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別怕，也別惹他，把地址發給我，等我過去。」

    「嗯。」

    趙南霜顧不得收拾灑了滿地的狗糧，上樓換了件衣服就往那邊趕。

    這地方樓下是餐廳，樓上是只接待會員的高級會所，趙南霜被工作人員攔在門口不讓進，她知道季暘是什麼德行，陸止止被他騙到這裡來肯定沒有好事。

    這個時間周遲譯應該還在飛機上，寇莊路也不接電話，趙南霜沒辦法了，只能跟攔著她的工作人員說好話，求對方讓她進去，但他們根本不為所動。

    趙南霜突然想到夏夢，夏夢的朋友圈寬泛地讓人難以想像，打完電話，等了十分鐘左右，攔在入口的人就讓開了。

    包廂門外有人守著，趙南霜懶得再白費口舌，直接說：「麻煩你進去跟季暘說一聲，就說趙南霜找他。」

    門打開後，趙南霜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垂在身側的手隱隱收緊。

    保鏢很快就出來了，請她進去。

    燈光暗，趙南霜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陸止止，好在她只是被灌了酒，沒有吃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止止是能屈能伸的人，忍一時風平浪靜，不想喝酒就只能脫衣服，她想得開，反正模特比賽的時候也就只穿一套內衣。

    趙南霜出門的時候穿了一件薄開衫，脫下來給了陸止止。

    包廂里除了季暘，還有四五個人。

    趙南霜看著被這些紈絝子弟跪舔的季暘，覺得寇莊路都順眼多了，「季暘啊，你怎麼還是喜歡用這麼下三濫的套路欺負女生？」

    季暘笑道：「選模特不就是看身材嗎？不脫衣服我怎麼看？」

    陸止止知道季暘不好惹，跟以前那些追著她要債的人不一樣，輕輕碰了碰趙南霜的胳膊，趙南霜反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沒事。」

    季暘輕佻的目光落在趙南霜身上，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南霜，我一直覺得你挺一般，以前是我看走眼了，和你朋友比，你的身材更火辣。」

    他喜歡明艷的，那種美得一眼勾魂的大美人。

    趙南霜這種長相就是典型的高中時代的白月光，對他來說有點太清淡了，今天這麼一看，清純的臉配上性感的身材，倒是有點讓人挪不開眼。

    雖然季暘的目的是陸止止，但多一個也不錯，「好久不見，一起喝兩杯？」

    「讓我朋友先走，」趙南霜把陸止止護在身後。

    季暘嗤笑道：「工作都沒談完，就要走了？現在的小模特脾氣都這麼大嗎？」

    趙南霜說：「她酒量不好，一會兒吐在這兒，你們也會覺得掃興。」

    季暘看了陸止止一眼，「那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改天再約。」

    陸止止心裡一急，差點走光，「南霜……」

    「你先走，他不敢把我怎麼樣，」趙南霜低著頭幫她扣扣子，趁機低聲說，「周遲譯一會兒就過來了，你放心。」

    如果兩個人都留下，情況只會更糟。

    陸止止離開後，趙南霜轉過身的時候撞上季暘直白的目光，忍了又忍才沒有把酒潑在他臉上。

    「玩點什麼？」

    「骰子？」

    「行啊，」趙南霜也不挑，陪他們玩。

    第一局她輸了，她喝酒，「我朋友怎麼惹到你了，你要這樣為難她。」

    說為難都是好聽的，季暘這幾個狗腿子純粹是在羞辱陸止止。

    季暘挑眉，「想套我的話，可沒這麼簡單。」

    「那你打算怎麼為難我呢？」

    「睡一覺？」

    趙南霜的臉色冷了下來，季暘忽然就笑了。

    他身體往後靠，隨意把玩著酒杯，「開玩笑，你跟周遲譯在一起了，我哪兒敢打你的主意啊。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在拖延時間，等他來接你吧，他現在和以前可不一樣，事情鬧大了，前途可就毀了。」

    趙南霜搭在酒桌上的手攥緊，「你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是想找他的麻煩？」

    季暘不否認：「可以這麼理解。」

    「那你以後直接來找我吧，別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其實你那個朋友挺有趣的，學狗叫，比狗還像狗……」

    「季暘！」趙南霜站起身，她儘量保持冷靜，「她和寇莊路早就已經結束了，我不管你是為了誰，欺負一個跟你毫無關係的女生，還是不是男人？」

    季暘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怎麼欺負她了？南霜，你不知道現在競爭多麼激烈，那些模特為了一支廣告有多豁得出去，她不會喝酒，只有一張勉強還算會哄人的嘴，叫兩聲就能拿到這份通告，已經算是我看你的面子上給她走後門了。」

    半小時後，趙南霜裝醉進了洗手間。

    周遲譯應該到了，她想起季暘的話，猶豫了，最後把消息發給了江尋。

    看到趙南霜從洗手間出來，季暘問：「還能喝嗎？」

    旁邊有人起鬨：「不能喝就脫。」

    「人家是導演系的高材生，又不是賣笑的，」季暘罵他不識貨。

    趙南霜再好的酒量也經不住幾個人一起灌她，「胃疼，不喝了。」

    「那就聊聊天，」季暘看了看時間，「周遲譯怎麼還不來？」

    剛好，周遲譯的電話打過來了，趙南霜悄悄掛斷，「你非要見到他才能放我走是嗎？季暘，你如果閒得無聊就去找點有意思的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