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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性說完這麼多話，加上情緒有些激動，所以我喘息的有些不均勻。

    「……」大概是從沒見過我如此生氣的樣子，顧城沉默了。

    半晌，他慢悠悠的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漆黑的眸子裡面是我早就看不懂的情緒：「如果剛才是秦芮冰在打我的話，你會不會一樣護著我？」

    我當時依舊在氣頭上，所以即使在看到他眼裡的期待之後還是想也沒想的便咬緊嘴唇別過臉去不再看他：「不會！」

    「……」他沒說話。

    我這樣的回答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心平氣和的和他道個歉時，顧城忽然把我推開，然後對著我身後乖乖閉嘴的芮冰就是狠狠的一拳。

    這一拳遠遠在意料之外。

    「咳！」芮冰在被吳升打到之後就應該是受傷了，剛剛與顧城打架的時候本來就有些力不從心，現在又被他對著面門狠狠地打了一拳。

    看著劇烈咳嗽的芮冰，我心裡沒來由的一緊。

    面無表情的對著顧城撇了撇嘴，我瞪了他一眼，爬過去輕輕的扶起芮冰：「芮冰，芮冰你怎麼樣？很難受嗎……我們去醫院，我扶你去醫院。」

    「沒事。」輕微的咳嗽了一下，芮冰臉色蒼白的給了我一眼安心的眼神：「還死不了。」

    「所以……你選的是他？」苦笑了一下，顧城低啞著嗓子開口：「安晨夢，到今天我才發現，這樣著急的你是那麼陌生。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插pter 126 他笑了，卻很淒涼

    「有問題的人是你吧？！」都什麼時候了顧城還在說不沾邊的話，明明是他把人打成這樣了還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我當時也是著急，以致於沒看到顧城眼底的落寂就開始生氣的朝他亂吼：「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發瘋，你連問都沒問就開始打人。好，很好啊！那你知道芮冰為什麼會揍吳升嗎，你知道我身上為什麼會披著芮冰的衣服嗎？你只是關心芮冰廢了吳升的手，芮冰在你的地盤上找事，芮冰和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是你到底有沒有問過我事實到底是什麼？！」

    「……」

    「那個死變態，對，就是剛剛我拿著棍子死命打的吳升，」調整了一下呼吸，我懊惱地看也不看顧城繼續說道：「這是他第二次差點把我弄成暖床的三陪，如果今天不是芮冰的話，明天你們就該去小樹林裡找我了。你寧願聽那王八蛋胡說八道都不肯安靜的問問我們原因，芮冰拼死拼活的在保護我卻被你莫名其妙的揍了一頓……顧城，如果剛剛是芮冰在揍你的話，我踏馬的不止不護著你，我還要站在旁邊鼓掌！我告訴你，不是我變得陌生了，而是你瞎了。顧城你是瞎了才會這麼黑白不分的護著吳升，護著那個混蛋人渣！」

    想到剛剛那個場景我就害怕，一害怕的話罵起人來倒是挺溜的，不過好歹是把心裡的憋屈都發泄出來了。

    瞪了呆怔的顧城一眼，我吐了一口氣將試圖站起來的芮冰扶了起來。看著芮冰嘴角的血跡，我的眼圈忽然就紅了起來。

    「不許哭。」看著我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芮冰忽然揉了揉我的頭髮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現在知道害怕了，怎麼樣，以後還敢不敢亂跑了？」

    「你以為我想跑啊，我還不是……還不是想給你和蔣晴晴騰空。」

    「騰什麼空，你傻了？」粗魯的擦擦我眼角被地心引力帶出來的眼淚，芮冰的臉上的迷茫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是我錯，剛剛打錯了人。」雖然是輕描淡寫的道了個歉，但是對顧城來說，能張開嘴說出這句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顧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歉意，還冷著臉把芮冰幫我擦眼淚的手給拍掉了：「把你的手拿了，不然我怕呆會兒還會揍你。再揍你的話，我堅決不會再道歉。」

    「別那麼膨脹。」芮冰無所謂的用力擦掉了嘴角的血跡：「要不是之前被那幾個蠢貨磨掉了力氣，你以為我會傻到白白讓你揍？而且……」

    瞥了我一眼，芮冰對顧城笑得一臉得意：「贏得人好像是我。」

    「秦芮冰，你是不是想死！」顧城惱怒的一把揪住芮冰的衣領作勢就要打下去。

    芮冰沒有反抗，只是嘴角噙著笑靜靜地看著他。

    不知道顧城都想了些什麼，短短的五秒鐘之後，顧城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然後鬆開手頹然的低下頭去。

    顧城至始至終也沒看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抬頭看著吳升的方向冷幽幽的說道：「把他給我拖回去。」

    「別別別！老大，我錯了！」見瀚海他們幾個要來抓他，吳升之前那股囂張的氣勢瞬間消失殆盡，「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向顧城爬來：「老大，我不知道，我……我錯了，我下次不敢再犯了！少爺，顧少爺你就放了我吧，我……」

    「吆，走咯！」在顧城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之前，瀚海吊兒啷噹的一把扯住吳升的胳膊便往視藝的方向拖去：「放心，馬上消失。」

    「顧……」從沒見過顧城那副恐怖的樣子，我張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也是，我還能抱有什麼幻想。」顧城低頭喃喃了一句。

    他笑了，卻含著八分淒涼。

    「你贏了。」顧城最後留給芮冰這麼一句話，說完便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我肯定是怎麼著他了吧，不然為什麼顧城連個白眼都沒丟給我？

    「怎麼了，捨不得？」正當我呆呆的看著顧城的背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是不是被他給拖進人際黑名單裡面的時候，芮冰忽然彈了我一個腦崩兒：「要不要我幫你把他追回來？」

    「呀，胡說什麼，挨揍沒挨夠是不是？」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信不信我把你毒成啞巴！」

    「安晨夢，」幽怨的看著我，芮冰有些鬱悶的把我的頭髮揉亂：「你撒潑的本事是不是都用在我的身上了，剛才也不見你這麼厲害。」

    「……」

    見我不吭聲，芮冰嘆了口氣輕輕的摸著我的臉：「還疼不疼？」

    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我臉微微一紅說話也有些結巴起來：「沒、沒事，我們回家吧！」

    「扶著我。」

    「可是你又沒被打成殘廢，為什麼要扶著？」

    「安晨夢，我是為了救你才被打成這樣的，你是不是想過河拆橋？看不出來，你居然是這樣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扶著你行了吧……不許把手放我腰上……喂，都說不許把手放我腰上了！啊……真是！」

    ……

    「啪！」電燈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