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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49:36 作者: 珩一笑
氣球先由一個人用腿夾過去,再由兩個人背對背夾過來,兩個來回,氣球不能掉,也不能爆。
紅隊贏。
最後一個遊戲才是最激烈的。
用撲克牌傳麵粉,中途總有人笑場,把麵粉吹得對方滿頭滿臉的。看到對方的糗樣,又忍不住,開始惡性循環,鼻腔里都吸入了麵粉。
兩兩打平,沒分出勝負。
玩得盡興就好。
他們去洗手間洗臉。
「謝蔲。」付嘉言看到她的臉,忍俊不禁,幫她拍了拍肩頭的麵粉,「醜死了。」
她今天穿鵝黃色的牛仔外套,白T打底,黑褲白鞋,皮膚在陽光下,煮熟的蛋白一樣透亮白皙,唇是淺粉色——桃花盛放在雪中。
麵粉是雪紛紛,桃花報與一處開。
「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出了汗,水面混合,比之她,更狼狽幾分。
謝蔲掏出單片包裝的濕巾,扔給付嘉言,「待會擦一下吧。」
洗手間被他們霸占,一片笑鬧聲,有的說麵粉把鼻毛粘住了,另一個說你好噁心。
付嘉言平時沒那麼講究,天熱時,打完球,冷水從頭髮洗到臉,幾分鐘就幹了,涼快清爽。
但他還是撕開包裝,將水吸乾,湊上去嗅一嗅,指尖都留下了香。
-
接下來是自由活動。
公園很大,有一大片山坡,開滿了花,人工湖可以乘腳踏船,還有一些遊樂設施,諸如海盜船、鬼屋。
陳毓穎和譚呂婷在鬼屋門口躍躍欲試,但又害怕,想叫幾個男生壯壯膽。
秦沛問:「你們打算玩什麼?」
陳毓穎眼一亮,「鬼屋,你玩嗎?」
秦沛猶豫,「我沒玩過,會不會很恐怖啊?」
「蔻蔻也沒玩過,人多就不怕了。」
「我們玩。」付嘉言拽著馮睿過來,「現在買票嗎?」
馮睿說:「我什麼時候說要去了?」
「怕就算了。」
激將法對馮睿一向管用,他「嗤」了聲:「誰怕誰。」
付嘉言看向秦沛,「你呢?」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說怕字,秦沛縱是心有顧慮,也被趕鴨子上架了。
謝蔲父母是雙醫生,醫院最盛產的就是鬼故事,小時候,謝昌成還故意說出來嚇她,把她嚇哭,久了就免疫了。
家中書房也有很多資料帶骨骼、臟器的圖,這樣的家庭背景下,她算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付嘉言也是。
幽暗陰森的環境,掀不起他內心的半點波瀾。他自詡閱犯罪片、驚悚片無數,身臨其境,不過如此。
突然,一個纏著帶血繃帶的人從半空中掉下來,它眼珠子凸起,紅血絲密布,還配有音效,格外逼真。
幾個人突然開始尖叫,往前面沖。
混亂間,謝蔲被嚇得心跳不已,手就在這個時候被人牽住。
第24章 照片
場面太嘈雜, 擾得人心緒不寧,謝蔲一慌, 下意識地以為是「鬼」, 拼命地想甩掉。
手被攥得更緊,帶著不容置喙的力度,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
謝蔻定了定。
她努力睜大眼, 眼前人高大的身影輪廓,身上若有若無的氣息,是付嘉言確鑿無疑。
他又問:「怕嗎?」
謝蔲搖頭, 反應過來, 這麼黑,他八成看不見, 她說:「不……」一開口有些啞, 她清了清嗓, 「就是被陳毓穎他們嚇到了。」
「我的媽呀, 誰啊, 別拽著我!」
「我操,這什麼?!」
他們語無倫次地叫喊著。
「我們從那邊出口出去。」
付嘉言牽著她, 七彎八繞,避開所有的機關和NPC,很快重回太陽之下。
鬼屋裡的尖叫還在繼續。
謝蔲跑得太急,微微喘著,動了動食指, 細聲細氣地叫他:「付嘉言……」
付嘉言才意識到還牽著, 立馬鬆開。
手背到身後, 他蜷縮起五指,她離開, 她的溫度仍在他掌心一息尚存。再一握,是空的,多了濡濕的汗意,這回是自己的。
像來自南海的溫暖潮濕的風,從指縫中穿過。
剛才彼此都高度緊張,謝蔲也不去計較他牽她手的事了——即便這是第一次被親屬之外的男性牽。
他的手掌大而寬厚,溫暖得令人心生眷戀。危險的眷戀。毒鴆一樣。
她只是說:「這麼快出來,不是浪費錢嗎?」
「花錢買驚嚇,不也是浪費錢嗎?」他指的是陳毓穎等人。
謝蔲轉念一想,也是,本來就是陪她們,體驗感沒那麼重要。
付嘉言側過臉去,隨便找了個石樁子盯著,主動的是他,不知道怎麼面對的也是他,因為他還卑劣地回味著。
少女獨有的溫軟。
他的耳根微微發燙,他給自己扇著風,偽裝那是熱出來的。
過了會兒,他們幾個面如菜色地出來。
馮睿一副怨婦的口氣,沖付嘉言喊:「你也忒沒義氣了,把我丟在裡面。」
「你不是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