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

    「撲通！」

    「咳咳！」

    「救命！」

    我嗆了幾口水，眼睛和喉嚨都刺痛的厲害。源源不斷的水不停的拍打在我的臉上，然後漫入了嘴裡。咸腥的味道湧入胃中，我掙扎了幾下，感覺耳朵嗡嗡的已經開始聽不清周圍的聲音。

    插pter 149我好像欠你一個表白

    原諒我在即將窒息死亡的前一秒鐘腦袋裡還想著這池水中有沒有人撒過尿……

    「咕嚕咕嚕！」池水已經漫過了我的脖子，心臟忽然傳來一股壓迫感。我再也沒有多餘的腦袋可以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只是一味的努力想去蹬地面。

    可是我太矮了。

    身體沉重的像灌了鉛似的不停的往下沉，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而且更糟糕的是，因為我求生的欲望太強烈而猛蹬腿以至於小腿抽筋了！！

    嗚嗚，對不起啊媽媽，我好像很有可能要被淹死了。

    嘴巴，然後眼睛、耳朵還有鼻子都陸續的灌進水來。我無法呼吸，被嗆的咳也咳不出來，大腦好像被水給占據了，流不出淚來，只是昏沉……好難受，好難受。

    芮冰，你在哪。

    我不知道那是迴光返照，還是我的內心無法隱藏，所以才會在模糊中看到芮冰的臉。我只知道身體不停的下沉著，頭頂好像有一絲亮光。我伸出手想要努力的去觸碰那絲逐漸靠近的亮光，卻怎麼也抓不到。意識開始有些模糊，果然，到此為止了嗎？

    可是芮冰吶，我好像還欠你一個表白。

    如果有幸能活著再遇見你，我想我一定會很堅定地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比我自己知道的還要久。

    ……

    我這是在哪？

    大腦自動彈出這麼一句話之後，我便又陷入了漫長的黑暗裡。

    意識想要早一刻覺醒，肌肉和內臟卻在抗拒。就像搞錯季節，比預定季節提早醒來的冬眠動物那樣。暈暈的，還伴著點噁心的感覺。

    大約十分鐘後，嗯，應該是吧。你們知道的，我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時間概念。總之我是真切的體會到了腦子進水的感覺，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漲得慌。

    嗯？可是我還是沒睜開眼……

    我不會是死了吧？

    好像不是啊，我明明感覺到周圍都是人在走動。很煩的感覺……不會我睜開眼都是鬼吧？

    不對，那我是淹死的，我睜開眼之後會不會不停的有水從眼裡、嘴裡、鼻子裡流出來？

    欸，太噁心了，還是閉著眼睛吧！反正閉著眼睛也能勾魂……也許能。

    「嗚嗚……」一個女人啼哭的聲音：「安安都這樣三天了！錫涵姐，安安會不會死啊？難道、難道她變成植物人了嗎？」

    「韓灰灰你給我閉嘴！」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彪悍，但是仔細聽起來卻是顫抖的厲害：「她死了你就去給我陪葬……呸呸！什麼死不死的，韓灰灰，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可是安安確實沒有醒啊……」

    「你們別吵了！兩個姑奶奶啊，醫生說了沒事的。你們再這樣吵下去，恐怕安安就真的要長眠了。」

    怎麼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地府都是女的嗎？

    難道沒男人嘛？

    芮冰是誰？

    芮冰……

    我好像欠芮冰一個表白是吧？

    「咳……咳咳！」

    嗯？誰咳嗽，我嗎？

    「啊，醒了醒了！」一個哭花了妝的女人一下子就撲了上來：「安安對不起，以後我們再也不撇下你去找男人了。嗚嗚，幸好你沒死，幸好你沒死！」

    「看樣子我就叫安安啊，好像的確在說我……」我喃喃著使勁睜開沉重的眼皮，感覺氣管里好像都是水的樣子，我要是使勁往外噴的話會不會噴出水來？就像大象那樣……

    這刺眼的燈光讓我好想流淚，原來進水太多真的會往外溢。不行不行不行，等會水要是從鼻子、耳朵什麼的地方往外冒水的話，那畫面就太醉人了。

    「錫涵姐，」那個哭花了妝的女人悄悄的挪到了一旁，結果我還是隱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安安是不是被淹傻了？你看她又在那裡搖頭又眯眯眼的，感覺好像不太正常。」

    「韓灰灰，你現在別跟我說話。我、我怎麼也感覺安晨夢有些不正常？完了完了，她好像傷著腦子了！」另一個女聲回答著。

    「你們別亂說了。」第三個女聲：「芮冰學長真的都要崩潰了，他都三天三夜沒合眼，今天才好不容易吃了點東西。要是他知道安安變成傻子的話……哎呀，還是別說了，不會的。」

    誰是傻子？

    「歐冉，你怎麼這麼關心學長，別告訴我你移情別戀了。」灰灰：「就算安晨夢變成傻子你也不能這麼幹，朋友夫不可附。」

    「你想哪裡去了，是個帥哥我都心疼。你別告訴我，看到學長的樣子你會不心疼？」

    「我……」

    「欸欸，你們先別吵。安晨夢好像動了，她是不是想拿什麼？」

    她們好像終於注意到我了？

    「水……」我強忍著疼到冒火的嗓子用盡畢生氣力說道。只不過一開口把自己給徹底嚇著了，怎麼聲音這麼像個男的啊，難道我是個男人？

    「嗚嗚，安晨夢，你好像不傻啊！還會說話，還會要水。嗚嗚，你真的是要把我嚇死了！」

    「噗！」我的天哪，這女人真恐怖，感覺肚子裡的水都要被她壓出來了。

    瞪大眼睛看著那個要把我弄死的人，我沙啞著嗓子低吼道：「你這個死女人都要把我壓死了，太重了，讓開……咳咳！」

    「哎呀，錫涵學姐你快讓開，安晨夢真要被你壓死了！」那個花了妝的女人小心的扶起我，接著遞給了我一杯水。

    「呼！」渴死我了，我一口氣喝光遞來的水。

    奇怪，都被淹成這樣了居然還想喝水。難道被淹一次的後遺症就是需要不停地補水嗎？

    我擦擦唇角把杯子遞給她：「謝謝你啊，但是……你是誰啊？」

    這妝花的真是……完美！

    但是感覺話一出口，周圍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她問我是誰，她居然問我是誰？」花了妝的女孩眼裡的淚瞬間就飈出來了，然後站起來抓著另一個女孩的手哭訴：「錫涵姐，安晨夢難道失憶了麼，她居然問我是誰？！嗚嗚嗚，怎麼辦，這可該怎麼辦啊！」

    失憶？

    這倒是個挺新鮮的詞。

    「失什麼憶！韓灰灰你還是去照照鏡子吧，妝都花成調色板了。別說她這個剛剛睜開眼睛半死不活的人了，你這個鬼樣子連我這個生龍活虎的元氣少女都認不出來。」被她稱之為錫涵姐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