,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比起我的醫藥費,玩具的錢不算什麼,但這不是重點,」趙南霜抬手輕輕撫著肩膀上的紗布,「我打算告他蓄意傷人,不管判幾年,你兒子以後別說當警察了,連警校都上不了。」

    女人的身體瞬間緊繃,水龍頭刷刷地流,洗衣盆很快就滿了,溢出的水打濕鞋子,她才回過神。

    「他不會跟我離婚的,」女人機械地搓著衣服,「你只是勸了我幾句,被他聽到了,他都能拿刀傷你。他這就是在警告我,我如果敢動離婚的念頭,我和兒子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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