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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們依然是朋友多好。朋友是不同於愛人的存在。朋友之間可以相互依賴，相互信任，相互玩笑，坦坦蕩蕩，無所顧忌。他需要藍天這樣溫柔體貼的朋友，但不是愛人。

    第二天起來，兩人顯然昨夜都沒睡好。

    「早啊，」梁建帥打了聲招呼。

    「早。」藍天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消失不見，「你起那麼早，不多睡會兒？」

    「唔，昨天下午睡太多，睡不著了。」

    「我，我也是。」藍天低聲道。

    「我下去買早餐，你要吃什麼？」梁建帥穿戴整齊，看來也是要出門的樣子。

    「不用了，我自己煮點粥。你今天好像要上早班？」

    「對，朝寧找我調班。」所以梁建帥今天還是早班。

    「哦，」藍天應著，兩人站著一時有些尷尬。

    「那我先走了。」梁建帥看了藍天一眼。

    「嗯，去吧。」藍天撇過頭去。

    梁建帥出了門，聽到關門聲響起時，藍天終於鬆了口氣。

    此時才七點鐘，離上班還早。梁建帥找了家粉店，要了碗豬雜粉吃了起來。他一點不著急，吃得慢條斯理。饒是這樣，還是有點熱，店裡不開空調，只有幾颱風扇在吹。梁建帥吃得熱氣騰騰。

    「老闆娘，開下空調餵。」這時一個胖子邊擦著汗邊嚷著。

    「不好意思，空調壞了，正找人修呢。」老闆娘歉意地道。

    「這天氣，沒有空調不行啊。」胖子又道。

    「是啊，吃個粉熱死人。」有人附和。

    「真是不好意思。」老闆娘抱歉地笑笑。

    梁建帥吃了幾口，已經一身汗。店裡蒸籠一般，吹的都是熱風。因為熱，胃口有點不太好。梁建帥勉強吃了大半，起身走了，出到外面經風一吹，涼爽許多。太陽已經出來了，看這樣子，今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離上班還早，家又不想回。梁建帥坐在車裡吹空調，百無聊賴，拿起手機給李乃俊發簡訊：「起來沒？」

    等了一會兒不見回，大概還沒起。梁建帥有些後悔，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顯得有多麼迫不及待似的。這樣一想他就恨不得把簡訊撤回，可是簡訊還沒這個功能。

    梁建帥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頭一次覺得起太早真他媽操蛋啊。

    不一會兒，李乃俊的電話打過來了，聲音難掩興奮，「媳婦，這麼早就想我了啊？」

    「放屁，我就是無聊。要幫你買早餐嗎？」

    「哦，要啊，要！」李乃俊笑道，「你在哪兒呢？」

    「在外面。你想吃什麼？」

    「隨便，媳婦買的我都愛吃。」

    「豆漿油條？」

    「啊？這個有點膩了吧，而且不管飽。」

    「管飽的？那包子？豆沙包，叉燒包，粉絲包隨你挑。」

    「昨天才吃過包子，今天不想吃包子了。」

    「那喝粥？給你打粥吧？」

    「喝粥想上廁所……」

    「喂，你剛剛不是說我買的你都愛吃？」梁建帥眼睛危險地眯起，「怎麼我一說你就挑三揀四？」

    「哈哈，」李乃俊乾笑兩聲，道，「其實你人過來就可以了，我看到你就飽了。」

    「哦，看到我就飽了，我這麼讓你膈應啊。」

    「啊不是，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去你宿舍找你吧。」梁建帥唇角不自覺勾了勾。

    「嗯，好！」李乃俊高興地掛了電話。

    梁建帥最後買了不膩，好吃，不會想上廁所的靈城刮粉給他帶去。

    見到李乃俊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神采奕奕的，頭髮有些濕，全身散發出一股沐浴露香味，好像剛洗完澡。

    「喲，」李乃俊見梁建帥下車，調笑了一下。

    「給你買了刮粉，還有豆漿。」梁建帥把手上的東西給他。

    舊物資局——也就是李乃俊的公司兼宿舍，是一個大院，院裡種了很多龍眼樹，龍眼樹下有石桌石凳供人休息。

    李乃俊和梁建帥走到石凳上坐下。李乃俊打開刮粉吃了起來，邊吃邊感嘆著：「嗯……果然很有愛的味道。」

    梁建帥被他的樣子逗樂了，笑罵著，「你小子什麼時候能正經點。」

    「對媳婦就不能太正經，太正經了有什麼意思？」李乃俊看著他笑。

    「吃你的吧，東西還塞不住你的嘴。」

    李乃俊吃了兩口，忍不住問：「你今天不上班？」

    「上啊，早班。」

    「那你還……不是快八點了嗎？」李乃俊有些不解，「你幾點上班？」

    「八點半。」

    「哦，」李乃俊想著什麼，又低頭吃了起來。

    「最近工單多嗎？」梁建帥問。

    「不是很多。不過聽說又準備開通一個小區。」

    「哦，那又有得忙了。」

    「沒事，我現在比以前熟練多了，你教我做過數據之後，很多流程我都懂了。裝機比以前快多了。」

    「嗯，那就好。」

    「不過，你要是願意來幫我，我還是很開心的。」

    「美得你。」梁建帥笑看著他。

    「你不覺得有種夫唱婦隨的感覺嗎？哈哈。」

    「……」梁建帥看著他，又好氣又好笑。這張無遮無攔的嘴，永遠不知道它下一句會吐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