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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天道：「不會。」

    「真不會嗎？」張健有些不信，「你沒考駕照？男人還真少有不會開車的。」

    藍天道：「我膽小，不敢開，不行嗎？」

    張健道：「行行，沒問題，以後我做你的專屬司機，你看怎麼樣？」

    藍天道：「我請不起你。」

    張健道：「尊敬的王子殿下，不要客氣，請盡情地使用你的僕人。」

    「呵，我的僕人，」藍天笑了下。

    服務員把肥羊又上了五盤，把張健高興壞了，又下鍋煮，大白菜豆腐土豆也一塊煮了。

    「這麼多肉燉的這湯應該不錯，藍天，要不要來點湯？」張健問。

    「這，能喝嗎？」藍天看著濃濃的一鍋湯。

    「沒事，毒不死，把碗給我。」張健叫著。

    張健給他盛了一碗，藍天在張健的注視下嘗了一口，還不錯，又嘗了一口。喝下去全身都暖了，從腳暖到手。

    「嗯，不錯，治好了我多年的老寒腿。」藍天讚賞地道。

    「哈哈，你覺得好就好，」張健道，「我覺得我們偶爾像今天這樣出來看看電影，吃吃飯挺不錯，你覺得呢？藍天，我可以約你嗎？」

    藍天看著他，想起自己無疾而終的暗戀，笑道，「為什麼不呢，人應該往前看，不是嗎？」

    「難得你有如此覺悟，來吧，跟哥混，梁建帥那小子不是什麼好鳥。」張健道。

    一聽到梁建帥的名字，藍天心裡突了一下，心情忽然變得悲涼，張健看到他臉色一變，忙道，「吃塊蘿蔔吧，冬吃蘿蔔夏吃薑，沒錯的。」

    藍天夾著碗裡的蘿蔔，默默吃著。

    吃完了飯出來，一身味道。但是身子是暖的了。

    張健把藍天送回開投。藍天將要下車時，張健拉住了他，藍天回頭狐疑地看著他，忽然兩片唇印了上來，令人猝不及防。暖暖的溫馨的感覺在藍天唇上漾開，藍天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張健在藍天唇上停留了一會兒，就放開了他，笑道：「晚安。」

    藍天眨了眨眼睛，看著他，許久才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是他的初吻，居然就這樣貢獻出來了。

    藍天愣愣地看著張健，張健笑道：「怎麼，意猶未盡啊，要不，再來一次？」藍天一聽，臉立時紅了，說了一句「晚安」，就匆匆下車了。

    藍天腳踏在地上，就像踏在棉花上一樣，他就這樣跌跌撞撞回到了公寓。

    回到家裡，電燈一開，就看到梁建帥突兀地出現在沙發上。「阿帥？」藍天叫了他一聲。梁建帥沒有反應，只是木然地坐在那裡。藍天慢慢走近，才看到，茶几上躺著那隻小奶貓，躺著的姿勢很是僵硬，嘴巴是張開的，眼睛半開著，怎麼看怎麼詭異，就像……藍天驚呼一聲，撲過去，伸手把它抱過來，已經死了，變僵硬了。

    梁建帥見突然有個人沖了過來，嚇了一跳，看到是藍天，才安靜下來，「它死了。」梁建帥道，聲音沙啞，聽著讓人難受。

    「怎麼會，這是怎麼回事？」藍天看著手裡僵硬的貓咪，心裡說不出的難受，畢竟他也餵養了它一段日子，就當成是自己的貓咪一樣。

    「它纏住了帶子，自己吊死了……算了，我根本不適合養這些脆弱的東西，如果當初沒買它下來，說不定現在它還活得好好的，說不定它還活蹦亂跳的……都是因為我，都怪我。」梁建帥傷感地道，「我不該任性，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一味強求，下場就是如此。這是上天給我的提醒，它在警告我，不要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阿帥，」藍天抬起頭來看著他，眼圈有些發紅，「這不是你的錯，這只是個意外……我們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意外……」

    「是啊，意外，」梁建帥喃喃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更先到來呢？」

    藍天抱著懷裡的小貓咪，哽咽不能語。梁建帥站了起來，藍天忽然有些緊張，「阿帥，你去哪？」

    梁建帥道：「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拿個塑膠袋裝著吧，明天再找個地方埋了。」

    「好。」藍天應著。

    梁建帥回房了，不知為何，一回到房間，把房門一關，鋪天蓋地的悲傷情緒忽然淹沒了他。梁建帥拼命想忍著，可他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拼命地壓抑，淚水卻如潰堤的洪水，不斷地沖刷。梁建帥走到窗邊，窗戶一開，冰冷的寒風霎時吹了進來。梁建帥伸手攀著防盜網上的鋼柱，觸手冰涼，涼透心間。

    這算得他這些日子最難過的一天了。他從來沒這麼難過過，從來沒這麼絕望過。

    一種絕望的蒼涼。

    不僅僅因為一隻貓死了，他心裡很多東西都死了。

    與此同時，李乃俊躺在張健家的沙發上，呆呆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那天花板上有一個個圈，他無聊到在數著那一個個圈。

    張健回來看到他，忍不住道，「嘛呢，兄弟？」

    李乃俊看了他一眼，道：「我在數著自己無望的未來。」

    「別呀，」張健道，「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分享我的喜悅了。」

    「嚯，看著春風得意啊，有進展了嗎？」

    「嗯，純情的羊咩咩已經被我拿下啦，他答應我去約會了！」

    「哦，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你再加把勁，我們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