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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49:36 作者: 珩一笑
「別管我,」她摁住他的頭,面色緋紅,下命令,「繼續。」
譚呂婷:不是,你們被紅包沖昏頭啦,沒發現盲點嗎,這說明她是我們都認識的,更有可能是我們班的。
同學丙:之前陳毓穎笑得那麼曖昧,不會是你吧。
陳毓穎:別亂說,我對他就是單純的仰望、崇拜,絲毫沒有褻瀆的想法好嗎?
馮睿:臥槽,什麼情況。
馮睿:我說我約他怎麼不出來,敢情跟女朋友約會去了?
唐宸晨:連你都不知道嗎?
馮睿:燒烤也不香了,我要殺去他家,這小子,不把我當兄弟是吧。
……
謝蔲看不下去了,因為付嘉言故意存著壞,就是要拉回她的專注力。
她到了之後,他撕了包裝,戴上,依舊是站著,抬高她一條腿。
雨小了,但雷電不斷。
空氣愈發悶熱窒息,像把人裝進保鮮袋裡,紮緊口,再放鍋上蒸。
時隔半個小時,連做兩次,謝蔲實在沒力氣了。在這方面,她不得不承認男女之間絕對的力量差異。
她不想再洗一次澡,付嘉言只好打濕毛巾,擰乾,替她擦身子。
「等我會兒,我去鋪個床。」
她懶懶地「嗯」了聲。
謝蔲斜躺在沙發上,兩條腿搭著,燈光下又細又白,但凡是審美正常的單身男人,都不會不多看兩眼。
只是,大腿外側奇怪地留著淡粉色的指痕印記,久久未能完全消退。
這應該是畢業之後,班群最活躍的一次。
大家平時沒什麼交集,多了這麼一個共同話題,大部分又放假了,閒得沒事,便聊得熱火朝天。
他們細數班裡的女生,尤其是今晚沒在群里出聲的。
謝蔲不可避免地出現在名單里。
不過她一向潛水,群等級低得不能再低,她的沉默便與「害羞」不掛鉤了。
陳毓穎來私聊她了。
陳毓穎:嚶嚶嚶,你們倆好甜啊,我要從唯粉變成cp粉了,蔲蔲,求你,多給我餵點糖吃。
謝蔲翻了個身,打字: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陳毓穎:你不是才放假嗎,就去約會。
陳毓穎:我去,「替她也發了」,發紅包不是你的作態,肯定是他自掏腰包,還不甜嗎?
如果謝蔲多關注一點娛樂圈的話,就知道陳毓穎這種,叫自己摳糖吃。
陳毓穎:蔻蔻,我得低血糖了,快餵我。
謝蔲:……
付嘉言鋪好床單和被子,調好空調溫度,謝蔲有一搭沒一搭地玩手機,衣服下擺不知不覺縮上去了。
他見狀,眼神暗了暗,說:「你還想挨一頓嗎?」
付嘉言走過去,一大片陰影覆下,她抬起眼。
他伸手,似有若無地勾畫著,「我保證,我還有力氣。」
謝蔲把他的手扯開,「誰理你,我要睡覺了。」
付嘉言把她橫抱起來,路半,忽地嘆了口氣:「我這哪是找女朋友,分明是迎了個女皇帝來家裡伺候。」
「你不樂意嗎?」她順著他的話說,「要不把你貶到蠻夷之地,放你自由。」
他忽地臉色一凜,「不准說。」
謝蔲才意識到話中歧義,後半句像在跟他提分手,她親了親他的下巴,「跟你開玩笑的。」
「不要隨便拿這種話開玩笑。」他的語氣都沉了下來。
她摟緊男朋友,安撫道:「除非你先對不起我,我不會跟你分手的。」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好好談場戀愛,沖的就是穩定,怎麼會隨便分手呢。
付嘉言把她放到床上,被子薄而柔軟,更叫人心口軟得一塌糊塗的,是他的動作。
他的臉埋在她胸口,聽著她的心跳。他的頭髮幹了,蓬鬆起來,仿佛某種幼獸,這麼匍匐著,吃母親的奶水。
但他什麼也沒幹。
謝蔲也沒打擾他。
最後,他深嗅了下他身上的香氣,才起身去關燈。
窗外的雨一滴滴地從屋檐滴落,頻繁,卻不吵。
大概是心靜的原因。
黑暗裡,謝蔲和付嘉言面對面地相擁著,她說:「你偶爾住這里,是不是想你爸爸了?」
良久,他才悶悶地「嗯」了聲。
付嘉言對外,一向是陽光開朗自信的,從未顯露過他的沒安全感,因此她也忘了,他是曾被拋棄過的孩子,與母親生離,又與父親死別。
「對不起,」謝蔲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好道歉,「付嘉言,對不起。」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沒那麼脆弱,心理陰影是有,但沒你想得嚴重。」
別人說,有的人一生被童年治癒,有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他不屬於兩者。他是強大的,儘管無法消滅,但抗衡這麼多年,那點陰影不足矣妨礙他的人生。
付嘉言摟著她,「你喜歡得少沒關係,但是我不想分手,我只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我愛你,謝蔲,我是真的愛你。」
她愣神了。
愛和喜歡,在謝蔲這里,是兩種意義層面的東西。
不單單是愛的程度更深,更因為它是一種,世上的稀罕之物。喜歡隨口就能說出來,對白雲對流水對落花,對任何沒有生命的東西都可以說喜歡,愛不是。愛是極致的,也是複雜的,一如吳亞蓉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