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Grace低頭不語。岳然不由分說把袋子塞給她：「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說完裹了裹外套要走。

    「岳然！」Grace 叫住他，臉上滿是愧疚，「我還能找你嗎？」

    他沒有回答，越走越遠。

    回到家，凌晨兩點。太晚了，他澡也不想洗，準備睡覺。

    剛才差點又控制不住自己。說實話Grace真的很迷人。岳然來到T城後只交過這一個女朋友。

    「她算是女朋友嗎？」他苦笑著問自己。

    蓋上被子，卻還不想睡，隔壁傳來若有若無的男女雲雨聲。

    ----該死！這個小陳，要不要這麼火爆？幾點了還沒結束？岳然記得出門前他們就開始了。這房子什麼都好就是隔音差了點。

    小陳女朋友跟他兩地分居，相思之苦可以理解……

    ----但是要不要這麼火熱啊？而且偏偏是現在！

    岳然拉過被子緊緊裹住了頭。

    ***********

    林芳菲一坐下來就說：「今天我下午有事，不能陪你太久哦。抱歉啦。」她眉飛色舞地，剛化過妝，唇膏是紫紅色的，很特別。頭髮也做過了。蓬鬆而柔軟，香水味很濃。

    「怎麼，有約會？」夏芷晴淡淡地問了聲。

    「不，下午有正事兒。家裡的事。」林芳菲笑笑，「怎麼，找我什麼事？說吧。」

    夏芷晴被林芳菲的滿面春風搞得忽然沒了心情。看她這樣子，十有八九是去相親。林芳菲跟夏芷晴不同，她沒男人是活不下去的。剛離婚那會兒，天天賴著夏芷晴，不是要做頭髮就是喝咖啡做指甲做美容----快把人逼瘋了。

    「我們女人就是要把自己弄得好好的，舒舒服服，漂漂亮亮。」----這是林芳菲的人生格言之一。結婚之後她也沒有怎麼工作過，因為學歷的關係，找不到高薪的好職位，同時卻又不能忍受平庸的生活，因此和前夫鬧得很僵。

    夏芷晴悶聲不響端著咖啡慢慢地喝著。

    「哎？怎麼不說話？」林芳菲好奇了，「跟老公吵架了？」

    夏芷晴點點頭。

    林芳菲反問她：「為了什麼？」看樣子她饒有興味。

    夏芷晴嘆了口氣。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芷晴，男人都是差不多的，」林芳菲平靜地說，「只要他對你好，對孩子好，有生活費就可以了。不要對男人寄望太高。」

    夏芷晴：「你的意思是……」

    林芳菲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吵架，但是我很了解你。你對生活充滿了不著邊際的幻想。」

    夏芷晴難以置信地問：「不著邊際？！」第一次聽到這種評價，未免實在難以讓人接受。

    林芳菲看著夏芷晴的眼睛：「我說了你能保證不生氣麼？」她的表情有些嘲弄的意味。

    看到夏芷晴點頭她從容的說：「女人總以為自己的想法都應該被接受被包容被實現，這其實很愚蠢。男人是從另一個角度出發看問題，根本不能理解。」

    說到這兒她看了看夏芷晴的臉色：「我要是你就放棄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好好跟他過日子。可惜啊……」

    夏芷晴被她咽得沒法開口。只說：「如果有一天過不下去了怎麼辦？」

    「你傻啊？」林芳菲又大驚小怪了，「有毛病啊？這樣的老公哪找去？你乖一點，收收心吧。」

    夏芷晴徹底打消了要跟她說的念頭。估計說出來也是要被教育一番，三從四德之類的話。怎麼忍受得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的認知開始拉開了距離，夏芷晴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以後這樣的談話不會再有了。

    ……

    酒店套房的大床上，兩個人如火如荼。男人一度懷疑自己是否返老還童，精力怎麼可能如此充沛？

    女人軟的像一條蛇，逶迤地盤在身下，任憑處置。雙眼快要滴出水來 ：「親愛的，你太了不起了！嗯……」

    男人的所謂堡壘早就坍塌散落在了這片溫柔鄉里，滿腦子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衝動和無法滿足的征服欲。

    「我是不是最棒的？你說……」他喘息著，並不停止。

    「當然，當然，我的寶貝……」女人眼神一變，突然改了稱呼，躺在身下的她嘗試著用手去探他的臉頰，飽含著慈愛。

    男人像得到鼓勵似的，豪情萬丈地開始向目標衝刺，眼看著，就要到達頂點……

    第8章 第三次見

    岳然這個月都是晚班。晚班有好有不好。上午可以睡到自然醒，之後就無事可做，大把的時間消磨掉總覺得浪費。想找份兼職，他的要求又太高，除了文禧咖啡的各方麵條件還比較符合之外，T城很難找到第二家。

    最初他遇到老胡時想過去幫幫忙，後來看看漢源書店的生意，沒好意思開口。還是別給老胡添堵了。不肯迎合大眾的結果只有備受冷落。未來的某一天，他希望老胡能夠稍加變通，那才有可能扭轉書店的命運----比如讓一些層次略微普通些的書籍進來，又比如搞一些活動來擴大影響力。

    ----「對！」岳然突然想到，不如找機會跟老胡聊聊，說說這個想法。

    被室友那一對兒搞得沒怎麼睡好，他早早起來洗漱，去店裡上班。

    下午四點。還有一小時下午茶就結束了，介時直接換晚餐的餐牌。岳然走進去，幾個服務員尚未交接班。店裡客人剩下半數還多，生意蠻好。

    換上工作服，洗乾淨手，他走進吧檯。吧檯里的小窗口通向廚房，打開後隨時可以和大廚溝通。

    「今天的晚餐是什麼？」岳然習慣性地問。

    「煙燻三文魚的套餐，然後西冷牛排套餐，還有一個是……」今天小鄭當班。

    岳然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覺得奇怪，「還有一個什麼？說啊？」

    「然哥，店長把第三個套餐改了……」小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李梓淳正坐在一旁悠閒自在地看雜誌，桌上放著一杯果汁。

    其實岳然進來時就看到了。店長有這個特權，對此他沒有異議。

    「改成了什麼？」岳然不動聲色地問，店裡的菜品一直以來都是他和大廚的職責範圍，這個女人怎麼突然插了一腳進來？

    「改成了咖喱牛肉飯。」小鄭實話實說，一副無奈的表情。

    「簡直是亂來……」岳然差點暈倒，好好的西餐廳，這下要變成印度餐館了。

    「咖喱牛肉是怎麼回事兒？她發什麼神經？」岳然湊過去低聲問小鄭，事出必有因，今天一進門看她悠哉樂哉的，就知道准沒好事兒！

    「 店長說了，總得照顧照顧中式口味的人，不能三個菜都是西式的……」小鄭輕聲說，擠眉弄眼地。

    我靠，那怎麼不去開個中餐館？岳然皺了皺眉，忍了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