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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49:36 作者: 珩一笑
放假也被困在學校里,哪兒也去不了,否則,一經發現,就要收到學校處分。
「老婆乖,放假你回來,我天天陪著你。」他極有耐心,像在哄鬧小脾氣的孩子。
「騙子,你要去實習。」
「你搬來和我住,除了上班,我時刻跟你待在一塊兒。」
「我才不要,你黏人黏得煩死了。」
嫌他黏的是她,嫌太長時間見不到的也是她。
付嘉言失笑,心早就軟得一塌糊塗,像打發的奶泡,他柔聲哄著:「那你想怎麼樣?我都聽你的。」
這種時候,他越溫柔,她越委屈。
家中長輩,就連帶她幾年的爺爺奶奶,也不會無條件地包容她耍性子。他們身為大人,要教她的是獨立、成長。付嘉言不是。
他願意搭建一個封閉狹小的房子,讓她躲進去,只讓她躲進去。她鬧也好,撒潑也好。
鼻頭愈發地酸澀,手裡攥的紙巾被淚水打濕。
她哭得無聲。
想怎麼樣?
想現在就見到他,想抱著他,想告訴他最近有多身心俱疲,想卸下所有堅強的甲殼,只對他露出柔軟的一面。
但現實和理智都告訴她,不可能。
謝蔲平復了好一會兒,方慢吞吞地說:「我沒事了。」
因為哭泣,聲音尚有些粘連,顯得含糊。
「哭完了,舒服點了嗎?」
她帶著鼻音「嗯」了聲,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居然在男朋友面前哭得手機發燙。
付嘉言說:「在我這裡,你可以不用當成熟的成年人,有不開心的,你盡可以沖我發泄出來,不要憋壞自己。」
謝蔲眼眶又熱了,「可是,情緒是有反作用力的,這樣也會消耗你。」
「愛也是相互作用的,因為我得到了你的愛,才會心甘情願被你索取,無論你要什麼,精神依靠也好,物質支持也好。」
他笑了笑,「你難得這麼依賴我,其實我還挺高興的。」
「傻不傻。」
「是啊,我不僅傻,我還愛你。」
風吹乾了淚,鹽分殘留在皮膚上,是乾澀的。
可惜,風這麼大,由南往北,也無法將他送到她身邊。
愛情是這樣一件傻事,不久前,還在埋怨對方的兩人,卻同時盼望著,解封回到Z市,要彼此相擁。
大三學年課程沒那麼多,放假比較早,謝蔲甚至比付嘉言還早一個星期。
她去高鐵站接他,一米八幾的個子,在南方很是顯眼,他才過閘口,便看到一抹身影朝他撲來。
忙於論文和項目,她在美國長出來的肉又掉了,付嘉言一隻手拎著包,另只手托在她的臀下,抱得結實且輕鬆。
不再是當初十六七歲的少年,他已具成年男人的骨骼,肩闊腰窄,每一處肌肉都是結實的。
他眉眼清晰地露出來,愈發俊朗、立體。
他調侃道:「這麼熱情?不過你要不要先檢查一下健康碼?」
她臉埋在他頸邊,「付同學,我好想你哦。」
車站人來人往,他們大膽的親熱引起旁人的側目。不過戴著口罩,誰也不認識誰。
「嗯,我知道。今天搬行李出了汗,也還沒消殺,回去再讓你抱好不好?」
謝蔲從付嘉言身上下來,「你又黑了。」
衣領下是白的,往上顏色深了不止兩個度。
還有曬傷痊癒後留下的印記,是太多室外訓練造成的。
「那我得好好養養,免得你早早就嫌我。」
她隔著口罩,在他臉上親了下,準確地說,是碰了下,「不嫌。」
疫情的第二年暑假,全國形勢並未那樣嚴峻,但仍是限制了許多人的出行。
付嘉言到派出所實習,就是負責整理資料,接電話之類,偶爾跟著老警察出個外勤,有時碰到新奇的事,轉述給謝蔲聽。
儘管他提出一起住,但她沒有搬出來,只是偶爾在他那兒住。
派出所離他家近,他下班的路上,買幾樣菜,換著花樣地做給她吃,似乎要把她的肉餵回來似的。
早上他會拉著她晨跑,沖個澡,換身衣服,再去所里。
鄰里街坊的,都說付嘉言討著老婆了。
謝蔲自己也覺得,他們正兒八經地過起婚後生活。
譬如手拉手散完步,回家共享半個西瓜,然後各自洗漱,上床後,依據彼此心情,選擇做|愛與否。
大部分情況是,做。
付嘉言知道她有小玩具,也不阻止她在他們長時間分離時使用,但他幼稚地想讓她知道,他比玩具行,他最行。
他喜歡看她面色潮紅地窩在他懷裡,那種時候,他們緊密相連,無法分割,他們是世上彼此最親近的人。
樓層低,附近居民樓排布較密集,故而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付嘉言將她從浴室里抱出來時,一大條浴巾披在她身後,至少從這個角度,看不出一點旖旎。
實際上,他深深地埋在她體內。
謝蔲和他接吻,隨著走動,他的進出,也愈加地刺激她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