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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去。」他緊握的拳頭最終還是鬆開了：「我不回去。」

    ……

    自從那天過後，又是過了多久呢……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從看完那個影片開始，我就在找機會勸顧城回去。雖然顧城面上一直不搭理我，但我知道，他想回去，只是一直在撐著。

    後來，又過了好多個後來。我陪顧城過了將近三年，不痛不癢，不溫不火。就像普通情侶一樣，我們接吻擁抱，但始終都沒有逾越那條鴻溝。有時候思念到不行，顧城就會和我講安晨夢的事情。有時候他心情壓抑，安晨夢就是*，誰都不能提。我覺得，在顧城心裡，我就是他療傷的一劑藥品。我們可以聊天談心，做最親密的事情，但我卻不是他愛的人。

    何其可悲。

    再後來，我終於找到了去見安晨夢的理由。

    那是一個明媚的午後，我正坐在顧城家門口收拾那些發來的郵件。顧城在帝國的朋友好像真的不少，隔三差五就會寄來幾封郵件。起初是因為新鮮，顧城還會看一看。到了後來，顧城索性連郵筒都不去翻了，嘴上還叨叨著「智 障嗎，明明昨天剛死氣白咧的打了電話，幹什麼還發郵件，老土」之類的話。可是明明他的表情就很愉快啊，卻總是這麼不誠實。

    想到顧城那有些害羞高興，卻硬生生的裝出無所謂的表情，我悄悄的揚起了唇角，然後繼續幫他把郵件一一分類。

    嗯？

    這是什麼？

    盯著手裡那封有些陌生的郵件，還有陌生的寄件地址，我輕微的皺了皺眉。算了，等會就交給顧城好了。

    這麼想著，我抱著整理好的郵件推門進入客廳。

    客廳里沒人，這個點的話，顧城習慣賴在陽台上曬太陽。我拿起那封陌生的郵件，轉身走向陽台。

    「小哥哥，你果然在這。」一推開陽台的門，就看見顧城像個痞子一樣的坐在凳子上，一隻腳擔在凳子上打節拍，另一隻腳在地上攆著剛抽完的菸蒂。

    看來心情還不錯。

    我笑起來，跟著腳步也輕快了：「呶，我這個苦力可是剛剛替你打完雜，然後整理出一封陌生郵件。哎呀，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某些人這麼喜歡拈花惹糙的，看這信封就知道是女孩子寄的。」

    「你可以先驗貨。」顧城看也沒看我手裡的東西就揮了揮手：「或者乾脆送給你也行，搞不好真是情書。」

    「……」我鬱悶的撇撇嘴，然後拿起信封塞到了他的手裡：「我才不稀罕看呢，萬一是情書，又得讓我噁心了。我不看，你記得看完燒了啊！」

    顧城沒說話，只是笑了一下，然後就象徵性的打開了信封。只是當他看完信封里的東西時，他的臉色忽然就黑了下來。之後他連控制都沒控制，將那封信就丟到了一邊：「拿去燒了。」

    「燒了？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我假裝沒看出來的跑去撿起那封信：「發生什麼事……秦芮冰？這個人不是……」

    「我讓你燒了！」他忽然就生起氣來，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我愣在原地，只能手抖的看著那封信。

    哦，不對，那不是信，那是一張請柬。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一張紅紙黑字的婚禮請柬。

    新郎，秦芮冰。新娘，安晨夢。

    也難怪顧城會失控。

    「小哥哥，」我站在那裡猶豫著，最後還是說了：「我們回去吧？」

    「絕不可能。」他在低吼：「我不會回去，更不會祝福。不要再說了，如果你沒有別的想說的，那就走。回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聽第二遍。」

    「……」

    我陪了他三年，也抵不過安晨夢三個字。

    一瞬間，有種從頭冷到腳的感覺。我咬緊了嘴唇，然後把信封放在了凳子上：「那我回去了。」

    我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出門，也絕對不去找顧城。有些委屈，也覺得自己犯賤。雖說已經想好了要一直守護他，可是現在確實一旦與安晨夢的名字有所碰撞，那些失落感就會鋪天蓋地的壓下來，讓人喘不了氣。

    ……

    「喂，江以熏！」不知道是過了幾天，反正是好一段時間的一天早上，顧城忽然還魂似的在窗子那邊嗷嗷的喊我：「都幾點了，快點起來，我餓了，來給你哥哥做飯。」

    「……」神經病，做什麼飯，我們現在的狀態是在冷戰。

    十分鐘後。

    我還是站在了顧城家的廚房裡，沒別的原因，誰讓我更喜歡他呢。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古人說的話真對。

    唉。

    番外篇：插pter 12你是我的男朋

    「嘩！」這是我不小心摔壞的第三個盤子。

    我小心的瞥了那個正有模有樣的拿著報紙，卻不一定看懂那些英文的小哥哥一眼，然後嘆了口氣任命的彎下腰去撿那些碎片。

    真是沒心沒肺啊，叫我來做飯還真就是單純的為了吃飯，多餘的話都不肯說一聲。江以熏，為什麼你就偏偏敗在了他的手裡？

    「嘶！」出神的瞬間，鋒利的碎片在我的手指上劃開了一道口子。我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甩甩手就要把手指往嘴裡放。

    「手給我。」這個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同時還在進行著把我的手硬拉過去的動作：「你是不是傻，連我都知道這樣做會感染，你還挺有種的敢往嘴裡放。從大清早開始就摔鍋砸碗的，怎麼，讓你給我做頓飯情緒就這麼大？」

    「我沒有摔鍋砸碗，我是真的不小心。」唉，真是冤枉。

    「行行行，那現在開始你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不然我家的碗子碟子都得讓你報銷了。」他把我按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然後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搞什麼，難道就因為我摔了他三個盤子，他就生氣了？不是吧，小哥哥應該沒那么小氣……

    還真不一定。

    我有些不踏實的坐在椅子上晃來晃去，心裡忖度著要不要去找他道個歉。但是轉念一想，我為什麼要去道歉？大清早的讓我來做飯的是他，又不是我主動來找他的。

    可是我的確摔了他三個盤子。

    「你是打算把椅子也拆了？」在我糾結掙扎的時候，顧城忽然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藥箱：「自覺點，把手伸出來。」

    「……」原來他是去拿藥箱了。

    心裡忽然有種暖暖的感覺，我想我之所以無法放開顧城，就是因為他面冷心熱吧。雖然嘴上犟的要死，但是心底里卻是很溫柔。這樣的小哥哥，我很喜歡，也甘願默默地守護他一輩子。

    「幹嘛笑得跟個白痴似的？」他又恢復了那副不解風情的凶模樣：「把你的口水擦擦，花痴成這樣也不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