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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5:51:04 作者: 鴉鴉不牙疼
    車廂里,蘭青雪整個人都坐在了方應看的懷裡。因為這個姿勢,他比對方高了一頭,於是便垂首低眸。

    方應看順勢抬眸看著,從這個角度來看,剛好可看見蘭青雪漂亮精緻的眼睫,根根纖細,像是白色的水草,圍著兩泓清澈透亮的秋水。

    「所以,不要見無情。」

    蘭青雪輕喘著氣,嫣紅的唇微勾,在這種情況下看像是從深山老林里出來吸人精氣的妖怪。

    「看你表現。」方應看抬手輕輕地揉著對方凸起的唇珠,表情看上去有些慵懶,但那雙眼眸中卻是一片幽暗。

    他突然覺得將蘭青雪留在身邊還不錯,畢竟這麼一張巧奪天工的臉,哪怕是看著就賞心悅目。

    蘭青雪撇撇嘴,慢慢地往下坐。他原本搭在方應看肩膀上的手向下滑,最後停在了對方鼓起的胸口處。

    「好啊,隨便你。」他彎眸一笑,說出的話卻不像他的笑那麼喜人,「到時候無情把我搶走。」

    方應看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哈哈大笑,驚得坐在外面的苗八方渾身一顫。

    「還沒有能人從本侯的手裡搶走東西。」他手向下滑,按在蘭青雪的後腰處,「連諸葛正我都不能從本侯身上拿走東西,更何況無情。」

    蘭青雪聳聳肩,他塌下腰,整個人都窩在了方應看的懷裡:「那就看你本事嘍。」

    他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看上去是準備補覺。滿頭的白髮散落在身側,搭在玄色的斗篷上很是顯眼。

    方應看冷哼一聲,他鬆開了抱著蘭青雪的手:「下去。」

    「不。」

    蘭青雪眼睛睜都不睜,哪怕車廂里裝修得很好,鋪著的毛毯很軟,但坐在上面睡覺哪有坐在人身上睡覺舒服?

    他抬起頭,把小巧的下巴抵在了方應看的胸口:「我覺得侯爺的懷裡睡著很舒服。」

    蘭青雪微歪著頭,雪白長發從肩頭滑落,然後就落在了方應看的手腕上。輕飄飄的重量,微涼,像是落了一片雪。

    他最擅長得寸進尺、恃寵而驕,因此和剛才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方應看看著懷裡的少年,俊朗的臉上顯現出來了一抹笑意。

    下一秒,蘭青雪便摔在了一旁的毛毯上,不疼,但讓他整個人都紅了一圈。

    「過分!」

    蘭青雪抿著唇,他攏緊了身上的斗篷,不敢置信地瞪著方應看。

    想了想,他又罵了一句:「流氓!」

    方應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隨便你罵,希望到時候還有力氣。」

    蘭青雪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扭過了頭,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

    那個地方距離京城不遠,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他們就剛好進了城。

    走到街口的時候,苗八方勒停了馬:「侯爺?這是先去?」

    方應看側頭看了一眼靠在他肩頭還在睡覺的人,開口說到:「先去宮裡。」

    他說完就將蘭青雪放在了車廂里的榻上,然後就撩起車簾下了車。

    「那……」苗八方抬頭看了一樣馬車,吞吞吐吐地話都說不清楚。

    方應看:「在這裡等著。」

    他說完之後就進了宮去述職,手裡還拿著一個木盒子,看大小,裡面放的應該是什麼球類。

    街上這個時候還沒開始宵禁,因此也算是熱鬧。街邊的燈光被車簾完全遮擋,因此車廂里顯得有些昏暗。

    蘭青雪睜開了雙眼,視線里一片漆黑。他摸了摸手下的觸感,然後就坐了起來。

    車廂里沒有人,方應看不在這裡。他皺著眉頭,自己還在馬車上,對方應該不會輕易就將自己扔在這裡。

    「公子,侯爺去宮裡了。」

    外面的苗八方聽到了動靜,於是便開口解釋道:「稍後侯爺就回來了。」

    「好。」

    蘭青雪應了一聲,他低垂下眼眸攏緊身上的斗篷,靠在車廂上發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小侯爺。」

    「侯爺不在,大捕頭請。」

    苗八方策馬給無情讓了路,表情很是冷淡。

    「不在?」無情挑眉,他表情也是如霜雪一般的冷,「那馬車上的人是誰?」

    作者有話說:

    第71章 應看蘭花6

    苗八方低頭看著停在馬車前的無情,他知道自家侯爺和神侯府向來不對付,因此對無情也沒有多少的好臉色。

    「車裡是侯爺的貴客,難不成大捕頭連這個也要管嗎?」

    在馬車裡的蘭青雪緊張得都快呼吸停滯了,手指蜷縮著緊緊地攥著身下的毛毯。

    真是千躲萬躲都沒躲過去,難不成他真的要和無情在這裡見面?

    蘭青雪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來了苦澀的表情。且不說對方不久前才在江南見過他,單是對方和方應看不對付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心驚膽戰了。

    說曹操曹操到,幾乎是這個想法剛剛落地的時候,蘭青雪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離開不久的方應看。

    「諸葛正我難不成沒教過你嗎?」方應看在明亮的宮燈中款步而來,他看上去彬彬有禮,但說出的話卻不是這樣的。

    「沒事不要擋道。」

    這句話說得已經足夠委婉了,在旁邊聽著的幾個人心都提起來了,就害怕他們兩個一言不和再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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