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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的表現讓你有所誤會的話，那我道歉。」我僵直了身子聽他把話說完，眼皮有些沉重，我用力的搖搖頭保持清醒。

    「誤會？」顧城苦笑了一下：「安晨夢，看著我的眼睛，你敢說你沒有喜歡過我？」

    顧城漆黑的眸子裡倒映出了額間早就分不清是汗還是雨滴，手無足措的倚著牆、一臉呆怔模樣的我的身影。

    我咬咬嘴唇搖頭：「感情不是商品，沒有先來後到一說，所以也沒有什麼先到先得。從開始到現在，我喜歡的人一直是芮……唔！！！」

    為什麼？

    當他冰涼的唇貼上來時，我的身子居然抖了一下。分不清是因為天涼雨涼，還是顧城的放在我頸間的手太涼，與我額頭髮燙的溫度正好相反，我的心就那麼忽然的涼了下去。

    我盯著他漆黑的眸子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摔倒在他身上時，顧城的眼神也是這樣乾淨澄澈。禮堂上，他冒著被安晨曉他們群毆的危險給我戴上花環，陪我跳了第一支舞。旋轉木馬上，他噙笑的嘴角上揚的弧度還恍若昨天……畫面一轉，腦海中卻又出現了燈紅酒綠的酒吧、嘈雜的音樂、亂舞的人群和熱吻糾纏在一起的顧城與趙美娜。

    顧城的身影像極了佐汐，就連很久以前，當我推開鋼琴教室的門看到佐汐與那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兒忘情糾纏在一起時的景象也那麼相像。

    不堪的回憶壓得我幾乎無法呼吸，我拼命地掙扎卻換來他更加憤怒的回擊。雙手被緊緊地桎梏在胸前，顧城報復似得撕咬我的嘴唇。我痛的好想哭出來，可是眼睛乾乾的什麼都沒有。

    我停止掙扎，定定的看著他依舊漆黑卻不再清澈的眸子。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插pter 193你背叛他了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顧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又是為什麼？我就是一個俗人，沒有多大的理想。我最喜歡大晚上的跟著大媽們歡樂的的跳跳廣場舞，也好像對什麼都有興趣卻什麼也做不好……為什麼要喜歡這樣的我？我只是想靜靜地和芮冰在一起，然後顧城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芮冰？

    我忽然想起公交車上恐慌時那雙有力的手臂，月光下芮冰為我彈奏的鋼琴曲，落水之後他急急出現的身影……我忽然好想念他身上的淡淡薄荷清香。

    不期而至的雷聲打斷了我所有的回憶，我狠狠心用力咬破的顧城的嘴唇，用盡全部的力氣推開他

    「對不起！」

    丟下一句話，我不再去看他受傷的眼神，跌跌撞撞的撿起鑰匙開門關門，將所有的悲傷都阻擋在門外。身體顫抖的厲害，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低低的抽泣起來。

    「呀，安晨夢你這是去幹嘛了，怎麼濕成這個樣子？不是帶傘了麼……地上那麼涼，起來。快回房間把衣服換下來，都濕透……欸？你的眼睛怎麼紅成這個樣子了，發生什麼大事兒了嗎？」

    「沒事……」我扶著門站起來，越過錫涵徑直上樓。

    「這丫頭吃錯藥了？奇怪了，外面的雨有這麼大嗎？」接著是錫涵開門的聲音：「呀呀！外面怎麼還一個？要死了，沒事淋什麼雨啊！」

    重重的關上浴室的門，直到再也聽不到錫涵的聲音，我才挫敗的打開花灑用冷水繼續沖洗自己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慢悠悠的穿好浴衣走出來。看到我出來，樓下的人立馬站了起來：「安晨夢！」

    我淡淡往樓下瞥了一眼，顧城已經換上了安晨曉的衣服。他的頭髮還沒幹透，就那麼傻兮兮的站在客廳里眼巴巴的期待著我說些什麼。而安晨曉和柳錫涵則一臉狐疑的來回掃視著我們，想從我們的表情上找到某些蛛絲馬跡。

    「嗯。」淡淡應了一聲，我不理會他們頭也不回的回房。

    無力的趴在床上，我的腦子已經亂成一團。

    天啊，變成這個樣子我該怎麼面對顧城，我又該怎樣面對芮冰？為什麼顧城的吻讓我那麼難過那麼心疼？我對顧城……

    我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對芮冰有種愧疚的感覺？我不想這樣，我不想！

    腦子越發混亂，我掙扎的坐起身來，打開手機給芮冰撥了過去。

    「還沒睡？」響了幾聲之後，芮冰才接起電話。

    芮冰的鼻音比較重，聽起來像是剛醒來的樣子。

    我清清嗓子：「沒事，就是有點想你了。」

    「想我？寶寶，一天不見，你都學會說露骨的情話了？」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傲嬌：「嘛，感覺還不錯，再給哥說兩句聽聽。」

    「我說我想你了。」我揉揉眼睛又重複了一遍。

    「嗯？」他沒有歡天喜地，反而發出了一個充滿疑問的擬聲詞：「發生什麼事了，聲音怎麼有些嘶啞？」

    「沒事，可能天太冷了沒適應吧。」喉嚨乾澀的有些難受，我不得不再次清了清嗓子：「吶，芮冰，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嗯？」芮冰沉默了一秒鐘之後忽然笑起來：「安晨夢，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害羞，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你了？」

    「秦芮冰，你認真點！」我氣的紅了眼圈，於是帶著哭腔繼續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這次那邊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在我即將睡著之前，他低沉的聲音終於從聽筒里那邊穿了過來：「因為你是安晨夢。」

    「……」眼淚忍不住泛濫起來，我揉著疼的發脹的太陽穴小聲的啜泣：「芮冰，我喜歡你，我只喜歡你……嗚嗚，我好喜歡你芮冰……」

    「安晨夢？怎麼了？」那邊的聲音慌張了起來：「你在哪，在那等著，我馬上過去！」

    「哎呀呀，真是矯情死了。沒事，沒事啊！」一雙纖細白嫩的手忽然伸過來搶了我的手機：「秦芮冰，這孩子發燒了，正說胡話呢。雖然趁著人不清醒聽兩句甜言蜜語感覺挺慡的，不過病人最重要的可是好好休息啊。就這樣，明天你再好好地安撫她一下吧，哈哈哈……就這樣，拜拜！」

    「別，錫涵你別掛啊！」我撲上去奪手機，可惜已經通話結束了。

    「柳錫涵！」我鼓起了腮幫子瞪大眼睛看著她：「我是不太舒服，但是我沒發燒，也沒到說胡話的地步，你幹嘛給我掛電話啊！」

    「那你想對芮冰說什麼呢？」錫涵指了指樓下：「顧城還在，只不過他一直沉默著。」

    「哦……」

    「所以安晨夢，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說什麼……」

    「哦？」錫涵拉長了尾音怪模怪樣的湊過臉來，手指輕輕掠過我的唇：「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的嘴唇會被咬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