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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33:14 作者: 喜夏
    「這輩子,我就沒想給女人承諾!」

    陳芹很衝動,拿什麼證明,就沖她二話不說,把半杯的咖啡這麼直挺挺的潑了出去,就證明這小孩從小就是被慣大的,瞪著,她就這麼喘著牛氣,瞪著牛眼,眼睜睜的看著那墨黑色的液體緩緩的從騰震的臉上滴到白色襯衫,衣領,袖口,直到滴到紅色毛毯上,變成了一朵朵咖啡色小花。

    「對不起!」過了半晌,她終於還是低頭,「可我不認同你的觀點,你可以不愛她,但你不能把她的付出視做理所當然,一個女人沒有幾個十年,請你記住,青春和愛情不是那麼廉價的!」

    是吧,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告訴自己,愛情是最奢侈的東西,就跟個寶貝一樣,含在口裡怕化了,捏在手裡怕碎了,藏在心裡怕沉了,所以他和她都得不到,她看著騰震用那修長的手指抹去臉上的咖啡,就連服務生遞上了的那帶著茉莉花香的面巾紙,他都沒接,只是把西裝一提,大步走出正門,一瞬而已,他高瘦的身影就已經消失眼前。

    也許是憋的太久了,騰震一走,陳芹便一個人軟軟的跌回沙發上,因為愛過,因為疼過,知道付出而得不到的艱辛,所以才會痛。

    她想他應該不會痛,因為他沒付出過,所以不知道那種撕心裂肺,死不了,卻很想死的感覺,好像是手放進了零下的冰窖里,一開始鑽心的疼,凍著凍著,就算裂開了,也麻木了。

    此時的陳芹仿佛是頭受傷的動物,舔不了傷口,又走不進深林,只能是窩在沙發上,沒想哭,卻不自覺的掉淚,咖啡廳的人,來來往往,音樂換了好幾首,只是每首,她都沒聽清。

    關於愛的,關於不愛的,一個字也沒聽到。

    抹了把眼淚,壓了壓淚腺發達的眼睛,再抬頭時,她依舊是笑臉迎人的百合,沒人記得她曾在這裡潑了一個男人一身,也沒人記得她在這哭掉了好幾捅的水,轉身出門的時候,太陽依舊明媚。

    透明的大門,一個拉,一個推。

    同一個門把,一個握在外面,一個握在裡面。

    當幾乎同時的拉開那扇大門時,他,與她都停留在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有時,見面為了懷念和無意的傷害。

    第十四章  鑽石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大家多多留評啊,何時我的點擊能漲,收藏能漲,評也能漲,這些是動力,歐也,我是爆發的小宇宙,加油更新啊。

    希望大家喜歡。

    很多人說陳芹太豁達到誇張,其實是因為陳芹一直覺得,她也有間接傷害到邱備。吼一句,陳芹是個好姑娘。  鑽石代表的是一種執著而不蠻橫的愛。---陳朝

    不是沒想過會與他重逢,也不是沒設想過很多見面後的說辭,可一看到邱備,陳芹的臉杵的和頭呆鵝一樣,空洞,無神。

    什麼說辭,什麼問候,什麼的什麼都他媽見鬼了。

    她只是愣愣的站著,腳步移不了,嘴巴動不了,手更是抓著那門把一動不動。

    還是他率先開了口,「陳芹!」語氣自然的好像許久不見的朋友。

    略微整了整思緒,揚起一抹有點顫抖的微笑,「好久不見!」她憋得喉嚨痛的結果也只能吐出幾個不痛不癢的字。

    眼前的邱備還是那麼的斯文,大學時總在大樹下等著自己的白衣少年,現在正站在自己對面展開一抹很溫暖的微笑,和以前一樣,要多陽光就有多陽光,只是身邊已經不是她。

    多可笑的相遇,卻讓自己的心不停的顫抖著。

    可還是要裝,裝的天衣無fèng,裝的高貴典雅,裝的無所畏懼。

    抬起高傲的下巴,無所畏懼,如同拍不死的小強般勇猛。

    不怕,不怕,陳芹在心裡如此告誡。

    「你朋友?」她問他。

    「是啊!」然後她就這麼看著他把身邊女生的纖細小手抓的更加的緊了,每一個細小的動作,她都清晰的記住,「陳芹,我曾經最好的朋友!」他是這麼介紹她的。

    如此的輕描淡寫,是啊!曾經的,最好的,戀人般的朋友,2年後再見,他褪去青澀少年的稚氣,她沒了昔日女生的嬌憨,有的只是今日隔在彼此之間的陌生尷尬氣氛。

    「你在這附近上班?」

    恩!

    「有電話嗎,我們以後聯繫!」

    她慌亂的報上了幾個數字,然後看他熟練的輸入,修長的手指在眼前晃動,她開始又著了魔似的看著他,忘記了以前,忘記了所有,似乎只記得那個大樹下的白衣少年。

    直到他女朋友拽了拽他的衣袖,她輕笑了一聲,小到無人知曉。

    揮手告別,他們做的及其簡單,然後他向前,她向後,猶如兩條永遠不可能再相交的平行線。

    記得兒時曾感動於赤名莉香的愛情,想著當時如果她能早點回頭,也許她會看到丸子曾對她的不舍,只是現在,才突然明白,不回頭是因為害怕,當心如裂開的田埂,不再完整的時候,也就無力回頭了,只是想逃離。

    這個男人,曾經傷她如此之深,可她終究恨不了他,因為女人逃不開,更逃不了那個曾經愛過的,哪怕他是那麼狠,那麼堅決,那麼殘忍,把自己逼在牆腳,連扶住的空間都不曾給過。

    就這點來說,陳芹認為自己是白痴!毋庸置疑,沒什麼需要辯證的,就是事實。

    所以她不敢回頭,挺著胸,讓人即使從後腦勺看都能知道她是如此高昂著頭顱。

    回到公司,忘卻一切,重新開始。

    這幾天陳朝據說出國了,打電話到律師行那個聲音甜美的秘書總告訴陳芹,我們也聯繫不到他,好像是到非洲了。

    非洲,去和黑人比膚色嗎?那他已經夠白了,那臉有夠禍國殃民啊,有時連自己都想捏饅頭的一樣的天天捏幾把。

    百無聊賴,閒來無事,便和韓瞳,柳南相約晚上去真愛。

    喝著綠茶的時候,那兩個女人也說自己是白痴,由此可見,愛情這道上,有明白的,就有糊塗的,明白的笑糊塗的,糊塗卻怎麼也看不開自己哪錯了。

    柳南把這次聚會戲稱為--最白痴女人的三巨頭會首。其實這次約會早就定下了,在柳南回來的一個星期後,她就告訴陳芹,哪天,三個人一定要坐下來喝一杯。

    所以下午接到柳南的電話時,她立刻就同意了。柳南挺忙的,業務挺多,團里沒事的時候,她就兼點小職,就像這個月,她就在一艘遊艇上表演,領著一大幫的妙齡女孩跳印度舞,肚皮跟個波浪似的來迴轉,很營養。

    她是領舞,雖然年紀比後面那撥人大了挺多,可彎腰,下腿,卻做的最標準,媚裡帶純,她邀請陳芹去遊輪上玩過一次,一場表演個15分鐘,一個月能賺個萬把塊,比陳芹的工資高出許多。這點上,讓陳芹很不是滋味,要是當時學的不是跆拳道,而是芭蕾就好了。

    「對不起哦!」柳南風塵僕僕的來到陳芹面前時,連妝都來不及卸,塗的濃黑的眼睛輪廓,也許是粉撲得太多,顯得有點蒼白,幾綹捲曲的黑髮從頭巾里滑下來,遮住了她原本彎彎細細的眉毛。

    「我先去把妝洗了,再出來見人!」她丟下一句話,把包扔給陳芹,人就已經晃到了通道口。

    這個女人的思維永遠是跳躍似的,她盯著她的背影發呆。

    「其實我真的挺難想像,你們合的來!」韓瞳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鮮艷的紅色葡萄酒慢慢搖曳,好像性感的吉普賽女郎,搖曳著裙擺,從這端到那端。

    她們已經在這坐了近2個小時,從下班吃完飯開始,從整個酒吧空無一人開始,從她點的第一瓶紅酒放上桌子開始,小秋沒來,好像氣氛也就不那麼熱諾,特別是期間韓瞳曾讓小弟把音樂換成了優雅的布魯斯,更加安靜的讓人想沉睡,直到人越來越多,有歌手上台念了一段很饒舌的rap,一段表演結束後才又變成了現在激情四射的舞曲。

    「那表示你不了解我!」陳芹喝了口綠茶,望著吧檯上的酒保調酒的姿勢發呆。

    那是個很清秀的調酒師,動作嫻熟,只見他甩著個酒瓶,從前面,到後面,左邊進,右邊出,再在頭頂畫了個圈落下,動作輕盈的如燕子低空飛行,有時又如蜻蜓點水錯落有致,不一會,一杯淡紫色的雞尾酒就出現眼前,插片檸檬,好像普羅旺斯的薰衣糙田,那麼美麗,那麼自由。

    他面前的吧檯上,圍著很多女生,大概是在誇獎他吧,透過亮亮的光,他的臉紅了。

    「也許吧!我們都有自己的故事,有那麼一扇門,我們永遠都很難向對方打開,別看小秋平時與你那麼親昵,還自以為了解你,其實她誰都不了解。」

    「我該讓她了解的,她都了解了,不該了解的,我自己都沒弄明白,怎麼去告訴她!其實她與我那麼親昵,絕大部分是因為你!」陳芹頓了頓,「她在下意識的告訴我,別碰騰震,他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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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小秋那小孩的心思,她要真不明白,就太傻了,在自己面前,她永遠訴說著韓瞳的好,然後讓自己去認同,認同到她不自覺的也想為面前這個女子做些什麼。

    韓瞳的睫毛向上微翹,嘴角流露出一種很好看的弧度,「騰震永遠都不會是我的,這個事實,在10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存在了。」

    「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努力,我包裝自己迎合他,可卻不是他想要的那樣,他很難為任何人停下腳步,我總覺得他像海,波濤洶湧,浪聲不斷,吸引著很多人駐足,可他終究還是會狂奔向前,不會為任何人而改變!」

    「你這麼說,好像他很像鍾躍民,永遠想著怎麼才能活的更自由!」陳芹記起了那部叫做血色浪漫的電視劇,那時孫儷就是這麼評價那個愛的要死,卻不得不放手的男子的。

    韓瞳點了點頭,大概也看過,「是,我們都覺得他就是騰震的原型,喜歡折騰,放著好好的公司不管,去搞汽修廠!」

    「我們?」

    「你覺得喜歡他的會只有我嗎?」

    那是,那幾個人生來就是招蜂引蝶的。

    主業是汽修?這倒出乎意料,一個白白淨淨的男生拿著起子和螺絲奮戰在一起,很好,很強大。

    「汽車,他會修嗎?」

    「會,有次見他灰頭土臉的,跟只花貓一樣從車底鑽出來,小秋說,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風流倜儻都是裝出來的!」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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