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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3:35 作者: 阿司匹林啊
    周遲譯說:「前男友。」

    護士:「……」

    周遲譯想了想,又補充道:「也可能是前前男友。」

    護士:「……」

    這之後,護士再也沒有叫過他一聲「家屬」。

    趙南霜被護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是醒著的,走廊的燈光很刺眼,她閉著眼睛,明亮的光線照得她唇色發白,看著很虛弱。

    護士推著病床從身邊經過,周遲譯看著臉色蒼白的趙南霜,神色有些恍惚,等待的時間裡那些不確定的假象全都被推翻。

    真的是她。

    護士摸不准周遲譯的脾氣,剛才明明擔心得要命,現在卻又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真是讓人費解,但既然是前任,也能理解。

    「後腦勺的撞傷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左肩是被利器劃傷的,好在傷口不深。」

    「謝謝,」周遲譯點點頭。

    護士在急診值班,不去病房。

    周遲譯只站在門口往裡看了兩眼,責任護士把門關上後,他到旁邊給寇莊路打電話,「明天早上過來一趟。」

    「你也算是南霜的救命恩人了,我去礙事。」

    「別他媽廢話。」

    「火氣這麼大,」寇莊路笑笑,「是她傷得太重,你心疼了?還是她裝作不認識你,你受氣了?」

    電話又被掛了。

    寇莊路和周遲譯是髮小,對彼此知根知底,以他對周遲譯的了解,八成是前者,如果趙南霜把他當空氣,他反而不會那麼煩躁。

    凌晨的這場大雨像是要整座城市沖刷乾淨,電閃雷鳴。

    早上七八點鐘,雨停了,寇莊路開車去醫院,找到病房,在走廊看見了周遲譯,他喝了酒,又一夜沒睡,脾氣差到連話都不想說,只把一份粥塞到寇莊路的手裡,起身準備走人。

    「什麼意思?」粥還是熱的,寇莊路挑了下眉,「人是你救的,就這樣便宜我了?我在南霜面前多刷點好感,百利無一害,閨蜜真情這種堅不可摧的東西,你得相信,雖然萬年難遇,但確實存在。」

    周遲譯頭都不回,直接進了電梯。

    寇莊路敲門,趙南霜在輸液,看到他的時候,愣了幾秒鐘。

    寇莊路把粥放在桌上,「好久不見,感覺怎麼樣?」

    「還好,就是傷口有點疼,」趙南霜剛睡醒,人很迷糊,「原來昨天晚上的人是你啊,世界真小,謝了。」

    「是挺巧的,」寇莊路拿了把椅子坐在病床邊。

    他剛才沒有把房門關上,餘光正好瞥到門外的人影,一點都不意外,隨後自然地看向趙南霜,「你傷成這樣,得報警吧?」

    「惹上麻煩了,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什麼麻煩?找遲譯幫忙,他這幾天閒著呢,肯定能幫你處理好。」

    趙南霜甚至沒有多考慮一秒,「那就更麻煩了。」

    門外的周遲譯背靠著牆,微微低著頭。

    耳邊又一次響起寇莊路的話:她可能早就把你忘了。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打掃衛生的阿姨要拖地。

    周遲譯往旁邊走了兩步,剛好站在病房門口,抬頭時,不經意間,猝不及防地和一雙清凜凜的眼睛對視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朋友們好,下一章時間大法,從開始。

    HE。

    簡單說就是青梅竹馬互啄,我知道你所有的缺點和不為人知的秘密,你明明不是我會喜歡的類型,我應該討厭你,但很奇怪,我愛你,非你不可。

    不能保證日更,能更一定更,沒更就是不能更。

    感興趣可以看看,不喜歡咱們直接一個划過的動作就可以了。

    第2章

    2014年盛夏。

    高考結束後的第七天,南川一中的高三樓重新熱鬧了起來。

    一中有個傳統,每年都是高考結束之後再拍畢業照,老校長是有點情懷的,他覺得同學們從走出考場的那一刻開始就要各奔東西了,有的甚至都沒能說一聲再見,所以他讓大家考完試再回到學校,重新聚在一起拍畢業照,和同學告別,和老師告別,和這熱烈盛大、有且僅有一次、一去不復返的十八歲告別。

    趙南霜和陸止止都是六中的學生,距離一中超級遠,隔著大半個城市,她倆不是閒著沒事來一中湊熱鬧,是趙南霜接了個活兒,給一中的畢業生拍照。

    有錢不賺王八蛋,這活兒很,趙南霜接到電話的時候就答應了。

    陸止止負責幫她扛三腳架。

    已經拍完的班級,大部分學生都在走廊,耳邊鬧哄哄的,稍微隔得遠一點,說話都要靠喊。

    趙南霜低頭檢查相機里的照片,周圍突然安靜了,有人聚在一起議論著什麼,聲音不大。

    陸止止發出一聲驚嘆:「嚯!」

    趙南霜順著她的視線朝對面那棟樓看過去。

    有人看手機,有人給朋友整理衣服,但注意力都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那是周遲譯嗎?

    嗯,那就是周遲譯。

    他戴著一頂純黑色的鴨舌帽,帽檐壓得低,遮住了半張臉,身上穿了一件某潮牌的T恤,也是黑色的,前面有一片色彩很誇張的印花,是個齜牙咧嘴的惡鬼,他穿過擁擠的走廊,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直從樓梯口慢悠悠地走到最角落的那間教室。

    就像夏日傍晚的一陣風,穿堂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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