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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22:50 作者: 洛城淺灘
傅亦誠打斷她,湊過去低聲道:「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叫『任我發泄』啊……」
夏芷晴愣了下,臉紅了:「別胡說。」
傅亦誠得意得一臉壞笑。
二人調笑了一陣,夏芷晴理理頭髮:「老公,我有事跟你商量。」她垂下眼臉,美麗的睫毛又黑又密,傅亦誠柔聲細語地問:「你說?」
「我想自己出去創業。」夏芷晴說,語調不可質疑。
……
夜幕下的T城。
天空沒有繁星,取而代之的是不知疲倦閃爍的霓虹。總有一對對戀人的身影出現於樹影下或者護城河畔,羅浮的夜色,掩不住某些說不清的寂寞,無處安放。
岳然悶聲不響蹲在路邊,身旁一堆煙屁股。半罐可樂沒喝完晾在邊上。
這是一家KTV門口,豪車鱗次節比,保安們制服齊整,面不改色彬彬有禮地招呼著出入的貴客,犀利的眼神如炬。
岳然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夜裡十一點多了。他站起身來,大腿酸麻,晃了晃,嘴裡自言自語罵了兩句。等了多久,兩三個鐘頭有了吧?Grace還不出來?
正想著,門口一陣嬉鬧聲傳來。循聲望去,三五個人正往外走,有男有女,衣著華麗,香水味撲面而來。
「Grace\」 ! 岳然叫了一聲,一路小跑到跟前,盯著其中一名濃妝艷抹的俏麗女郎,「我有話跟你說。」
其餘幾個人對視一下知趣的走開。一個港台口音的男人說了句:「在車裡等你哦,別太久。」他看了看岳然,打開一輛保時捷跑車的車門,坐了進去。
岳然看也不看其他人:「這些日子你在忙什麼?我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他迅速捕捉著女郎臉上一掠而過的微妙表情,心中有不詳的預感。
被喚作Grace的女子不慌不忙,從容地笑了笑:「岳然,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岳然呼吸急促起來。
她走近了些,坦然地說:「我不接你的電話,不回你的微信,就代表咱們不合適。這還不明白?非得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尷尬?」她有些不耐煩,用手理了理頭髮,一邊有些擔心似的望了望保時捷里等候的男人。
她的腕錶在夜裡散發著寒光,----新的歐米茄,不用說了,有人送的。
岳然喉頭動了動,艱難地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保時捷跑車炫目的外觀和自己身上破舊的牛仔褲形成了滑稽的對比,他心想。
不再自取其辱。他轉過身揚長而去,一隻手忍不住對著她揮了揮----「再見」……
與此同時跑車誇張的引擎轟隆聲響起,背道而馳。頂蓋緩慢退下,露出女子風中吹拂的秀髮。她側著臉,與開車的人竊竊私語。
岳然漫無目的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心裡空蕩蕩的。夜風涼颼颼地,眼看著天氣要轉冷了。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是這種人,但還是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她。那是岳然工作的咖啡店,她總是中午才來,睡眼惺忪地點一份早午餐,然後不停地看手機。因為免費給她續咖啡岳然差點被店長開除。
Grace溫柔的時候像一隻乖巧的小鹿,把岳然迷得無心工作。白天不施粉黛,但是夜裡稍稍一打扮就艷光四射。
「美麗的女人,確實是□□。」岳然心裡嘆了口氣。
第2章 閨蜜
「 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室友小陳敲敲岳然的房門,「當心被你們那個壞心眼的店長炒魷魚!」他心裡納悶,這人也不知道幾點回來的,居然睡到現在還沒聲音!
耳朵貼在門上聽聽,沒動靜。
「早點放桌上了。我走了啊。」小陳搖搖頭,手扶了扶眼鏡轉身出門。他得趕緊上班去,IT公司不是開玩笑的,嚴格打卡,遲到了直接扣獎金,一個月遲到三次獎金沒有,降薪水,還要等著上司談話。職位較低的,準備收拾東西走人。
不一會兒房門開了,岳然探頭出來。小小的客廳里灑滿了陽光。飯桌上放著豆漿油條,還有倆包子。
揉揉睡眼走到桌邊坐下,一摸,豆漿還是燙手的。
岳然一邊吃一邊回想當初跟室友一起租房的經歷。這間兩室一廳的公寓是他先找到租下來的。房子陳設雖然簡陋但是裝修較新,房東人也好,有什麼事一般都會積極配合。那時候岳然剛從父母家裡出來無處落腳,身上的錢除了租房吃飯所剩無幾,於是就在網上張貼廣告,準備將其中一個房
間租出去,分攤租金的壓力。
小陳跟岳然電話里聊了一次就談妥了,開開心心搬了進來。典型的理科男,全身心撲在工作和遊戲上,整天躲在房間裡對著一台電腦,要麼編程,要麼玩遊戲。
兩個光棍住在一起,時常討論的就是女人。小陳的初戀女友也是學理工科出身,目前在另一城市就業。二人分居兩地,電話粥每晚煲著,而那個時間岳然正好在咖啡店上晚班未歸。
吃過豆漿油條岳然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衣褲, 準備出去走走。這個月都是晚班,白天無所事事。
T城是個小城市,人口不過幾百萬,在這裡生活的人,沒有大都市人身上的焦躁和急迫感。岳然最初從上海過來時就深切感受到了這一點,立刻決定留下來。
從家裡出來,和暖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初秋的T城綠樹紅花,清風徐徐。他擼了擼自己的頭髮,還沒幹。藍色的牛仔褲上還有兩個破洞,專門剪的,絲絲縷縷的線頭垂著,上身的襯衫是加絨面的,這時候穿著正好。記得Grace曾經說過----「岳然你身上的氣質與其他男人有些不同。你是清新而迷人的。」
想到這兒岳然自嘲地嘴角上揚,迎著廣闊的天際望過去,----竟是海洋般的一片湛藍。
……
那日的午餐,夏芷晴傅亦誠夫婦不歡而散。理由很簡單,傅亦誠就一句話----「這是何苦?」
夏芷晴是真生氣,飯沒吃完撇下老公一人走了。
她是大學時候的校花,全校男生的夢想,一個女人太美貌常常會被忽略智商,這讓夏芷晴很鬱悶。自己的學習成績也是名列前茅的,沒人記得,只有一堆八卦新聞,是關於她後來當上少奶奶的是是非非。傅亦誠最初只是個外地來的沉迷寡言的怪咖,在學校一點不惹眼,物流專業。在眾星捧月的夏芷晴眼裡,他是穩重而可信的,尤其是不言則已,一語驚人的時候。
那年學校的畢業舞會上有個大個子男生喝了點酒,趁著醉意跑過來跟夏芷晴說話,用言語挑逗,還動手動腳。夏芷晴又羞又氣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光!很多人聞聲跑過來看熱鬧,這男生惱羞成怒,當下反手也打了夏芷晴一巴掌----男生氣力大,當時夏芷晴嘴角就出血了。在場的同學都嚇懵了,有幾個膽大的上去勸阻,也被那個男生撒野推推搡搡的,夏芷晴挨了一巴掌站在那兒丟人現眼,委屈地哭了,眼看著場面要控制不住。
「你跟多少人好過了?我不嫌棄你跟你玩玩,你竟敢打我?!婊|子!」那個男生的酒瘋越發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