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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22:50 作者: 洛城淺灘
林芳菲望著夏芷晴,不解地問:「這麼晚找我,有事?」
夏芷晴煩躁地看看周圍:「給我杯喝的。」
林芳菲一招手,叫了個服務生過來:「給她一杯長島冰茶。」她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怎麼了?跟老公吵架?」
夏芷晴搖搖頭。今晚的林芳菲似乎特別光彩照人,不但臉色紅潤,身材似乎也越來越豐滿了。
「菲菲,你看起來不錯。最近怎麼樣?有男朋友了嗎?」夏芷晴喝了一口長島冰茶。
「我還不是老樣子,生活一潭死水,沒希望的。」林芳菲自嘲地說著,瞄了瞄台上的林喆。
「菲菲,我可能會離開這裡。」夏芷晴心事重重地看著她,「我老公突然說要走,全家搬到上海去。」
林芳菲一口酒差點嗆著。
「你也很吃驚吧?」夏芷晴絲毫沒有懷疑,「我也被他嚇到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提前也不跟我商量。你知道,家裡都是他說了算,如果我不肯走,我們一定會吵架的。」
林芳菲驚訝之餘竭力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與憤怒:「他這樣也太不把你的意見當回事兒了。你想去上海嗎?」
夏芷晴說:「怎麼可能呢?書店剛剛開張沒多久,生意還沒走上正軌,我心裡著急。」這個晚上她飯也沒吃,也沒心思睡覺,心裡亂七八糟地,只好找林芳菲出來倒倒苦水。
「菲菲,你主意那麼多,趕快幫我想想。」夏芷晴心煩意亂,不僅僅因為家裡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白天發生的一切也一直揮之不去。她全然沒有注意到林芳菲的神色變化。
「我要是你,就跟他走。」林芳菲說,「你還能怎麼樣?難道自己帶著孩子留下來?離開了他,你能獨立生活嗎?」她不無嘲諷地看著夏芷晴,心裡是結結實實的恨。
這個回答著實令人失望。夏芷晴笑了笑:「菲菲,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我的風格?」林芳菲冷笑道,「一個沒有人愛的女人,能是什麼風格?」她垂下眼帘,悶悶地望著自己的杯子,「你的生活,我這輩子求也求不到。」
「你怎麼又來了?」夏芷晴奇怪地看看她,開玩笑地說,「要不,咱倆換換?」
林芳菲也不回答,突然站起身來:「我去洗手間。」
她從經過時離得很近,而洗手間就在夏芷晴身後不遠處。
一股香味若有若無飄了過來,夏芷晴喝著自己的長島冰茶,心裡犯著嘀咕:什麼味道?……
第41章 第 41 章
不等夏芷晴發現,岳然從身上掏出酒錢往吧檯上一放:「走了。」
推了門出去,風吹得睜不開眼。----真冷,岳然縮了縮,一邊走一邊掏出香菸打火機,卻怎麼也點不著。他索性停下,走到牆根靠著,背對著風這才點著。
這條巷子很僻靜,二十米之外就是馬路。深夜的路上沒幾個人,岳然自在地抽著煙,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黑啤酒喝的有點多,這會兒上頭,暈暈地,兩口煙一抽,清醒了幾分。
「你剛剛什麼意思?」林芳菲站在身後不遠處冷冷地問,「我跟你好像不太熟。」
岳然回過頭,這女人艷麗的妝容在昏暗的燈下顯得有些詭異。
女人和女人的區別還真是挺大,岳然笑了笑,吐了口煙:「既然不熟,你又何必問這些?不怕你朋友誤會?」
林芳菲臉上掠過一絲狡黠:「你想什麼我很清楚,別覺得自己什麼都知道。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岳然沒有再說話,轉身大步走向路口。西北風呼嘯著,他感到雙頰凍得冰冷,拿著煙的手直打哆嗦。路口深夜等客的計程車靜靜地停在那兒,他想趕緊回家洗個澡睡一覺。
林芳菲回到Tony\'s Bar, 夏芷晴已經開始喝第二杯長島冰茶。這酒是四種基酒混合配製而成,相當濃烈,只是因為兌了可樂,外表看起來平淡無奇。實際上並不適合女士飲用。林芳菲皺皺眉:「我才去了下洗手間,你就喝了這麼多?」夏芷晴抬抬眼皮,頭髮沉,嘆了口氣,卻沒有說出什麼來。
「你猜,我剛剛遇到誰了?」林芳菲盯著她的神色,輕描淡寫道,「你的經理。那個又高又帥的岳然。」
夏芷晴被她這麼一說更加不安,臉頰通紅:「怎麼可能?他也來了?」
「怎麼不可能?他不能來嗎?」林芳菲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夏芷晴掩飾不了自己的慌亂,只是敷衍著說了句:「那很巧。可能他下了班沒什麼事做。」
林芳菲湊近了低聲說:「芷晴,你跟我說句心裡話,是不是喜歡他?」
夏芷晴嚇了一跳,酒也醒了一半,連忙擺手:「你胡說什麼呢,我們只是工作的關係好不好?……」
「少來,我都能看出來,他喜歡你。多明顯啊,你不會不知道吧?」林芳菲慢慢端起自己的杯子,從容喝了一口,瞥了瞥身邊臉紅的女友。本來以為這個晚上一個壞消息足以毀掉自己的生活,可現在,一個新的發現又足以挽救一切。
「菲菲,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夏芷晴艱難地說,「我老公對我多好你是知道的。」
聽的人心頭針扎一般,卻還要若無其事地繼續著這種無聊的談話:「是啊,你的命好……」
夏芷晴到家時候已經凌晨兩點,一進門脫了鞋子倒在沙發上就睡,包包扔在地板上,外套也懶得脫。傅亦誠前半夜睡不安穩,後悔自己太早跟妻子說這些打算。其實對他來說,去大城市甚至移民美國是早晚的事,就算這幾年不去,再過幾年希希長大了也是要去讀書的。他最好就這麼擺脫T城的一切,重新開始。
林芳菲的簡訊收到了好幾條,約他見面說說清楚之類的話。女人不明白前一天還如膠似漆的,怎麼一走出房門這人就變了?說走就走,全無眷戀?
傅亦誠確實沒想到妻子會對這個「閨蜜」如此深信不疑。剛剛出口的話,一轉眼就翻過去了,----他苦笑。今後的日子,這麼笨的女人只能跟著自己,誰也不能欺負她,當然,說的是其他男人。
他心裡頗有些後悔,後悔對她不忠。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是順理成章稀鬆平常的事,更何況是他這樣的?
他走出臥室,將妻子的外套脫了,酒味撲面而來。他皺皺眉,再不管管她,怕是喝酒要上了癮,這是第幾次喝醉了回家?也不知道那個岳然有沒有送她回來。
……
岳然躺在床上翻一本小說,有夠悶的,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腦子裡塞得滿滿的,全是她的樣子。下午那個舉動真不是故意的,總不能眼看著她目睹自己老公出軌,晴空霹靂就這麼直勾勾打下來吧?所以只能做了那件事,----這是他給自己的解釋。
房東下午來過了,留了紙條:「岳然,給你電話你沒接,我想跟你說說房子的事。明天有空給我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