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2023-09-22 06:29:47 作者: 千載之下
    沈慕南吃完退燒藥,就在床上躺下休息了,江北坐在床沿邊,憂心忡忡。

    「你也去睡吧。」沈慕南說。

    江北嗯了聲,掀開被子就想往裡鑽,男人在被窩裡推了他一把,沒什麼力氣地說:「換個房睡,我感冒了。」

    江北傻愣愣的:「我今天就想跟你睡。」

    沈慕南笑了,嗓子裡伴著幾聲清雅的咳嗽,他以拳頭輕抵嘴唇,咳嗽聲緩緩穩下來。

    江北趁他不注意,到底還是鑽進了被窩裡,蹭著男人的脖頸說:「我剛才聽阿平說,你今天都快急瘋了,就差去跳河了。」

    「他這麼跟你說的?」

    「沒,我加了點修飾語。」

    「別惹我笑,咳咳——」

    江北的右手伸到男人背部,一下一下地拍著,口是心非地說:「以後我再丟了,你就別找了。」

    沈慕南的鼻息略重了些,沒有說話。

    「反正也找不到,浪費時間。今天要不是你來了,他們說明天早上就把我運到國外去,還不知道是哪個旮旯角。」

    「別胡說。」

    這三字下得極重,沈慕南驀地嚴肅,胸腔一起一伏地咳喘著。

    江北對著男人的後背拍撫了幾下,嘴巴里還在叨叨,似乎卯著勁兒跟誰置氣,「我沒胡說,人家就那意思,他們收了你爸的錢,五十萬,才五十萬,就把我給賣了。」

    沈慕南沉默片刻,忽而開口:「你很討厭他?」

    江北懨懨的:「誰啊。」

    「你知道我說誰。」

    「是啊,我是挺討厭你爸,有啥用,那不還是你爸嘛,萬一以後……哎慕南,要不你給我配倆保鏢吧。」

    「配保鏢太費錢,我送你去學散打吧。」

    「這麼摳啊,白跟你結婚了。」江北用手咯吱起男人,男人還沒笑,他自己倒先笑岔了氣,整個肩膀都在顫。

    「別鬧。」沈慕南挾住江北的手腳,把人緊緊地摟住了,聲音里還是未散的笑意,「我跟醫院打過招呼了,明天你帶孩子再去一趟。」

    「嗯。」

    「以後不會再出這樣的事了,我保證。」

    近乎是某種堅定的誓言,江北怔松在這一瞬間,他循著男人的薄唇輕輕舔了過去,靈巧地撬開那道門,舔進口腔的溫熱里……

    兩人都有些虛惶,沈慕南喘著氣推開了他,「今天不行。」

    江北羞臊,咬了咬下嘴唇,強詞奪理道:「你滿腦子都是齷-齪,我又沒想幹嘛。」

    第74章 危機

    天大亮前,沈慕南就醒了, 昨夜揮汗顛鸞了兩回, 到後來墊底的那層床單沾滿情-色的黏膩, 身體屈服於肉-欲,一次又一次陷入癲狂。江北是個懶德興,做完就不想動,拽著男人的手勾勾搭搭, 那見不得光的被窩裡面, 還得藏著幾分春色。

    「你勁兒使大了,我後面好像著火了。」

    男人含笑,用鼻尖去蹭小情人的耳蝸, 繾綣著聲:「小北。」

    江北也嘿嘿地笑,閉眼承著那點肢體上的挑-逗,「別瞎鬧,我都快睡著了。」

    「你小學語文老師是誰啊?」

    江北睜了眼, 疑惑地皺皺眉頭:「你問這兒幹嘛?」

    「你這方言口音有點重,她肯定沒教好。」男人咬著小情人的耳朵, 「下次叫-床的時候, 嗓門別那麼大。」

    江北不樂意了,「我講的是普通話。」

    「嗯,睡吧。」

    「真是普通話,我中學還是廣播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慕南暈乎乎地貼著江北,把人虛虛地攏在懷裡, 饜足後的餘韻還未散,男人的呼吸亂得酥-麻,舌尖的話就抵在小情人的耳朵邊,「嗯……」

    「算了,誰讓你是病號呢,以後再跟你算帳。」江北抽了張紙,給男人擦擦額頭的汗。

    沈慕南的睫毛垂搭成一片陰影,笑意也隱在其中,手臂更加箍緊了小情人,耳鬢廝磨道:「小北對我真好……」

    室內安靜,沈慕南放輕動作下床去了衛生間,清洗掉昨晚留下的葷腥,他半閉上眼,回味著幾個小時前瘋狂的兩次熾熱,面頰是病染的紅,熱水從鎖骨汩汩而下,淌過那片叫人血脈僨張的雄性身體。

    江北悄悄推開了衛生間的門,他就站在淋浴房的外面,透過玻璃能看清裡面的一切。

    他的第一次就是發生在浴室內,二十九歲,一竅不通的童子男,以他淺薄的好奇心張-腿邀請男人的進入,那種錯亂男女的苟-合使他嘗到了一點情愛的甜頭,上癮似的著了迷,回頭被男人狠狠地騙了,偏還不長記性。

    沈慕南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他慢慢轉過身體,抹了抹臉上的水漬,隔著水霧蒙蒙的玻璃望著江北。

    男人反手關掉了花灑,淅淅瀝瀝的那點動靜沒了。

    「怎麼醒了?」沈慕南踏著水跡走出淋浴房,撩起掛鉤上的浴巾裹住下半身,「還早,再去睡會兒,咳咳。」

    「被你吵醒的。」江北也折身回去。

    沈慕南擦著頭髮的手愣住了,探究地看了江北一眼,上前擁住坐到床沿邊,「好像不高興了?」江北沒說話,沈慕南故意湊到耳邊,抿著嘴討好地笑:「我昨天沒表現好?」

    江北側頭看著他,很認真地問:「你當年為啥非得跟別人訂婚啊?是不是嫌我沒錢?」

    這種事不會時時刻刻的想,就跟傻大個的死一樣,偶爾才會想起一次,他是好日子舒坦慣了,心眼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真要深究了說,他這種人就得叫自私。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