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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3:35 作者: 阿司匹林啊
    「在你喝醉的時候把你床上帶,有點趁人之危。」

    周遲譯先脫自己的衣服,上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T恤,然後就開始解她的扣子,但僅有的一點耐心只夠解開兩顆,一隻手探到她的後頸,稍稍收攏,她被迫仰頭的同時,他低頭吻下去,另一隻手摸索著,繼續解她的扣子。

    他低低的聲音模糊在齒間,「但你都這麼明顯地暗示我了,我總不能裝糊塗,是不是?」

    趙南霜怕癢,笑聲模糊,抬手摟住他脖子回應他。

    家裡暖和,酒後大腦暈乎乎的,「你不是說你有別的事,沒空理我嗎?怎麼又去了。」

    周遲譯抱著她上樓。

    「查崗就得這樣,學會了?」

    「……嗯嗯!」

    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的輕微聲響成了催化劑,酒精揮發,每一縷氧氣里都摻雜著酒氣,仿佛要燒乾她身體裡的水分,一滴不剩。

    房門開著,走廊里的燈光照進去。

    她站在光亮里,一步步往後退,碰到床沿,身體便失控地往後倒。

    周遲譯記得她左腿內側有顆淺淺的痣,位置隱蔽,即使是衣著清涼的夏天,也不會露出來,可能連她父母都不知道。

    小時候在幼兒園玩過家家,她總是搶著當爸爸,他被逼著當媽媽,寇莊路只能是兒子。

    十二歲那年,她惹毛了幾個小混混,她嘴上不饒人,對方屢屢吃癟,有的時候被罵了都聽不懂,氣急敗壞地要找她算帳,放學後跟著她,接她的司機路上耽擱了,還沒有到,她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怕,指著他和周時延的方向說她老公來了。

    周遲譯捏著她的臉,順勢逼問:「你叫誰老公?」

    趙南霜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神經,被掐疼了,就踹了他一腳,「反正沒叫你。」

    「以前就算了,以後敢這麼叫別人試試,」周遲譯惡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開燈進浴室之前,他掀起被壓在下面的被子把趙南霜裹了起來。

    她覺得熱,哼哼唧唧的,周遲譯讓她閉嘴。

    隔著門,水流聲很清晰。

    趙南霜被悶地喘不過氣,好不容易才從被捲成麵團似的被子裡爬出來,地上都是她的衣服。

    周遲譯中途剎車的原因是……沒套。

    他洗完之後,又把快要睡著的趙南霜扔進了浴缸。

    收拾完逞凶未遂的事後現場,他下樓,撿起落在樓梯和玄關的衣服,從冰箱裡拿了瓶礦泉水喝,她不常回來,廚房裡沒什麼能吃的東西,他柜子里找到了蜂蜜。

    他接了杯開水,準備放蜂蜜的時候,想起她以前說過蜂蜜不能用開水沖,倒掉三分之一,又往杯子裡兌了些礦泉水,嘗著溫度差不多剛好能喝才放蜂蜜。

    回到房間,把杯子放在桌上。

    為了防止她在裡面睡著,滑進浴缸里嗆水,他沒有把浴室門完全關上,留了一條縫隙。

    聽著裡面的水聲,周遲譯難免有些心猿意馬,書桌旁邊有一面落地鏡,從他的視線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鏡子倒映出浴室里的一角,她伸手夠台子上的洗髮水,手指還在滴水,順著台面一點點接近瓶子。

    外面靜悄悄的,趙南霜不確定地問:「你還在嗎?」

    「死了。」

    「幫我拿一件衣服。」

    「說兩句好聽的。」

    「那我不穿了。」

    「不穿更好。」

    周遲譯移開視線。

    書桌上放著不久前才從她手腕上摘下來的手錶,剩下的都是一些她很久以前用過的東西,他無意窺探少女心事,不會隨便翻她的東西,玻璃櫃裡有一個小狗存錢罐,被保護得很好,這麼多年了還跟新的一樣,她小時候會存錢買狗糧,去公園餵流浪狗。

    周遲譯想了想,把串在鑰匙串里隨身帶著的那枚戒指摘下來,扔進了存錢罐。

    戒指落進去,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轉身發現趙南霜正盯著他看,她裹著浴巾,頭髮只是隨意擦了擦。

    她小聲嘀咕:「你往裡面放什麼了?」

    「存錢罐裡面還能放什麼,」周遲譯面不改色。

    趙南霜沒有拖鞋,踩在防滑墊上,求助地看著他。

    她張開手,周遲譯就過去抱她,抱到沙發上坐著,把蜂蜜水遞給她,又去找吹風機。

    他晚上不可能睡在這裡,睡一起風險太大,分開睡和回家睡沒什麼區別。

    吹乾頭髮後,周遲譯準備走。

    趙南霜被他塞進被窩,她已經困得不行了,眼皮沉重,睡眼朦朧地趴在枕頭上看他,「所以你爸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周遲譯關燈的動作停頓,太陽穴跳了兩下。

    他被氣笑了,「還要來是吧?」

    趙南霜小聲說:「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沉默許久,她快要睡著了。

    周遲譯問:「有聲稱是我前女友的人來找過你的麻煩?」

    她搖頭。

    「有人來威脅你跟我談戀愛沒什麼好下場?」

    沒有。

    「有人匿名給你發過我跟她的床照?」

    也沒有。

    周遲譯關了燈。

    走廊里的燈也滅了。

    他還沒有走,從趙南霜的視線看過去,只有一個模糊的背影。

    「那天你問我,為什麼跟你在一起,我確實回答不了。雖然父母的婚姻很失敗,周圍的親戚也幾乎沒有哪一對夫妻是從一而終的,但我不缺愛,有些東西可有可無,這些年,沒有什麼是我特別想要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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