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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49:36 作者: 珩一笑
研究女孩的衣服改造,比寫一道數學壓軸題更為棘手,只是同樣需要耐心,付嘉言兩手齊用,才將其脫下。
他笑得很有成就感,像在籃球比賽上,投了一個完美的空心球,但她覺得他有些憨傻。
他的T恤則簡單得多,兜頭脫下即可,謝蔻說:「我幫你。」
她的手指纖細素白,如削蔥根,此時捏著他的衣服下擺,他配合地抬起胳膊。
這般坦陳相待,兩個人都不太自在。下一步該往哪裡走,無措明明白白地寫在彼此臉上。
說要看的人是她,如今,眼睛不知往哪裡放的也是她。離得近,視野里無論如何都有他袒露的上半身。
比之上一次,肌肉更明顯了,尤其是腹肌,六塊,塊塊分明,再往下,是人魚線。但不是健身教練那種塊狀的,練到恰到好處,只是薄薄的一層,極具力量和美感。
東亞女性的特點是,骨架小,肉少,皮膚緊緻,謝蔻是非常標準的東方美人。
肩薄腰細,骨肉勻停,而該有肉的地方,也一點不少,他能抓滿一手的尺寸,精巧而翹,頂端綻著粉櫻,仿佛人間的四月還沒過去。
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能算美的身材。
付嘉言喉頭滾動了一下,有一簇流火,從大腦,一路向下灼燒。
他撥弄謝蔻的耳垂,薄而軟,鑲嵌碎鑽的銀耳釘愈發顯得她耳朵秀氣小巧,沒話找話地問:「還痛麼?」
「嗯。」
這些日子她勤消毒,沒有發炎灌膿已是謝天謝地,痛是不可避免的。美麗的代價。
捏著捏著,付嘉言忽然傾過身,牙齒啟合,似幼獸地齧咬著她的軟骨,手也隨之覆上去。
突如其來的疼痛與快意糅雜,迫得謝蔻嚶嚀出聲。
耳邊響起撕包裝的細微聲響。
這次不會再打滑,那樣青澀的失誤,有一不會有二。付嘉言順利地戴上,將謝蔻放平,撈過一隻枕頭,墊著她。
她不知道他這個舉動的意義是什麼,可很快就明白了。
她想到那個詞。
引狼入室。
入室。
謝蔻的腳趾頭都扯得痙攣了,她死死扣抓著床單——客房服務員鋪得太緊,一丁點布料都抓不住,只好匆忙、胡亂地轉移陣地。
付嘉言的背又遭殃了。
他從來不知道,女生做了美甲的指甲,原是世上最美麗又最鈍的刀,割劃在他的肩胛骨處,剌不破皮肉,卻也感受得到痛楚。
此時他無暇顧及這些。
「謝蔻,」付嘉言叫著她的名字,「蔻蔻,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想趁她意亂情迷之際,讓她鬆口。
但謝蔻沒有上當。
「你明明知道,我只是玩你。」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你要是玩不起,現在就算了。」
付嘉言沒有吭聲。
他的呼吸越來越沉,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話,還是她的緊。
兩人都出了汗,光照著皮膚,被點點汗珠反射。
謝蔻的頭頂被付嘉言托著,也許是為了防止撞到床頭。他另一隻手也不得空閒,不知從哪學來的技巧,兩指搓捻著。
她不合時宜地回憶起,小時候趴在奶奶身邊看她縫補衣裳,她那時視力下降不少,眯起眼,借著燈光,指腹沾一沾唾沫,捻著棉線,才好順利地穿過針孔。
「謝蔻,我有時真恨你恨得牙痒痒。」
莫名其妙地冷落他,又莫名其妙地引誘他,冷是她,熱也是她。
也喜歡得巴不得把她磋磨成一顆顆珠子,隨身攜帶,且只能為他一個人獨有。
付嘉言簡直要被她折磨瘋了,手下越發不留情面。
謝蔻壓根抵抗不住,沒兩分鐘,腿就沒力氣地放了下去。
髮絲凌亂地糊在她的唇邊,有幾縷被她含進嘴裡,臉頰飄著不尋常的紅暈。
暴雨打山丹。
一片片的纖細花瓣垂墜在地,染上泥塵。
碩果僅存的那兩瓣,還在一滴滴地,往下滴著雨珠。
啪嗒,啪嗒。
空寂無人的山谷,只有這大自然最本原的聲音迴響著。
付嘉言說:「你好多。」
謝蔻的神魂精魄七零八落,飄在房間各處,還沒完全湊攏,她目光渙散地看著他,又感受到他替她撥開了髮絲,繼續了起來。
他的笑在眼前模糊成虛幻的影子。
付嘉言的精力有多好,高中時就可見一斑。他可以在測完1000米之後,若無其事地去打球,再回來學習。
但當他對她使力時,她才知道有多恐怖。
不記得是第幾回了,也不記得過了多長時間。謝蔻微微張著口,吸進來的涼氣中和不了體內的熱,兩股勢力糾纏成一團,四處衝撞著,難捱極了。
不記得什麼時候被抱起的,他來親她,她第一反應是,狠狠地咬了一下。
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彼此口腔里蔓延,就意味著,已經不可逆了。
付嘉言的動作沒停,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報復她。
與此同時,她的指甲陷進他的臂肉里。
謝蔻進步的是,她能自己去沖洗,再上床躺著。一身的酸痛,被柔軟的被窩妥帖地撫慰。她渾身犯懶,拿來床頭柜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