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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33:14 作者: 喜夏
「你那車看著煩人!」其實她不想另一個人看到。
放下電話的時候,陳芹一抬頭才發現那女警把自己盯的更凶了,好像自己又犯了什麼錯似的,不過等她看到陳朝,那眼睛立馬眯的跟條fèng似的。
也不知道陳朝和她說了什麼,她看陳芹的臉立馬柔和了許多,咧嘴的弧度比月亮還彎曲。就連出門的時候還不忘笑眯眯的對陳芹說,「你不早點說你是陳律師的妹妹,不好意思,不過以後那種地方還是少去!畢竟那地不正經。」
旁邊那廝也特配合的點頭,手摸著陳芹的頭,就跟摸家裡那隻肥貓差不多幅度,「是啊,聽到沒有,姐姐叫你那地方少去!」
陳芹特憤青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在他大腿中間處,用力的提起一小塊肉,很輕,很穩地掐了一下,陳朝向來習慣只穿一條褲子,所以那肉掐的還是挺過癮,不過很意外的,陳芹第一次覺得他特會裝,竟然還能皮笑肉不笑的保持著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嘴角弧度,讓人特想賞他幾巴掌聊以慰藉。
走出警局的時候,陳芹突然停住,「我朋友呢!」
「我通知你們學校領導把他領回去了!」他漫不經心的招手攔的士。
「什麼!」陳芹鼓著腮幫子看他,「你憑什麼這麼做啊!」
那時的邱備正在申請留學,要是這麼一折騰,不是全完了,她急的在旁邊跺腳,見他還是石化人似的沒反應,扭頭就走,可卻一把被他拉了回來。
「我半夜三更出現在這裡,只是因為你是我妹,他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管他!」他依舊說的灑脫,不緊不慢,一襲白色的運動服更是服帖的映襯出他的優雅氣質。
「他是你妹我的男朋友!」她的話在半夜的寂靜中顯得那麼的轟轟烈烈。
其實陳芹覺得到現在為止,自己都沒搞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麼大聲說出那樣的話,一年了,家裡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就這麼被她一脫口說了出來,簡直是高調的不行。她扒著陳朝的衣服,特低聲下氣的說,「哥,邱備正在申請留學,你就幫幫忙吧,這事要是讓學校知道,就黃了,再說是我拉他去的!」
「再說一遍,我現在送你回家,不想爸媽知道,你給我乖乖閉嘴。」
「你!行,你不幫嘛,不就扣留24小時,我陪他蹲裡面去。」她伸手拉開車門,誰怕誰,橫的還怕不要命的呢,「陳朝大律師,你可以走了,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
啪的一聲,他將車門蓋上,把邊上的女生拽到路邊,力氣有點大。
「你是故意和我對著幹是吧!」
「是你自己說不幫的,那我自己幫!」她抬頭對上他憤怒異常的臉。
她的眼睛很大,特別是她很認真的對著某人說話時,那眼睛就飽含淚水似的,仿佛可以瞬間決堤。
後來,陳朝也看了她很久,就是什麼也沒說,只是雙手插著褲腰帶,又一次繞進了警局,再出來時,他依舊只是拍了拍陳芹那堆毛躁的頭髮,「傻樣,這個也哭!」
她當時哭了嗎?連她自己都沒發現,不過後來用手抹了下眼睛,確實有兩滴鱷魚淚。
再後來,他說「走吧,他等會就出來了!對你,我無法做到任何的視若無睹,陳芹,你說我是不是很有自殘的傾向。」
她啞口!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提起邱備,以後的每次提起,似乎都是戰爭的爆發,以至於她不再想去用這個話題去招惹他。
「陳芹,你的杯里已經沒茶了!」
啊?回憶中的陳芹猛然間回神,才發現自己面前的杯子已經空了,只是自己還依舊停留在吮吸的狀態。
她尷尬的笑笑,趕忙對旁邊的服務生說,「給我一杯開水吧!」
哎!她忘記了這是酒吧,而不是KTV,可竟然說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對著服務生說, 「水!」
那男生奇怪的看了她半天,最終還是離開,端了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放在桌前,熱熱的氣流瞬間上升,把人的視野澆的模糊。舞池的人依舊脖子,腰杆的一陣亂扭,陳芹也依舊晃的頭暈。
啪!
小秋箭似的從舞池裡突然沖了出來,雙手扒在桌上,氣喘吁吁的,「來了,來了,真的來了!」
順著小秋手指的方向,幾個西裝筆挺的男子走了進來。
透過五光十色的光束,陳芹的眼停頓其中。
小秋說,「陳芹,那幾個男的可都是有錢有權呢,也就是現在流行的高幹子女!」
「高幹?」
「是啊,這些人啊,隨便一個拉出來,都是牛的很,不過我到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他們老爹老娘到底都是誰,不過能和騰哥混在一起的反正八九不離十,不是高幹也是二世祖,都是公子哥!」
「是嗎?」
小秋點著頭,表情特嚴肅,那股子認真勁把陳芹都給逗樂了,「我去上個衛生間!」她直起身子。
路過過道的時候,陳芹不自覺的將臉轉到另一邊,幾個男子,幾個女子,嬉笑怒罵,該抽菸的抽菸,該談笑的談笑,與以前也沒什麼不同,花錢依舊豪邁,身材依舊挺拔,他們經常說的是,大不了腳踏天,頭踩地,瀟灑過一生,豪言壯語,牛的不行。
看了幾秒,她收起視線,正打算離開時,卻又一次楞住了,只是這次不是看到,而是聽到。
「邱備!」她伸長了耳朵,努力尋找著聲音的方向。
「邱備!」有個女子從她邊上經過時,突兀的說了一句話,一股迷迭香從身邊慢慢划過。
人名而已,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陳芹卻突然間失去重心似的緊緊抓住身邊的東西,仿佛只要一放,她就沒有了支撐的力量。
在她面前,那個白色格子襯衫的男子,溫暖如冬季溫泉的笑容,那麼遠,又那麼近,恍恍惚惚之間,記憶像台投影般一一放出,痛苦的,快樂的,悲傷的,苦澀的,好像塔米偌骨牌,推了一個,就一直往下,剎也剎不住的跌下去,每一塊,都重重的敲打著自己的心。
她想起了一本書,「悲傷逆流成河」
「哎呀!疼!」一雙手用力的扣住了陳芹的手掌。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標貼黨,內容可是很純潔的哦!
希望你們能喜歡我這杯淡淡的清茶,我努力更新彌補我的不足。
閃!
第五章 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希望大大們多踩踩啊!給新人一些鼓勵啊!雖然我寫的不好,可只要你們鼓勵我會更加努力的,忐忑中! 如果註定要相遇,能不能給我個時間,給我個地點,讓我做好面對你的準備。
----陳芹
中醫里把疼定位為一種由心而起的感覺,透過神經線,慢慢的轉化。
陳芹覺得自己的疼,是在心裡,好像拿了幾把刷子,狠狠的刷,狠狠的刮,卻怎麼也轉化不出來,只是憋著。
這種感覺有點像女生肋腰帶,哪怕是悶的幾乎要窒息,都不能吭一聲。
邱備的形象是清晰的,她的逃脫也是明顯的。甚至沒見到他轉過的側臉,自己就已經奪路而逃。
吧檯上的人繼續曖昧的挑逗,也許在白天,這裡所有的人都是天子驕子,可現在,糜爛是對這種夜晚最佳的詮釋。沒有人能承受住太重的壓力,毀滅自己的釋放倒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舞台上,樂手吹著薩克斯風,曲風悠揚,哀怨,動人,竟開始讓她想起了那種迷迭香的味道,流蘇的圍巾,也想起剛才在自己身邊輕喚邱備的女子。
以前,是否自己也是這麼輕聲喚他,只是當時,他的回應好久都像耳鳴一樣充斥著自己的神經。是的,當兩年前他那麼偉大,果斷,堅決地在系舞會上給她幾乎致命的一擊時,所有的千絲萬縷都已經斷了。
她低頭抿嘴,像月牙般的彎度悄悄的形成了一抹勾人的淺笑。
還記得那時她沒這麼優雅,邱備在台上和樂隊一起表演,她通常都是一蹦三尺高的給他加油。除了那次,那是大三的系舞會,她卻沒有往常一樣在台下亂蹦,只是穿著一件淺藍色連衣裙,深情款款的注視著舞台上的男友。
剛才,就在剛才,他吻著她的臉頰,在床頭抱著她耳語,他說謝謝你把第一次給了我,等會,我會把一句最重要的話告訴你。
她笑,輕輕的親吻他下巴上的湛清色鬍鬚,刺刺的,卻有種很真實的感覺。
其實她不要什麼重要的話,只要他能對著自己笑,把悲傷與她共擔,把快樂與她分享便已足夠,可他既然說了,她也就那麼自然的點頭,然後換上了自己很少甚至幾乎不穿的裙子,安靜的等著。
一首披頭士的歌曲唱罷,邱備在話筒上清了清喉嚨。
「各位同學!」他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尋找她。
第一次,他有點看不到她,直到她在台下揮手,人群中宛如一朵嬌艷的水仙,安靜而又芬芳,又似一朵淡jú,寧靜而悠遠!
曾經的她和他,低吟相擁海邊,多麼簡單而又快樂
。
他看到她笑了笑,帶著一絲甜蜜和些許的期待,他也笑了笑,然後目光凝聚,深邃如迷。
他說,「我,邱備,在這裡宣布,和陳芹分手,在我成為他的第一個男人之後!」
一字一句,剛勁有力,略帶譏諷,略帶嘲笑,略帶滿足,然後看著她的臉如預期般從白裡透紅,變成一種蒼白。
原本響著的音樂停了下來,周圍一片死寂般的沉靜,陳芹有點轉不過彎,只覺得耳朵里嗡嗡嗡直響,好像幾萬隻的蜜蜂朝自己蜂擁而來,人卻仿佛是十字架上的耶穌,即使用了再大的力氣,還是無法動彈。
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一切還好好的嗎?怎麼一瞬之間,只剩下下殘磚破瓦。
是自己糊塗嗎?為什麼所有的眼睛都無端端的帶著一種蔑視和譏笑。
她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我如此愛你,把你放在心中,你卻將我踐踏!她還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我對你付出一切,把你看的比自己重要,你卻將我無視到這種地步!她還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我把自己給了你,把你當成所有,你卻當我如此低賤。
可她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因為她無法移動腳步,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臆想,直到黎夏衝到舞台上,賞了邱備一巴掌,重重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出來時,陳芹才終於抬頭看他。
「打的真好,陳芹,這巴掌算你給我的,我們兩清了,你情我願,大家好聚好散。」他的話再度從擴音器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