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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晌午,傅書言肚子空了,知兒去大廚房要了兩盤點心,傅書言吃了兩塊,跟月桂接著熨燙高璟的袍子。
「世子爺回來了。」知兒站在廊下吃主子剩下的幾塊點心,看見高璟進了院子,遂往裡通稟。
春喜性情活潑,愛說話,里外屋找,納悶地說,「主子,如縭姐不知去哪裡了,沒在院子裡。」
傅書言納悶,世子爺回府,如縭不在屋裡的時候幾乎沒有,高璟身影一露頭,如縭第一個跑出去,今日沒看見如縭的影子。
高璟進屋時,傅書手裡提著燙斗,熨燙一件男人的衣袍,剛立秋,盛夏酷暑還沒散盡,天道好像要下雨,下午悶熱,傅書言面色瑩潤,一層水光,高璟探頭看燙斗里燒紅的木炭,責備,「天道悶熱,你還動火,鞋襪做那麼精緻,我能捨得穿嗎?」
傅書言把燙斗遞給月桂,替高璟寬衣,高璟坐上炕,拉著她上炕坐,責備,「看你熱的。」
春喜端一碗冰鎮酸梅湯,高璟接過,把碗送到她嘴邊,傅書言喝一口,心裡涼快,看看屋裡,突然問;「如縭去那了?怎麼這半日沒見人影?」
半晌,高璟答了一句,「放出府了。」
傅書言愣了下,手指點了點高璟的胸前,賊兮兮笑,「昨晚一個人睡的?」
高璟抓住她的手指,下口,輕輕咬了一下,「昨晚你撇下我,我一個人獨守空房,說你今晚怎樣補償我?」
傅書言扭動身子,「你要什麼補償?」
高璟睨眼看著她,「這麼久,該學會侍候男人了。」
傅書言雙頰粉紅,撲在他身上照著肩頭咬了一口。
如縭一走,上房的人都莫名其妙,月桂念叨,「世子爺怎麼突然放如縭姐出府,如縭姐找到如意郎君了。」
知兒不滿意,「如縭姐也是,主子對她不薄,主子不在家,竟然走了,也不給主子叩個頭。」
傅書言那日問高璟,看高璟嘴巴嚴,什麼都不肯說,他不說,她問了也沒用,她心裡隱約猜到點端倪,她住娘家一晚沒回,如縭就被高璟打發走了,這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高璟不能趕走如縭,除非如縭人大心大,她心裡喜悅,高璟不近女色,像祖母說的,這樣好夫君,打著燈籠難尋。
榮親王高睿得到消息,靖安侯夫人魏氏已經啟程去西北,衛廷昶護送母親前往妹夫平西候府,此時,老平西候已過世,其子景鈺襲爵為平西候。
榮親王高睿等待平西候景鈺的消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傅書言開始炮製第二批傷藥,傅書言每日帶著王府撥過來的人,並八姑娘傅書錦忙乎製藥,早出晚歸,高璟有時宿在軍營里,兩夫妻不常見面。
許伯馬不停蹄跑了幾個地方,聯繫販草藥商販回來,購進一批藥材,出了點差頭,這批藥材成色不好,是劣質的草藥,傅書言跟八姑娘和許伯商量怎麼辦,許伯懊悔,「跟主子這麼久,老奴真沒用,連質量好次都看不出來。」
許伯一直很賣力,是個踏實可靠之人,從不偷奸耍滑,誰沒有個馬失前蹄,傅書言沒責怪他,「這批草藥經過處理,不怪你看不出來,當是個教訓,以後留心點就是,想辦法干別的用。」
傅書言從藥場出來,天色已晚,天上沒有星星,漆黑一片,傅書言上馬車,她這幾日勞乏,馬車顛簸,漸漸有了困意,不知不覺睡著了,中途好像馬車停了一下,她睏倦,迷迷糊糊沒睜眼。
不知過了多久,傅書言悠悠醒轉,馬車裡一盞燈,昏黃的燈光籠罩,對面坐著一個男人,恍惚是高昀,她驀地睜大眼睛,用手背揉揉眼睛,不是做夢,高昀盯著她看,傅書言驚得想動,發覺手腳發軟,高昀定定地望著她,一直沒說話。
傅書言扭頭透過車窗簾縫隙往外看,車外漆黑一片,夜風吹起窗簾,好像四周蒼茫野外,車馬出了青州城,越走越遠,傅書言心裡著急,忍住性子,「高昀,快停車,你要帶我去哪裡?。」
高昀不說話,傅書言急了,「高昀,你到底要幹什麼?」
高昀看著她,仔仔細細,恍如隔世,他無數次夢裡夢見她,馬車顛簸,傅書言身體搖晃,高昀伸手扶住她,傅書言拒絕,掙扎一下,身體軟軟的無力感。
高昀手停住,他手足無措,「言兒,跟我走吧!」
傅書言儘量心平氣和,「高昀,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言兒了,我嫁做人婦,我不可能跟你走,我要是想跟你走,當初你抓我去,我就跟你走了,高昀,我希望你珍惜文燕,文燕這樣痴情的女子今生錯過了,太遺憾了。」
高昀雙手交疊,使力,骨頭髮白,一如既往耐心,「言兒,我不能讓你留在他身邊,他沒有保護好你,言兒你受的傷害,你知道我有多心疼,高璟他要真對你好,為了你,我放手,可是你了解高璟嗎?他心裡裝的東西太多,言兒,你想過將來嗎?你幫著高璟完成他的宏圖偉業,那言兒你怎麼辦?高璟也許是真心喜歡你,人到了高處,身不由己,言兒,我帶你走,過簡單的日子,我們相伴一生好嗎?」
傅書言用力搖頭,「不,高昀,我不管將來怎麼樣,我都不離開他,我們已經做了夫妻,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高昀搖頭,注視著她,眸底划過一絲痛,「你的丫鬟如縭跟我說,你為了救高璟傷了身體,以後子嗣艱難,我本來打算離開中原,你上次逃走,我看出來你在乎高璟,言兒,只要你能幸福,我願意放棄,遠遠離開你,可是,現在我沒辦法離你而去,我不放心你,怕你將來受到更大的傷害,言兒,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