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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1:04 作者: 鴉鴉不牙疼
    方應看的嗓音很優越,聽起來就很華貴,還帶著幾分的慵懶。

    蘭青雪趴在桌子上閉著眼,他慢悠悠地用指尖劃著名桌面,束起的長髮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

    「有沒有認真聽?」

    方應看放下書,側首垂眸看著:「坐好。」

    「又不是教書。」蘭青雪打了一個哈欠,他枕著胳膊,「難不成要正襟危坐嗎?」

    「你看誰會讓本侯這個樣子?嗯?」

    蘭青雪撇撇嘴,坐起來之後就乖巧地垂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講四書五經呢。」

    實際上方應看讀的書是話本,還是很俗套的公子佳人。

    「換一本。」

    蘭青雪開始得寸進尺,他探手過去勾了勾對方的手指。

    「什麼時候買的?」方應看在一旁翻了翻,從裡面挑了一本看上去勉強還可以的話本。

    蘭青雪嘆氣:「昨天啊,讓時眠去買的。我太無聊了,總不能天天睡覺吧?」

    「快好了。」方應看垂眸,動作無意地摸了摸蘭青雪的眼睛。

    「好好吃藥。」他再次重複了一遍。

    蘭青雪覺得有些古怪,方應看怎麼這麼關心他?不是說逢場作戲嗎?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方應看離開,蘭青雪早上還被對方起床的聲音吵醒。

    「繼續睡。」方應看穿了身勁裝,劍袖勾勒出有力的胳膊,然後伸出手摸了一把對方的腦袋。

    「路上小心。」

    蘭青雪打了一個哈欠,隨後就又躺了回去。

    他就像是囑咐外出的丈夫似的,眉眼間溫溫柔柔的。

    方應看一頓,這種感覺讓他很受用。

    「嗯。」他應了一聲,隨後就出門離開了。

    蘭青雪接下來的幾天和平常一模一樣,早起吃飯,吃完飯坐在鞦韆上發一會兒呆,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日子和方應看在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少了一個人和他鬥嘴。

    天也越來越冷了,蘭青雪早上已經不能坐在鞦韆上發呆了,只好披著厚重的斗篷在院子裡站著,只有午後的一段時間才能坐在鞦韆上晃蕩。

    「公子,奴婢去給你那件斗篷。」

    這天午後,蘭青雪沒披斗篷就坐在鞦韆上晃蕩了。

    「去吧。」他點點頭,其實也沒有那麼冷,他還穿著冬裝,而且陽光也很好。

    時眠離開之後,院子裡就安靜了下來,只有蘭青雪盪鞦韆時的吱呀聲。

    在這些熟悉且稀碎的聲音中突然出現了另一種聲音,蘭青雪轉過頭去看。

    他側首,長發因為鞦韆的搖晃四處亂飛,猶如亂雪飛舞。

    「方應看?」蘭青雪微歪著頭,如畫的眉眼彎彎。

    怎麼回來這麼早?他下意識地以為來人是方應看,畢竟神通侯府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更別說方應看的院子了。

    但響起來的聲音卻讓他呆愣在了原地,險些從鞦韆上摔下來。

    「你的眼睛……」

    「無情?!」

    看著面露驚訝的蘭青雪,無情眉頭稍蹙,心口開始隱隱作痛。

    他一開始還沒看出來,但對方聽見聲音後轉過頭時視線並沒有聚焦。他人分明就在這裡,對方卻喊出來了方應看的名字。

    「青雪,眼睛怎麼了?」

    作者有話說:

    第79章 應看蘭花14

    蘭青雪聽到無情聲音的時候臉色瞬間白了,他握著鞦韆繩索的手猛地緊握,指關節用力到發白。

    「你……怎麼來了?」他聲音發緊,聽上去即帶著些許的震驚又帶著些許的心虛。

    無情眉頭緊皺,他靠近蘭青雪之後才看得更清楚。

    對方那雙形狀漂亮的眼眸此刻變得空洞無神,比之前的活力滿滿相比,此刻的他變得有些溫柔。

    「來取些東西。」無情沒有深入說自己要取什麼,但他現在明顯更關心的是蘭青雪的眼睛。

    蘭青雪聽到之後視線有些閃躲,他微微一笑:「沒什麼,很快就好了。」

    他說完之後抿唇想要站起來,卻被無情誤以為要逃離,於是連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

    蘭青雪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你……」

    無情被他這幅害怕的樣子給嚇到,於是便收回了手,搭在膝蓋上微微蜷曲著。

    「抱歉。」

    「我不是這個意思。」蘭青雪站起身,他偏過頭輕咳著,「你要取什麼東西?要喊管家嗎?」

    無情看著蘭青雪這幅自然的主人姿態,心像是被泡到了陳醋里似的。

    「不用,有官員陪行。」

    蘭青雪點點頭,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無情,心裡此時也是五味雜陳。

    「外面……」

    他開口還沒說完一句話,前去拿斗篷的時眠便回來了。

    「公子。」時眠沒見過無情,但看到對方身下的輪椅之後就明白了。

    她走過來把斗篷披在了蘭青雪的身上,斗篷有些大,把他整個人都給裹了起來。

    「公子,大夫來了。」

    蘭青雪抿唇,他披了一件玄色繡金絲的披風,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被猛獸圈養著的兔子似的。

    「那我就先走了。」他抬眸,雪色的纖細眼睫微微顫抖著,暗示著他內心的不安。

    無情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知道他們中間有了隔閡,是要花時間和精力來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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