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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24:59 作者: 一十一雲
「對啊,明天就沒機會參加比賽了。」阿皓用另一隻手撓著頭笑嘻嘻地說。
站在牆邊的天風一直默默地注視著她,紫茜捶了阿皓一拳,「還不走,不知道病人需要多休息啊!雖說你不用參加比賽,但我還要為明天的比賽多訓練。」
「加油哦,紫茜!」
紫茜不耐煩地說,「知道了。」剛走到門口,她停住腳步,「你自己多注意身體。」
說完,苓薇抿著嘴笑了起來,她還是老樣子,說話那麼硬,每當一說關心人的話就會很扭捏。
濃密的樹葉遮住夜晚的天空,星光從樹葉間灑落,照在他的身影上。
柔和的星光沿著他的輪廓勾勒出朦朧的銀邊。
她的微笑仿佛溫柔的溪水在他的眼底流動。
插PTER 13 水晶鏡中的另一個自己Cloud.4
「龍少,表現得不錯嘛!」
延岑漫不經心地回應著元皓,眼睛卻不斷地在人群中掃射著。
紫茜重新紮著因剛剛激烈的比賽而散開的馬尾辮,「是在找苓薇嗎?她沒有來。」
「沒有,我只是在找師父,我去師父那裡了。」延岑將大大的毛巾搭在肩上,神情是如此淡然,仿佛他的靈魂早已抽離他的身體。
「雖說苓薇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我想其實她是很想見到你的,她現在在和廷醫院,你要去嗎?」
他很想問她的情況,但他不能。
「如果有時間我會去探望她的。」
紫茜想起苓薇數次被延岑像一塊布一樣搭晾在一邊,她不說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認為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外人插手不太好,可是他做的真的有點太過分了。
「延岑師兄,我不知道你和苓薇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你這樣毫無理由地對苓薇,不覺得太無道理了嗎?要不是我們昨天碰巧在醫院碰見她,她一定會不讓我們擔心什麼也不說。她現在情況很不好,身為她的男朋友,去看她一下有那麼難嗎?我該說的全說了,去不去看你自己。」
阿皓將自己的毛巾搭在他的另一邊肩上,「506病房。」然後和紫茜一同走出賽場。
「荷姐,少爺在廚房裡幹什麼?」薛仁好奇地看著少爺那笨拙的身影。
「從昨天晚上開始,少爺就把我趕出廚房,一個人在那邊熬粥,熬了一鍋又一鍋,我都記不清楚這是第幾鍋了。少爺從沒有下過廚,不知道誰這麼有幸能喝到少爺煮的粥。」
薛仁的神情黯淡下來,看著少爺漸漸熟練的動作,他心裡一陣心酸。
「荷姐,等少爺出來後,你給他準備一盅雞湯,少爺一宿沒睡,也需要補補身體。」
考慮到她的身體,稀飯煮得黏而不稠,天風將粥倒進保溫壺裡,外表上有著平日的鎮靜,可走出房門的步伐顯然快了許多。
窗外的景色真的好美,從這裡看下去有閃著波光的人工湖,鳥兒的啾鳴在唱和著大自然的旋律,綻放的鮮花似五彩寶石般在陽光的照射下煜煜發光。
但天風感覺到從今天剛踏進醫院開始就有一股強烈的黑暗氣息。
「雲哥哥,你在想什麼呢?」苓薇搖了搖他的手,他的手微涼,她的手微熱。
天風輕輕地將她扶坐起來,「沒有,只是在想薇兒會不會嫌我煮的粥太難吃。」
「雲哥哥也會調侃啊?!」苓薇開心地笑著,彎彎如月牙的眼睛裡有著一點點的吃驚,可當看到他手腕處的燙傷,她苦澀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雲哥哥從小養尊處優,從沒吃過什麼苦,這粥是他失敗多少次才做成功的勝利品?
苓薇眼中帶著幾分酸楚,捧起保溫瓶,「怎麼會呢,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
因為胃的怪僻,她只能勉強的吃一小口,可這一口真的很勉強。
「很難吃是不是?」他凝視著她。
「你煮粥的時候放了多少鹼?」薄薄的嘴唇有抹奇異的笑意。
「兩大勺。」
苓薇愣住了,他是把鹼當米放的嗎?
站在天風身後的方原安不禁為苓薇同情,放這麼多鹼這粥還能喝嗎?
「怪不得,原來你放了兩大勺,所以這粥才那麼好喝。」苓薇瞥見他身後偷笑的方理事,「方理事,難得你們總經理親自下廚,你也過來嘗嘗,機會難得。」
方原安像讓他喝□□似的,「白小姐,這粥是少爺專門為您準備的,我……」
「沒關係,原安你就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吧,我熬了很多。」這麼多年來一直跟在少爺身邊,少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跟他像朋友一樣說話。
為了少爺,也為了白小姐笑容後的深意。
「是,少爺。」
苓薇搶過天風手中的碗,「你不用喝,你喝雞湯,紫茜帶來她媽媽煮的雞湯,可我只想吃清淡一點的,所以雲哥哥要幫我把那份雞湯全部消滅掉。至於方理事,你就不要推辭了。」
天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幽深的咖啡色眸子流轉著光芒,似乎在尋求著什麼。
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手中的粥一飲而盡,「很不好喝對不對?有苦我陪你一起吃,以後我會改進的。」
「雲哥哥。」
哈哈哈。
苓薇捂著肚子笑起來。
方原安拿著碗,看著少爺喝完粥緊皺的雙眉也笑起來。
天風看著她,微笑不由得染上唇角,心裡溫暖得就像湖面的漣漪,因柳葉的飄落一層層輕柔地激盪開。
以往高高在上的王子也有著普通人最平凡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由於上次把同一章發了兩遍,所以這次更正一下。
插PTER 13 水晶鏡中的另一個自己Cloud.5
茂密的枝葉被月光照得微微發亮。
一個身影忽然移動到她的床邊。
夜晚的星空灑照在他的身影上。
他輕撫著她熟睡的臉,一雙修長乾淨的手在月光和星光的照射下有著出奇的溫柔。
她猛地睜開眼睛,「延岑,我知道是你。」
延岑欲抽回手卻被她牢牢地抓住,「我知道你會來,我預感到了,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斑駁的樹影投映在玻璃上,蓋住了皎潔的月光,使他的臉看上去好模糊。
「我走了。」他唇角冰冷,眼底流露出沉黯的心痛。
胸口有淚意酸楚如暴風下的海浪翻滾著。
她強忍著淚水,卻使呼吸都是火辣辣的,胸口和喉嚨都乾澀疼痛。
「我給自己編出千萬種理由讓自己相信你不是故意對我那麼冷淡的,每次見到你,你神情淡然寧靜得好像站在我旁邊的就只是一個毫無感情的軀殼,你的靈魂早已抽離。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寧願做你的朋友,至少那樣你會對我報以微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你連說話,回我簡訊都懶得做,是你讓我再一次相信承諾,所以我堅信你不會拋下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