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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我喝的？」

    「對啊 ，雖然你幫我是有條件的，但畢竟你也陪我忙了一個上午，所以嘍，這杯用露珠泡的茶當然有你一份啦！」

    看著她粉撲撲的臉蛋上甜甜笑容，他竟有短暫的失神，眼底隱約有種難以表述的悸動。

    他慢慢地品嘗著，動作優雅得如王子一般。

    「怎麼樣啊，好不好喝，有沒有大自然的味道呢？」

    她的臉靠他的臉很近，她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撲閃撲閃地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素來鎮定的他此時也有點慌亂。

    他故意放下手中的茶杯來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有蒲公英的味道。」

    「啊？」她不解地托著下巴，「怎麼會有蒲公英的味道呢？」

    「因為它像蒲公英一樣那麼清新，那麼柔軟。」

    「可是蒲公英一吹就飛散了呀！哥哥說蒲公英一旦被風吹散，那白色的小傘就要離開媽媽為它們準備的搖籃，它們好可憐。」

    男孩竟不由自主地搖了搖她的鼻子，「可是它們在找另一個家，白色的降落傘會帶它們找到適合自己生長的地方。」

    「那你叫什……麼？」也許早上起得太早，小小的她話沒講完就在他甜美的話聲中睡著了。

    她趴在他的膝蓋上，淺淺的酒窩盛載了她的幸福。

    睡夢中她感覺自己變成了蒲公英的種子在蔚藍的天空中自由地飛翔。

    正午火辣的陽光驚醒了熟睡中的她。

    周圍靜悄悄的，仿佛一切都是虛幻。

    不知為什麼，她竟有點失落，可眼角的餘光卻無意間瞟向左胸的淡紫色卡片上。

    五歲的他們字認識得不多，只能用拼音和圖畫來傳達思想。

    「你胸前別著的羽翼我拿走了，因為它像翅膀一樣能讓人有種飛翔的感覺，這就當作你答應我的那件事吧。至於我的名字，在下次見面時我再告訴你，不過我姓雲。」

    插PTER14 撥開雲霧的心痛

    Cloud.4

    苓薇取出那枚羽翼胸針，「我在你房間發現的，我就是那個小女孩，那時我還和爸爸媽媽一起住。在跟外婆住的第二年，我以為又再一次遇見了你，我當時還在感嘆短短時間裡，你怎麼能長這麼高，性格變得特別的冷傲。家族的徽章依舊散發著熟悉的光芒，可我再也沒有見到你像上一次如蒲公英柔軟的笑容了。我在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才讓你改變這麼多，似乎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了，所以我好想讓你變回那個從心底都快樂的雲哥哥。可是我從沒想過你竟然有一個和你如此相似的哥哥，岑，我……」

    他的眼底有種灼熱而深沉的感情，心中慢慢透出喜悅，還有絲絲縷縷的心酸。

    「阿月說遇見雲哥哥是為了遇見你，可是從頭到尾我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你，一直想要找的人就是你啊。對不起，不是你身上有雲哥哥的影子，而是雲哥哥身上有你的影子，你幹嘛只告訴我你姓雲，如果你告訴我你叫雲天雨，這一切就都不會錯了。」

    血止不住地流淌，仿佛生命也要隨著它而流走。

    「你別哭，我不會死的，上次你約我帶你去遊樂場我還沒有兌現呢！」

    苓薇用他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延岑，你說過你不捨得讓我哭的，你還記得嗎？」

    「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對不起對我而言一點用也沒有。你這句話對我說的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聽。」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然後把目光轉向孤獨地站在一邊的天風身上，「哥。」

    這一聲叫喊重重地撞擊他的內心，天風一步步地走近他這個十三年來不曾見面的弟弟。

    「哥，答應我幫我照顧苓薇。」

    「我不要照顧。」苓薇生氣地大聲叫著，「我只要你好過來，你難道不知道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嗎？你向我承諾過什麼？你承諾過你永遠不會丟下我。你不是知道的嗎，我最討厭別人說話不算話，所以為了不讓我討厭你，請你遵守你的承諾好嗎？我求求你。」

    此時此刻，許下的山盟海誓終經不起人的生死別離。

    他緊緊地攥著天風的衣角，「答應我。」

    天風再難維持自己的痛苦，猛然偏過頭去，「好，我答應你。」

    「能夠認識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很抱歉，讓你流了那麼多眼淚，以後要開開心心的。如果你哭的話，你的守護天使會心痛的。還有爺爺就拜託你照顧了。」

    她不敢再看著他那雙依依不捨的眼睛，她埋下了頭。

    「叫我一聲雨好嗎？」他用盡身上最後的一點力氣扳著她的肩頭，讓她看著他。

    「我不要，我害怕叫了你之後，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你笑一下，好不好？」天雨壓住胸口的疼痛，他還想再和她多說一會。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有好多話還沒有向她傾訴，他好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好好地抓住機會。

    她長長的睫毛上仍有淚珠，臉上強擠的笑容是如此的渺茫。

    「好……好喜歡你的笑。」天雨伸出手想再一次感受屬於她的溫暖，可眼前模糊得讓他找不到焦點。

    他感覺自己在一片蒲公英的園地里，一個少女在收集草葉上的露珠，像小時候一樣。

    好溫暖。

    童年的幸福回憶讓他那隻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雨。」一聲嘶喊劃破天際。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就要完結了，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插PTER 14 THE LAST CLOUD伴隨著悅耳而又象徵著幸福的鐘聲，一對新人在牧師面前宣讀結婚的誓言。

    唱詩班來自天堂般清澈的歌聲，人們的思緒已被引領至充滿愛的天堂，此刻，這對新人在神聖的燭光中接受著眾人真切的祝福。

    「你願意承受接納這個女人為你的妻子嗎？你當以溫柔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敬愛她，唯獨與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族為你的家族，盡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終身，不再和其他人發生感情，並且對他保持貞潔嗎？你在眾人面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我願意。我願意承受接納她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無論在什麼環境，都願意終生養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少年的黑眸中有點點璀璨的光芒閃動。

    「你願意承認你面前這個男人為你的丈夫嗎？你願意到了合適的年齡嫁給他，當常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力孝順，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並且對他保持貞潔。你在眾人面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燭光下有一種不真實的美麗，少女的眼睛裡有著如寶石般的清澈光輝。

    「我願意，我願意到了合適的年齡嫁給他，承受接納他做我的丈夫，和他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