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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3:35 作者: 阿司匹林啊
    「她扯掉了我的褲子,丟臉丟大發了!」

    「準確來說,不是她,是她身邊的狗。如果是她扯的,你還能再犯個賤,纏著她,噁心她,死皮賴臉地讓她負責。如果你去找狗報仇,搞不好還要再被咬一口,到時候連內褲都沒了,而且那條狗是遲譯養的,你罵狗也要看主人。再說了,裡面又不是沒穿,你一個大男人,別一副她玷污了你的貞操的委屈樣,游泳不也是只穿一條泳褲嗎?」

    鄒哲咽不下這口氣,「這不是褲子的問題,是男人的尊嚴!」

    寇莊路無奈攤手:「那你現在就去把她打一頓。」

    鄒哲正色道:「我不打女人!」

    「你不會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我……」

    周遲譯突然從身後經過,語氣無波無瀾:「你敢扒她的衣服,我就扒了你的皮。」

    鄒哲臉色訕訕:「我可沒這麼想。」

    他忽然感覺到屁股後面有什麼東西,扭頭一看,是eleven,嗅來嗅去,想在他兜里找牛肉乾。

    鄒哲連忙捂緊褲子,離狗遠遠的。

    eleven不死心地跟著他,在他身邊繞圈,他心有餘悸,嚇得來了段繞口令:「譯草,這到底是你的狗還是她的狗還是你是她的狗?」

    周遲譯:?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到底誰是誰的小狗?

    第11章

    鄒哲乾巴巴地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說你是她的狗,你是人……」

    周遲譯也不在乎他是什麼意思。

    eleven又走近了兩步,鄒哲急忙把運動褲兩邊的褲兜都翻出來給它看,「看吧看吧,真的沒有!如果有,肯定就給你了,我還能跟一條狗搶吃的?」

    他連連後退,警惕地看著eleven,「看清楚了吧,別再跟著我了啊!」

    「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鄒哲不敢再發牢騷了,遠遠繞開eleven,離開了周家院子。

    寇莊路瞟了一眼停在院子外面的車:「那是不是你爸的車?他一大早就來找你?」

    周遲譯情緒不高,「周總日理萬機,哪有空往山里跑,是司機來給奶奶送東西,順便替他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在這裡。」

    寇莊路躺在搖椅上嘆氣,「你哥已經被他當成繼承人來培養了,他為什麼一定要讓你也變成他希望的樣子?真搞不懂這些大人,嘴上說著會給我們自由,但其實每一步都在試圖控制我們。我媽發話了,我就算真的是一灘爛泥,她也能把我捏成人樣,我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多可怕。」

    中考結束,他的父母就要送他出國,他死活不肯,玩絕食那一套,說不吃就不吃,一點水都不喝,像灘爛泥一樣躺在床上,最後父母妥協了,又讓他在國內待了三年。

    十五歲能幹的事,十八歲的時候就干不出來了。

    周遲譯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周海林的第一任妻子是他的大學校友,結婚前就懷孕了,第七年兩人和平分手,同年,他遇到了周遲譯的母親,兩家門當戶對,勢均力敵,相愛的時候熱烈纏綿,分開的時候絕情狠心。離婚前,周遲譯是他們愛情的結晶,離婚後,周遲譯就是就是他們想割捨但又無論如何都割捨不掉的牽絆。

    和別人家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不一樣,周遲譯和他哥不爭不鬥就算了,兄弟感情還特別好。

    寇莊路以為周遲譯會比他過得舒坦,畢經有一個優秀的哥哥在前面擋著,然而並不是,周遲譯也會被他爹架在火上烤,正面烤完,翻過來烤背面,刷一層油,再繼續烤。

    周遲譯站在樹下,這會兒的陽光很溫和,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落在他身上,黑色T恤像是開出了細碎的花朵。

    「這麼快就打算屈服了?」

    「不算屈服,是想通了。是開開心心地出國,還是被收拾一頓再出國,結果都一樣的,我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寇莊路表面叛逆,不服管教,揚言堅決不出國,但其實心裡已經妥協了。

    寇莊路很佩服周遲譯,家裡給他鋪好的路用鋼鐵焊得牢固,他哥已經幫他證明了,無論是拿鐵棍撬,還是用斧頭砍,都找不到出口,只能沿著這條路直直地往前,但他不認輸,哪怕是拿腦袋撞,他也要撞出一個窟窿,高中期間,他做完的試卷和習題冊堆起來能有他這個人那麼高。

    一樣的年紀,寇莊路就不行,他服氣了,他親愛的媽媽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吧。

    周遲譯想了想,問:「既然你決定出國,和陸止止這一段怎麼辦?」

    寇莊路說:「過完這兩個月,應該也就差不多過了新鮮期,以後的事以後再看。」

    「她知道?」

    「知道啊。」

    寇莊路和陸止止相識,並不是因為趙南霜。

    高中三年,趙南霜不和周遲譯聯繫,自然也不會跟寇莊路聯繫。

    有一天,他從朋友家出來,看見一個女孩兒站在屋檐下吃餅乾,很瘦,高挑,頭髮挽在腦後,側臉挺漂亮,那雙長腿更美,從頭到腳的穿著加起來大概都湊不夠200塊錢。她被餅乾屑噎住了,在書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個水瓶,搖了搖,發現是空的,她直接把腦袋伸到外面,接雨水喝。

    發現他長久的注視後,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羞赧或者窘迫。

    她把餅乾遞過來,問他:「要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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