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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31:44 作者: 十月未寒
    下午,許青春目送著女兒上了學校統一安排的汽車,一想到孩子離那個男人越來越近,她心底的思念就越來越濃。

    「老闆娘,我要是你,我就跟甜甜一塊兒回去。」洛玲在她身旁推了推她,打趣道。

    許青春被她那聲老闆娘給叫得紅了臉頰。

    「瞎叫什麼呢?」

    洛玲聳了聳肩,「只要我還在季氏一日,便要叫你老闆娘,這可是事實,你否認不了的,對了,我已經收到了總部的調任通知,設計部總經理親自下達人事命令,要我去季氏總部擔任珠寶業的總設計師,怎麼樣,只花了四年時間就坐上季氏高層的位置,正式邁入季氏核心團隊,很有愛吧。」

    看著幾輛汽車漸漸消失在了她們的視線之外,許青春這才回眸,輕笑道:「是是是,很有本事,只是不知,若季流年知道是你隱藏了我的行蹤,害他這兩年將國外翻了個底朝天,一直在撲空,不知道他會不會暴走?嗯,即使不暴走,你好不容易坐上的負責人之位,恐怕也得化為泡影了。」

    洛玲磨牙,「許青春,你恩將仇報!」

    「嗯,直呼老闆娘名諱,罪加一等。」

    ……

    雲城市許家……

    三個月前,許父已經從市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許軒在學校主修的是金融業,許父退下來後,他並未秉承父親的衣缽繼續從政,而是選擇了踏入商界。

    有季流年這個姐夫在後面為他保駕護航,他踏上商圈倒也順利。

    正文 第433章 離婚協議、被我扔碎紙機了!

    本來,季流年打算為他打通關卡,助他自主創業,然,許軒還是決定應聘入季氏總部,從一名員工做起。

    他還年輕,倒也不急著創業,季流年見他好學,便將他帶在了身邊,親自手把手教他如何在商界運籌帷幄。

    許家別墅的花園裡,季流年與許父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

    許父搖了搖頭,剛剛他已經勸了很多,然,這小子卻是油鹽不進,「阿年啊,如今你也三十出頭了,青春等了你八年,你反過頭來等了她四年多,已經夠了,你是季家的唯一繼承人,家族的香火,還要延續,我勸你啊,還是別在等下去了,雲城上流社會的名門淑媛一抓一大把,認真挑一挑,總有那麼一個合你心意的。」

    四年多的歲月沉澱,已經徹底磨平了季流年身上的張揚與霸氣。

    如今的他,三十而立,那流逝的光陰並未在他臉上留下任何滄桑的痕跡,剛毅的臉龐,輪廓分明的五官,眉宇間有著歲月沉澱下來的穩重內斂,原本深邃的雙眸里,如今更是深得望不見底。

    「爸,我跟青春當年辦過結婚登記!」

    意思就是,他不會犯重婚罪!

    許父嘆了口氣,提醒道:「婚姻法明文規定,夫妻雙方三年未同居,可視為自動解除婚姻關係,再說了,青春臨走前,已經簽下了離婚協議書。」

    季流年勾了勾唇角,笑著問:「岳父大人說的可是那份淨身出戶的協議?不好意思,四年前就被我扔進碎紙機裡面了,還有,哪怕我們三年不曾同居,但,中國境內,照樣無人敢刪除我婚姻登記表裡面配偶欄的那三個大字。」

    許父哼哼了兩聲,「你這小子,真是越發狂妄了。」

    季流年揚眉,不置可否,「五年前我便有狂妄的資本,更何況五年後的我。」

    許父沉默了片刻,繼而開口提醒道:「前段時間,玉家老爺子不是給你物色了一個軍閥世家的嫡長女麼?她各方面的條件都十分優異,我聽說,她可是痴戀了你好些年了。」

    季流年劍眉微蹙,沒有否認,「不錯,溫子衿,江城溫家嫡長女,父親是北方海軍軍區的總司令,長兄是國際特殊事件調查組的特駐警員,而她,則是國防部所成立的特種兵小隊『天音』的負責人,家世顯赫,在京都,除了玉家,就屬溫家的權勢最大,可,那又如何,不是每個痴情於我的女人都如許青春那般幸運。」

    許父一噎,雖然板著一張臉,但,眸子裡的讚賞越發濃烈了幾分。

    唉,這樣一個在商界運籌帷幄、翻雲覆雨的男人,坐擁了千億資產,又有玉氏家族與南宮世家為他保駕護航,說句不誇張的話,在國內,季流年都可以橫著走。

    如此優秀的男人,的確值得自己的女兒那般付出,然,命運終歸給他們安排了太多的磨難,致使著他們分分合合,蹉跎了將近十三年的光陰。

    「罷了罷了,我也不勸你了,我聽小軒說,這兩日全國的聾啞兒童會有一場文藝比賽,地點就在雲城,而且,還是你贊助的?」

    正文 第434章 夢醒了、枕邊亦濕潤一片

    季流年聽罷,神色暗淡了下去,心口處,又傳來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在世人面前,他有權有勢,強大到無所不能。

    然,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就會想起那個還未出世,便已夭折的孩子。

    那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失敗,為人父的失敗!!

    若孩子還在,他跟青春之間,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咫尺天涯!

    按時間算,若孩子平安降世,也應該有四歲多了,小小的人兒,小小的身板,小小的臉蛋兒,小小的氣勢。

    他甚至多次夢到過他的小公主就站在他的身後,笑魘如花般望著他,他喚她,她只是含笑點頭,並不開口。

    一番接觸之後,他才知,那個粉雕玉逐般的人兒,先天性聾啞,她細細短短的兩隻胳膊在他面前不斷比劃著名,可他卻看不懂。

    每次一到這個時候,光影流轉間,那重重諜影就如鏡花水月一般,慢慢淡化,朦朧,飄渺,最後,無跡可尋。

    夢醒了,枕邊亦是濕潤一片!

    原來……

    那只是一個夢!

    一個他可望而不可求的夢!

    季流年猛地閉上了眸子,掩去了眼底的濕潤,那個孩子,是他這一生也癒合不了的傷口。

    這兩年,他甚至花費了很多的心思去學手語,只為在夢中,看懂女兒在他面前比劃的手勢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爹地,我愛你哦……

    爹地,我跟媽咪一直在等你呢……

    爹地,我還沒有名字,媽咪說等著你幫我取呢……

    ……

    許父輕嘆了口氣,他知道,面前這個衿貴穩重的男人,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看這情況,是該想到了那個……孩子!

    許父張了張口,然,到嘴邊的真相還是被他硬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四年多了,想必,女兒腹中的孩子,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她也不會選擇隱姓埋名,一直避著自己深愛了多年的男人。

    「唉,阿年啊,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看開點兒吧,再說了,你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青春那孩子啊,就是認死理,當年,她見你一直昏迷不醒,放棄了孩子,想必,如今也沒臉再回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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