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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33:14 作者: 喜夏
感情最近大家都學變臉了,劉德華拜師學變臉那是國粹,邊上這幾個,可就是實踐出來的,工人階級代表啊,各個眼神一抖,把手一遮,變臉絕學就成功應用於日常生活當中。
一直到入座的時候,陳芹才稍稍回憶起那個叫廖沈冰的女星,好像,好像有那麼點印象,對!前幾天試電視機的時候,剛好打開畫面就是她,那時底下的標題好像是,玉女明星廖沈冰表示抵制婚前性行為。
好像那時她這麼說來著,「女人一輩子的東西一定要保護好,那代表的不止是你的忠貞,更是一種態度,愛一個人,無關性,而是精神層面的。所以,在今天,我們呼籲網友,抵制婚前性行為,把愛一個人變的單純。」
那時只覺得這女的,特單純,現在看來,好像也不像那麼回事。
入座的時候,她就坐在了陳芹的對面,仔細看看,她塗的粉也不算多,淡淡的一層,臉頰和下齶上有著兩個鮮明的酒窩,性感的嘴唇曲線,面孔上依稀蕩漾的笑意,笑的時候更加顯得靈活,不知道為什麼,陳芹看著她就想起了小秋,論樣貌,似乎她略勝一籌,可論可愛,她似乎比不上小秋的自然,畢竟是明星,裝久了,連帶生活也同化了吧。
剛想著,大廳又有人進來了,真是說人人到,說鬼鬼到,韓瞳和小秋正邁著優雅的步子直奔餐桌。
「陳芹!」小秋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時速2米每光年。
原本扒著塞飯的陳芹趕緊抬頭,不尷不尬的笑笑,心想這下完了,明天到公司,又難過了。
騰震叫服務員加了兩張椅子,12口人,就這麼吃上了,韓瞳依舊面帶微笑,優雅得體,小秋不呱不燥,有點反常,廖沈冰依舊笑意蕩漾,估計要減肥,要不就是被限制,東西吃的少,向來是大家說到什麼,低抿一下嘴唇,安靜的端坐一方,這又與她叫騰哥的樣差之千里。
倒是這邊陳朝和柯輝夾了很多菜放到陳芹碗裡,也不看看一盤菜多少分量,不管不顧的就直往那面前的大腕塞,一塊肉吃完,又來一塊,看的人直反胃,另外的人本就閒來無事,酒杯頻頻舉起,磕的稀里嘩啦的響,聲音越大,灑出的白干越來越多,直看的陳芹恨不得拿個碗在下面接著,50年純釀的白干啊!就這麼餵桌子了,心是疼的陣陣酸楚。
不過買單的不在意,兩片紅暈印上臉頰了,還直呼大家喝,典型的暴發戶。
趁著又一輪開戰,陳芹決定到外面透透氣,這種揮霍的氣氛,實在是憋的悶。
倚在走廊的牆邊,回憶著往事,其實之前也是這麼過的,這些人是什麼樣的,大家都清楚!小秋和韓瞳看到自己,沒有張大嘴巴,一點沒有訝異的表情也間接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按裊裊的說法,自己就是個關係戶,關係戶是幹嘛用的,就是擺設,當個花瓶,因為是別人送的,你不要也得擺著,陳芹覺得她終於是明白初進公司時,韓瞳偶爾流露的不放心了。
那時閒來無事,曾與裊裊討論過貧富的區別,她說其實富人和窮人的區別是本質上的,就像他們都買西裝,一種用美元一種用鋼鏰,性質一樣實質卻明顯不同。
陳朝他們聚會的地方,高標準的隔音牆,打牌的時候是一萬一萬的籌碼往外抽,這邊是某高幹子弟,那邊是隱姓埋名的富豪,尋樂的時候,低調的張揚。而平常的人卻習慣到歡樂迪,點杯開水,就開始嘶啞著喉嚨唱,那…就…是…青…藏…高…原,他們到那就是買樂,也甭管隔音好不好,就算你五音不全,人家服務生見了你,依舊是一臉微笑,幾十個包廂共用一個衛生間,男生說解個褲腰帶都運動會似的跑一圈,可騰震他們就不一樣,雖然他們也唱歌,可不到那些標榜自助式的KTV,而是到私人會所,裡間是撞球桌,外間是包廂,喝著伏特加,雖然也點青藏高原,可人家只聽不唱,就算是唱也願意出點高價,叫上廖沈心這類明星陪著,一個願打一個願哎!
若真要說這樣的生活好不好,誰也沒個定數,想當時咬著饅頭,就想吃雞蛋,吃真雞蛋,就想咬蛋糕,咬著蛋糕心裡又想著別的,一個循環一個循環的上去。再回頭時,已經不是那麼回事了。
正想著呢,有人在背後叫喚,一回頭,眼睛的視線範圍內就看見柯輝邁著神仙步就過來了。
「醉了啊!」她笑。
他一手搭在陳芹肩膀上,搖頭,「陳芹,我知道,你現在看哥幾個不樂意了是不?覺得哥幾個變了,腐敗了,腐朽了,真他媽財奴了是不?」
陳芹搖了搖頭,「沒!你們幾個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知道嗎?」
「是啊,你要不知道,就真沒幾個人知道了!其實我也挺想和你一起去北京蹲會,過過那些日子,不就地下室嗎,不就啃饅頭嗎,我能受得了,瞧你一回來,明顯長大了,可哥不行啊,這肩膀上抗著兩座大山呢,左邊,咱爸咱媽,右邊,咱這高幹的光環就和天使頭上那個一樣,摘也摘不掉,好聽點是福氣,難聽點,誰要誰拿去,咱不靠這個也能混的好。」
「可就是沒人相信,一直把我們擺上那個受人景仰的案頭,知不知道,哥也也很累,每天花天酒地不代表我們不上進,我們上進的時候,他們看都沒看到,你看陳朝,為了什麼破官司差點出車禍!」
「他說是幾天沒睡好,開車走神了!」
「屁!他自己是說開車快了,我還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搞他。」
「那現在呢?」陳芹突然激動的抓著柯輝的肩膀。
「有你爸在,能動他的還沒幾個,安啦!」拍了拍肩膀抖動的陳芹,柯輝看著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那酒勁似乎也一下就醒了,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啊,要是被陳朝知道,還不被刮痧。
「陳芹,你哥不讓我告訴你的,剛才我發酒瘋,等會進去,拜託,我打架沒打贏過陳朝,你可別出賣我。」
望著眼前這個30歲的男子低頭的樣,陳芹還真的很難把他和銀行一把手對應在一起,當然,她也知道,這種形象,能看到的,也屈指可數吧,就像他說的,人前是龍,就是趴著也得當睡龍。
就這樣在外面面對面的站了半晌,偶爾哈拉幾句,偶爾緬懷幾句,然後對視笑笑後,就相擁回去了。
等陳芹和柯輝進門的時候,廳內已經是另一番熱鬧的場景。
陳朝,騰震,還有一個面不熟名更不熟的男人已經坐定位,一看柯輝進門便嚷嚷著要他快點,三缺一。
有錢人的經典遊戲---砌長城,由此拉開序幕。
幾個女生一人一個的站到男人身後,原本廖沈冰是站在騰震身後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小秋一從邊上走過,一抹嬌小的身影立刻被擠到了柯輝後面,然後柯輝把牌一扔,「糊了,就聽你3筒!」
收了錢,柯輝便抽出好幾張紅色鈔票遞到廖沈冰手裡,「我說運氣怎麼那麼好呢,原來是送錢童女在我後面啊,騰震,你新的樓盤找這麼個好運的主當你們形象代言人,值,真值!」
騰震彎了下嘴唇,「那是,小秋,站我後面,也給我帶點好運!」
陳芹看小秋揪著那小嘴都能吊扁擔了,便拍了拍她肩膀,直接把她擁到陳朝後邊,「小秋要真的有好運,那也該給我哥帶點好運吧,不能便宜了你們!」
一聽這話,一桌子都笑開了,直說這妹子好,各個爭著要當陳芹的哥。
陳朝笑了笑,堂木一壓,大喝一聲,「游金!」
然後又滿屋子發錢,「要當哥,那得表示一下啊,杞柳,騰震的地盤審批卡你老頭手上了,幫不幫可就一句話了,那天我妹到你老爹那可是受了一肚子氣回來的。」
「哦,是嗎?」那個面不熟名更不熟的男子把嘴裡的煙狠狠吸了一口,緩緩吐出,「我回去和我爸說說,震子,你那樓盤政府不支持了嗎?那問題就好辦,妹子,過兩天,你等我電話吧!」
「那謝了!」騰震悠悠的話語出口,新一輪又開始了。
這一天,玩到很晚,幾個男的打累了,就換人上,這撥人困了,第一批再上,如此循環下來,就算是鋼鐵金剛估計都會累趴的,可就騰震這夥人,依舊精神飽滿,在男人女人一窩的趟在沙發上時,那四人還在一鳥,二筒,三萬的叫個不停。
陳芹沒睡,趴在高高的吧檯桌上,眼睛眯成一條線的看他們。
手中的牌被抓起,然後放下,柯輝每次糊牌之前都眉毛鬍子擠在一塊,賊眉鼠眼的對著其他人猛拋眼,顯擺的很。
陳朝就不一樣,糊的時候面無表情,放炮的時候就笑的歡暢,好像是自己得錢了一樣的開心勁。
至於騰震,漫畫的臉龐,怎麼看都像是沒認真的樣,而且放炮次數最多的就是他了,眼前的籌碼都空了。
當然,最大的贏家是杞柳,瞧他面前的菸灰缸,滿滿的菸灰,有人說過,男人抽菸,一是鬱悶,二是開心,今兒,估計是樂不思蜀了。
算了算,新樓盤的價值,絕對比騰震付出的這幾個子多了好幾億倍,再陪上一晚上的時間,值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有人拍了拍陳芹的胳膊,很輕很輕的那種,有點像拍打著弱小的嬰兒,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弄疼了一樣細心。
「小胖墩,你都流口水了!」
「哪有!」可說歸說,還是要捋起袖子擦下嘴角,個人形象問題還是要顧的。畢竟大庭廣眾的不是。
柯輝坐在沙發上沖陳芹吆喝,「過來,吃早點了!」
天亮了?陳芹把頭一抬,眼見一抹艷陽直射入內,細微的塵土在陽光照射下如妖孽般飄渺,大廳那邊不大不小的茶几上,十幾籠的早點如梅花樁般密布其中,再看了下,沙發上早就已經是擠滿了人,笑聲不斷,話聲不絕,悅耳銀鈴,便搖了搖手,說自己不過去了。
「小姐,給我拿兩個方椅過來,你們倆去那邊坐吧!」柯輝朝服務生交代了兩句,他身邊正咬著包子的女子便自動起身。
陳芹覺得挺好笑的,既然叫了兩個椅子,何必還要把人趕到邊上去的,剛才,他不是還在人家邊上咬耳朵嗎?一副情真意切的情哥情妹的樣。
「你們不用起來拉,我坐那椅子一樣!」她一下從轉椅上蹦躂下來,站陳朝邊上的時候,就跟個小孩一樣。
「屁話!哪能讓你坐那,給我過來!」
這一喊,差點把陳芹給震懾住,柯輝很少這麼凶,拍拍屁股,便和陳朝坐了過去,一籠鮮蝦陷的煎餃便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