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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29:47 作者: 千載之下
快人快語,擲地有聲。眾人皆是屏氣凝神,思忖著哪裡來的毛頭小子,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沈慕南不怒反笑,甚至遞杯到唇間,隔空回敬了一杯酒。
到這時,眾人才算咂摸出了個中緣由。殷德寶更是暗自驚喜,想他當初果然是慧眼識珠。
酒酣耳熱之際,江北被這些所謂的前輩們一連灌了數杯酒,到最後,整個人酩酊大醉,世界繞著他的腦袋在轉。
沈慕南默默旁觀,由著那些人「胡作非為」,一杯接著一杯,江北後來徹底醉了,殷德寶親手把他送上了黑色邁巴赫。
「沈總,那就麻煩你了。」
江北雙頰酡紅,半睡半醒地倚在沈慕南懷裡。
阿平挑頭問:「沈總,這會兒去哪兒?」
沈慕南垂眼望著懷裡的人,仿佛只要俯下頭,就能擷取到那久違的甘甜。
「去郊區別墅。」
他不是柳下惠,生而有欲,他拿捏起江北的手往自己的西裝褲下壓。距離肚臍大約二十公分處,那裡是他昂-揚的男性特徵。
車子駛出了市區,密集的人流被他們甩向後方,曠野漸次逼近,江北尚在迷醉,手依然不軟不硬地放在男人那處。
暗夜裡陡現密集亮光,地方到了。
阿平先下了車,從車頭繞過去,幫沈慕南拉開後面的車門。
「沈總,我來背江先生吧。」阿平說。
沈慕南說「不用」,親自攔腰抱起江北往二樓臥室走,踢踢踏踏,別墅里外燈火驟亮。
江北被平放在床上,臥室的柔光下,他眉頭微蹙,嘴裡不時嘀咕些囈語,「水,我要喝水……」
沈慕南倒了杯水,把江北從床上攬起來,虛虛地圈在懷裡,江北渴急了,就著男人的手咕嚕咕嚕喝下去。
「還喝嗎?」
江北搖搖頭,使勁往男人懷裡鑽,黏住就睡。
沈慕南單手幫他脫了外套和裡頭的灰色毛衣,白皙脖頸漸漸裸露了出來,曖昧的紅色痕跡映入眼帘。男人的面色瞬間陰沉,他倏地掀開了江北貼身穿的秋衣。
鎖骨上,肚臍邊,大大小小,遍布紅痕。
成年男人,怎會看不出來這是什麼?
沈慕南忽然冷笑一聲,不顧夢裡人的嚶嚀,把他翻身壓在床上,強制性地從後面扒開了他的秋褲。
江北終於有了點意識,扭著身子想把重壓甩出去。
「別動!」沈慕南冷聲。
江北的秋褲被強制扒開了,沈慕南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多麼刺眼的一處紅腫。紅痕瀰漫,曼陀花開。
「沈羨北,你他媽跟他做了!」他掐著江北的脖子,青筋暴起。
第42章 衝突(二)
江北的醉意去了大半,他甩開男人的手, 踉蹌著滾到了地板上。
「咚——」
這一下摔得不輕, 地板發出了沉悶的鈍擊聲。
沈慕南還是原先的姿勢, 雙膝跪床,後背僵硬如雕塑。
燈光幽幽照下來,他一動不動,甚至連起碼的呼吸都沒了。
「幾次?」男人啞著聲問。
江北從地板上爬起來, 重新系好襯衫扣子, 重新穿戴得整整齊齊,忙完一切,他才理直氣壯地對那背影說:「你管我幾次, 我要回去。」
沈慕南慢慢扭過頭,眼神里的陰鷙呼之欲出,劇毒腹蛇一般,「做了幾次?」
江北不答他, 走過去哐當哐當地擰門把手,如他所料, 門沒能打開。
有了先前的相同遭遇, 江北倒也不慌,不過還是經驗欠缺,他會的招數就只有一個:不答不理。
不答不理可是沒有用的,非但如此,它還讓江北嘗盡了苦頭。
江北就是在自己無聲的倔犟里,被男人扯回了身後的大床。
毒蛇纏繞小綿羊, 何等的壯烈盛景。
……
…………
房間裡充斥著潮濕的腥膩味,漚在空氣里發酵生霉,男人終於發泄了出來,他掰住江北轉了個方向,把人虛虛地圈在懷裡。
「對不起。」沈慕南貼著江北耳朵低喃。
江北閉著眼,不吭一聲,胸口的心跳虛浮無力。
「小北,我們結婚吧。」沈慕南微喘著氣,嗓音是欲-望洗劫後的嘶啞。
江北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他聽見了。
沈慕南耐住性子,捏住江北的手往自己胸口的疤痕上按。
參差斑駁的那道傷疤,這些年早就跟他的血肉融到一塊去了,現在他想讓它有大用處——
他故意讓小綿羊去摸那處斑駁凸起,故意讓小綿羊去直面那背後的慘烈故事。再多摸摸吧,哪怕是多摸一下,小綿羊就得被悔所淹沒。
果然,小綿羊著了他的套,驚慌失措地睜開了眼。
「他們拿刀劃的。」沈慕南吻著江北的臉說。
他就是這麼個自私卑鄙的人,感情上困不住小綿羊,他就用良心去困住,他太了解這隻畏縮膽小的羊了,沒出過羊圈,根本不知道外頭的毒蛇猛獸是多麼厲害。再者說,如此深重似海的悔恨,哪是一隻羊能受得住的?
「聽話,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他柔著聲一步步拉小綿羊進牢籠。
江北的手還放在他胸前,一動不敢動。沉默在彼此的呼吸聲中蔓延。
沈慕南執起江北的手,在手背上親了親。柔情背後處處是打量算計,他放慢節奏,故意在等小綿羊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