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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6:05 作者: 雪穎漫舞
日久見人心,漸漸的她發現、在這個家庭里,和她相處融洽、關係最好的人竟然是婆婆,都說婆媳關係難處理,有這樣的情況到底是婆婆人好,又或是其他家裡人太差呢?又或是兩者皆有?她的公公是家裡的掌事人,可是他卻對他的一眾親戚、甚至是老家那邊好久都不聯繫的人更好,好過自己的家人,關注的也多於自己的家人,她又有什麼辦法。
大姐喜好賭博,不在家基本是就在外賭博,時不時還找她借錢,借了也沒錢還,一家人也不好意思多說,為了少受點排擠又只好借給她。這就算了,可是在一次自己丈夫在身旁的時候,他姐姐向他的妻子借錢,他明知道他姐借錢是為了賭博,也沒的還,身為丈夫的他竟然也沒有開口說不,沒有拒絕,而是在一邊默不作聲,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妻子無奈借出、自己辛辛苦苦擺攤掙得血汗錢。
她這時才知道她的丈夫根本不是老實,他已經過頭了,不會說不,不懂得拒絕,不知道挺身而出,這是懦弱的表現。
家裡還有個小舅子,總是成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什麼事情都不做,對家裡人感覺就好像都欠他點什麼似的。明明家裡人都對他最好,都是寵著慣著,雖說可能就是因為慣到放縱了,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取決於他自己。那小舅子也時不時的找她借錢,說是借錢不如叫要錢,他那借錢的態度、就好像自己孩子管自己要錢一樣,反正都不會還。
好嘛,家裡的其他人這樣就算了,可是連她那個丈夫都不行,對她這個妻子不好。一個所謂的自由職業,其實就是開機車的,而她自己拿點錢出去擺個攤賣冷飲或熱湯,看別人臉色比他受的苦受的累可多的多。
在一天晚上,10點多收攤的時候,她的丈夫開機車到攤前,說他累了要回去休息,她讓丈夫先把車開回家停好、然後過來幫忙收下攤,他還不願意,說是自己累了,她說:「你累我就不累啊,就幫一下忙這麼難嗎」?好說歹說終於說動,推著冰櫃一路顛簸的回去了。
回到家,可能是因為那天人多一直忙有點累,忙的忘了點事,她準備清理的時候發現角落的桶裡面還剩下不少豆湯;就想著作為一個勤儉持家的人,不能浪費,出去到路口賣完了再回來,為了以後能多賺點錢就多賺點,也不遠,雖然這段路有點難走,可有人幫忙還是可以比較輕鬆通過的。
她就叫丈夫陪她一起出去賣完這些,要的時間也不長,最多半個小時,收攤的時候街上還是有些人的,很快就能回來;這次她的丈夫卻怎麼都不同意,大叫說她麻不麻煩,吼著就要躺床上睡覺,看來是勸不了了,就妥協讓他把明天要賣的弄好就行,也沒見他回話,就自己一個人推著車出去了。
半個小時,雖說是夏天,但晝夜溫差還是挺大的,一個女人在夜裡穿著單薄的衣服,一手推著冰櫃一手拉著車,好不容易走過了那條坑坑窪窪的小巷,到路口獨自一人賣完了剩餘的豆湯。
回去的路上可以看到小區前的那個岔口,高低不勻、碎石遍地,不知怎麼翻開的石磚、豎著指向它原本應該蓋住的下水道,能瞟見從流水中飄過的絲絲月光,抬頭見那天空中的月亮、皎潔白淨仿佛在映襯著什麼。
夏天的夜晚卻似那麼的寒冷,陣陣冷風吹過,可感到冷的並不只有人,冷的還有那個人的心。當她回到家的時候,發現明天準備要賣的湯卻還沒有弄好,這時她才知道,她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值得信任依靠的人,孤獨和悲傷隨即湧進她的心海。
☆、一個小孩的回憶自述
「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後有尾巴,誰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安逸的早晨,大型的CD機里循環播放著「小龍人」的歌,我的母親做著每天必做的事,拖地清掃和衛生,天真的我在一旁玩鬧,當拖到我這裡時,因為被打擾玩鬧的我、小孩子氣很不開心,生氣的咚咚咚跑了一圈,把母親剛拖完的地踩個遍。
母親呢也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去拖,我也不倦的去踩,諸多言語不需表達,情感流露也無煩躁。或許在那時的我看來,這是玩鬧的一種,又或許這就是母親和子女玩鬧一種方式不是嗎?直到最後我那小腳印完全比不過母親的拖地速度,啊吖阿乾脆就像「樹呆熊」一樣抱在母親的大腿上,母親帶著我這麼個拖油瓶打掃著也沒有一絲不快,她那時的樣子依然一一在目。
晚上,(以前就是那種三輪的機動車)開機車的父親回來了 ,吃晚飯前一切安好,後不知為什麼他們就吵起來了,雖說之前也有過數數次次的吵架,可都是很快就結束了,我想這次也是和以前一樣吧。
然而並沒有,半小時、一小時、二小時似乎沒有一點好轉,完全不理解怎麼回事的我,憤憤拿著蠟燭火柴和玻璃杯走出了家門。
黑暗的樓道里沒有路燈,可我竟然沒感到一絲害怕,磕磕碰碰的來到2樓的過道,呲、點燃火柴。一根火柴燃燒不了多久,一堆火柴呢?事實是一堆火柴也沒有一個蠟燭燃燒的時間長,可如果沒有火柴給予它最初的微光,那它又怎能發光發亮?
柔弱的火光一次次在黑暗中燃起、又一次次的變成微光熄滅,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我用僅剩的幾根火柴點燃了蠟燭,用玻璃杯罩住它,瞬間光芒敞亮。
可又有什麼用?蠟燭能照亮我的周圍,卻照不到樓道邊緣隱藏的黑暗,可以溫暖我的周圍,卻溫暖不了我的內心。
用杯子罩住,雖說能暫時加強蠟燭的光芒,可過不了多久,光照範圍就會慢慢縮小,還是要拿開。剔開玻璃杯這層保護罩,我的蠟燭心依舊得坦然面對。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不是應該用小蠟燭為我慶祝生日,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去吃蛋糕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樓道里,借著蠟燭的光茫,我不時撇見周圍微光浮影……久而久之,我便恍惚到半夢半醒。
等到了後半夜蠟燭燃燒完時,我完全陷入了深邃難測的黑暗之中,可即使這樣,我也絲毫沒有在乎,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去。直到第2天早晨,母親推開門才發現了我,抱我進去。這時我才知道,原來被遺忘的不僅僅是我的生日,在昨晚、我是一個被遺忘掉的人。
吵架不是一件好事,在我眼裡,父母之間的吵架我很難理解,而在她們看來,吵架好像只是隨便吵吵、一會就完了。就這麼日積月累,這種無意義的爭吵對我來說、對家裡來說,都是一個隨時會爆發的點,最後會導致一發不可收拾。
果然,沒過多久,母親說要去外地賺錢,這是她的一個藉口?或者這只是單純的理由?
她離開之後,沒有人陪我,父親白天開機車,晚上回來我早就睡著了,沒有一點交流,甚至於吃飯都是個問題 ,這樣的我又怎麼能過的多好。
兩年後,母親回來了,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雖說這兩年間母親連一次電話都沒有回過,但是回來了不就行了,我天真的這麼想。
剛上小學的我,沒有任何人接送,沒有任何人會來輔導我,母親回來會是個巨大的轉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