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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20:23 作者: 遲然
    等到南萱已經吟到「酒肉穿腸過,佛祖記心間」的時候,程驍估摸著醉到了恰到好處的程度,正正好,再讓他喝下去自己都沒臉來這裡了。饞起他一條胳膊,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慢慢往門口挪。人還不老實呢,腦袋搖來晃去的,晃了一會,又呼地一下直起上半身,雙手作合十狀,正色道:「貧僧是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求經的和尚。敢問施主,可否借宿一晚?」

    走到門口,程驍要去取車,天色已晚,他有些不放心,想交代一下讓他乖乖在原地等著。只見南萱放下雙手,掙開程驍的懷抱,睜開原本半眯著的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兩腮紅撲撲的,表情又羞又怒,顫抖著手指向他,尖著嗓子:「你這個假和尚,臭流氓,我們夫妻倆待你不薄,你糟蹋了我相公不說,還要輕薄於我!我雖是一介女流,也容不得人這樣侮辱!啊,與其落到你這賊人手裡,我還不如自盡!」

    程驍被他氣笑了,想著跟一醉鬼也說不通,不如早點取車帶這禍害走,只得去開車。

    南萱站都要站不穩了,嘴裡還念念有詞,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麼,突然敏捷地沖向一旁的柱子,抱著不撒手,語氣猥瑣,手上的動作也不純潔:「小美人兒,你就從了吧。寶貝兒,心肝兒,你可是錯怪貧僧了,是你男人勾引貧僧在先,貧僧可是直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宿舍網又受了,在實驗室暗戳戳看文也是悽慘~順便,下周只有一節課,大家慫恿我去和親boss說不上了,有點慡~

    ☆、第 7 章

    南萱一個人站在酒吧門口抱著柱子,酒吧檯上唱歌的女孩被他逗樂了,繞到他面前,南萱早醉到快看不清這個世界了,沒有一點反應。

    「呦,這不是程驍帶來的人嗎?瞧著面生啊,第一次來?小弟弟,抱著柱子蹭什麼呢?」

    女孩瞅了他一會,見他根本沒看自己,也不在乎,自顧自說著:「不管你聽沒聽到,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程驍心裡有人,小心被炮灰。不怕人花心,就怕花心的人痴情。這樣的人,要真喜歡上了誰,哪裡還容得下別人?」

    「你弟弟才小!你全家弟弟都小!」小臉憋得通紅,還在不知天高地厚地咆哮。

    女孩無奈地搖搖頭,感情就聽進去這麼一句話。

    「要回去了嗎?周韻,好久不見。你快畢業了吧,把酒吧的工作辭了,安心準備答辯吧。」

    被叫做周韻的女孩走到程驍面前,笑得甜美,左邊的嘴角現出一個淺淺的梨渦,「學長,還要多謝你一直捧場呢。我已經和老闆說了,這周做完就辭掉。你有段時間沒來了呢,韓威師兄也沒再出現,你們是鬧矛盾了嗎?」

    程驍聳肩,語氣有些許無奈,「你知道的,他那人性格陰晴不定,我們之間有些小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早就和好了。這段日子沒過來,是工作上有些事情要處理。上班族不比你們學生黨啊,和公司簽了賣身契的人哪裡有自由可言。倒是你,最近怎麼樣?」

    「都挺順利的,導師那裡開題已經通過了,論文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師兄今天帶來的男孩子,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中文系大一,南萱,我男朋友。」

    周韻對程驍交男朋友的說法顯然有些吃驚,但她很快平靜下來,得體微笑:「希望你們幸福,真的。」

    「謝謝,我會好好待他。」燈光和陰影交錯間,程驍的表情很認真。

    半扶半抱著南萱來到自家家門前的時候,南萱怔怔看了半敞開的門後面還算得上整潔的處所,嘿嘿笑了一下說「到家啦~」,程驍都沒有半點誘拐純情青年的愧疚感。

    「對,到家了。來,換鞋。乖。」

    「小程子,伺候哀家更衣。」

    南萱嘴上答應得很乖,動作上完全不配合,在玄關手舞足蹈,反反覆覆唱「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就是那金色的太~陽~」。程驍從身後費力制住他揮舞水袖的雙臂,把人拽懷裡摟結實了,用雙腳踩住他左腳把人抱住了往上拔,然後換右腳,就這樣兩隻運動鞋都生生被拽了下來,又手腳並用連哄帶騙換好了拖鞋。

    「呔,妖精!你把我師父藏到哪裡去了!吃俺老孫一棒!」南萱一個騰挪身體轉了90度,一拳打向程驍的鼻骨。

    「啊――」

    沒防備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程驍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兔崽子,你也就這會還能橫。蹭來蹭去的,蹭出事來你就乖了。

    南萱這會老實些了,嘴裡還念念有詞,尖著嗓子,表情帶了點猥瑣,「長老,那毛臉雷公嘴的和尚已經被我拿下了,好哥哥,再沒有誰能阻攔我們了,你就從了奴家吧~嗯~」

    嗓音壓低,左手抵住程驍的胸膛,一臉正氣搖頭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近女色,施主萬萬不可。」

    見這活寶還沉浸在自導自演的平行空間裡呢,程驍懶得和他用人類語言溝通了,直接扛起來摔進臥室的大床上。

    「你這一棒不行,待會看你老公我的。」

    小樣兒,把你能的,信不信待會我把你艹得不要不要的?

    總算把人弄床上去了,程驍樂滋滋地拿起睡衣走進浴室,先擺好碗碟做好吃大餐的準備,待會,嘿嘿嘿……南萱那清秀的小臉最適合掛著淚痕隱忍哭叫了,還有滑不溜丟的肌膚,腰側的部位也很敏感,嘖嘖嘖,腿很長而且很直,分開的弧度有種致命的誘惑……不能再想下去了。看著下面微微抬頭的小兄弟,這種幸福地一展雄威的日子簡直是羨煞旁人啊!嘩嘩的水聲讓人忍不住想唱歌――

    「北京的金山上……霧、糙!」

    程驍帶著一身濕意和喜氣奔向大床,深情地凝視著南萱的睡顏。閉著眼睛的樣子乖了很多,嘴巴微微撅著,似乎睡得有些不舒服皺起了清秀的眉,睫毛一根根覆蓋在眼瞼上灑下一小片陰影……

    愛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程驍表情都猙獰了,睡、著、了?不可置信地瞅了自家兄弟一眼,都怨哥,給你找了個沒出息的,苦了你了。

    得,睡覺!鑽進被窩,小兄弟已經偃旗息鼓了,程驍都快哭了,咬牙恨恨地轉身背對著罪魁禍首,心裡怨念,自己被撩撥得要冒火,人家沒事人一樣。暗暗下了決心,要他以後十倍八倍還回來才能原諒!

    正要睡著,感覺迷迷糊糊間一隻手搭上了肩膀,程驍欲求不滿頗為煩躁,沒好氣地轉身,「大晚上不睡覺,你幹嘛?」

    黑暗裡一雙眸子亮得嚇人,程驍被嚇了一跳,不知道他酒醒沒醒。

    「哼,都覺得我是小孩,」南萱一撇嘴,「過來,爺給你看大鳥」。說著一個猛虎翻身蹦了起來,動作迅速地開始扒褲子。扒完自個的,低頭瞅瞅下身,又去扒程驍的。

    程驍真哭了,抵抗的動作軟弱無力,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呦?

    終於兩家人的小兄弟坦誠相見了,南萱挨著程驍並排坐下來,指指自己的,「大鳥」,嘿嘿笑了一聲,又指指程驍的,「小鳥」,然後,扶著自己的軟趴趴湊到程驍那裡碰了碰,壞笑,「麼麼噠!」

    程驍內心徹底放棄掙扎了,等了一會,見沒有下文了,有小小聲的呼嚕傳出來,得,人坐著睡著了!喝醉的南萱智商連□□都不如,他實在提不起興致猥褻男童,被子一抖,把人摁倒裹結實了,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再不能出來禍害良民了,才走進浴室,安慰自家被反覆欺凌的小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求包養啊~打滾

    ☆、第 8 章

    雪白的牆壁,軟軟的大床,古樸但是很精緻的床頭燈,燈旁放著一個超級大的衣櫃,身旁睡著一個露出精壯的胸膛的男人。

    「啊――」

    程驍聽見尖叫聲,猛地睜開雙眼,做賊一樣慌慌張張跳到床邊鋪著的地毯上,隨便摸起一條散落在地上的褲子往長腿上套。

    房間裡四處散落著衣物,有自己的,也有程驍的。厚厚的窗簾拉著,光線很暗,還有一個赤著上身穿褲子的成熟男人,動作間肌肉紋理凸顯著,暗光下身材很是結實漂亮。這些看在南萱眼裡卻是另一番景象了。獸性大發的□□逞凶後,被當事人認出本來面目,不願負責匆忙逃逸。

    真是拔吊無情啊。不過既然是程驍那賤人,倒是沒必要反應這麼激烈這麼難以接受了。昨天已經答應在一起了,而且之前做都做過了,一次是做,兩次也是做。再矯情就沒意思了。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繼續你搖我晃的恩愛甜蜜日常了。

    ……才怪!哪有兩次都是被強的啊?哪裡有愛可言?程驍你個大混蛋臭流氓啊啊啊啊!

    程驍已經停住了穿褲子的動作,這又不是偷情被抓現行,更何況什麼都沒做啊?我是在幹嘛啊?還有南萱,幹嘛一副被糟蹋了的黃花大閨女要尋短見的樣子看著我?!

    「小萱,我們只是很單純地睡了一晚上而已啊。你不要誤會。」

    南萱依舊一臉戒備,滿滿的不相信。

    「小萱,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喝多了,早早就睡了,你看你身體並沒有哪裡不舒服吧?」

    「唔,」扭扭脖子,「頭疼,脖子疼」。抬抬胳膊,「胳膊疼,腰疼」。伸伸腿,「膝蓋疼」。

    程驍撲倒在床沿,握住南萱的手,「並沒有屁股痛,對不對?那裡不痛,是吧?」

    抬抬左半邊屁股,再抬起右半邊,咦,好像是的。

    「滴滴滴……」南萱拿起手機,是一條簡訊。「啊,是韓老師發過來的,他問我為什麼沒去上課!我為什麼不去上課?」南萱對著程驍怒吼,「都怪你!」

    「不就是韓威的課麼,我和他說一聲得了。我倆發小,你是我相好,放心,他不會罰你。」呦,這麼一個只愛自己的人,什麼時候他連學生上沒上課都要親自過問了?這傢伙不會是要打我家小萱的歪主意吧?

    「丟不起那人!我自己回,不要你管!」

    時間一晃而過,幾乎是一夜之間,單薄的外套換了風衣、呢子大衣,沒幾天又換了高領毛衫和羽絨服。儘管地理位置上被劃分到了南方,在這不南不北的城市裡南萱還是冷成了鬼。尤其是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風吹到身上就帶走了所有的溫度,地面的積水踩起來都見了冰碴。

    天空陰霾得不像樣子,今年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飄下。南萱裹緊了頸間的圍巾,向身邊並排走著的男人靠了靠。男人溫熱的大手包住他的,放進羊毛呢子大衣的口袋裡。

    南萱被冷風吹得有些蒼白的臉頰不易覺察地微微紅了。

    儘管見慣了北方的雪,這小小的雪花還是讓南萱很開心。南萱很喜歡下雪,他是在雪天出生的。媽媽告訴他,他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下了漫天遍地的雪,那天媽媽很開心,她想起爸爸就是在下了一整夜大雪的早晨向自己求婚的。那天她生下南萱,雪還沒停,她覺得這是已經離世的爸爸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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