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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傷口包紮好,傅書言問一路一直想問的話,「你怎麼知道我被高昀帶走了?」
高珩穿上外衣,「父王命人傳令,說青州城困頓已解,命我繼續去兗州,招兵買馬,我去大嫂府上告訴一聲,看府上亂作一團,一問,方知闔府的人迷昏了,醒來後發現大嫂失蹤了,我猜到是北夷人幹的,趁著黑夜,帶著十幾個人,從北夷背後的營地摸進去,不想被人發現,被抓,誤打誤撞遇見大嫂。」
傅書言收拾藥箱,「小叔等傷好利落再走,年下,百姓圖個吉利,現在招兵時機不對,不如等出了年,地里青黃不接,百姓家裡糧食不夠吃,再行招募新兵。」
「大嫂分析得有道理,出了年我再去兗州。」高珩現在走了,怕北夷軍折回,他來不及救援,不放心留下一個弱女子獨自應對殘酷的戰爭。
「我回娘家,等處理完事情回王府,我過兩日準備一批年下嚼過送去前線。」
她把首飾典當現銀置辦豬、牛、羊肉等,城郊的農戶年下殺豬宰羊,她派人去收購肉類,近處的收沒了,去遠處村鎮,榮親王十幾萬大軍,所需量大。
傅書言低頭整理藥箱,高珩的視線對上她背影,她纖柔的外表骨子裡剛強。
傅家經過一陣慌亂,府里人已經平靜下來,杜氏急得直抹眼淚,沒有主意,跟傅鴻說,「老爺快拿個主意,一夜了,言兒被弄得哪裡去了。」
傅老太太也心焦,孫女在娘家生生被人抓走了,看杜氏哭哭啼啼,安慰道:「三媳婦,她小叔不是帶人去救了嗎?你別擔心,七丫頭是個有福的,三災八難都能過去。」
小丫鬟跑進來,「老太太,太太,七姑奶奶回來了。」
眾人大喜過望,杜氏看見女兒,撲上去,又哭又笑,老太太上下打量看孫女沒少根汗毛,「阿彌陀佛,七丫頭,你總算回來了。」
傅老太太道:「歹人真可惡,把我傅家吃的酒菜下了藥,專門衝著七丫頭去的,讓老身查到,一定不輕饒他。」
這一句話,傅書言心裡有數,沒查到下藥之人,知兒趁著別人不注意,拉了拉主子的衣袖,傅書言跟她走出去,傅書言跟知兒到西面牆根底下,知兒悄悄地道:「主子被人劫持,飯菜里下了藥,闔府當時都迷倒了,奴婢醒來後,琢磨,酒水奴婢一口沒喝,奴婢當時失去知覺,奴婢吃了菜,一定是菜下了毒,奴婢當日奉主子命去大廚房,看見大廚房沒人,年下大廚房忙碌,奴婢想起路上碰見了誠哥,差點撞上,誠哥面色驚慌,不知是不是奴婢多心,奴婢想大廚房的廚娘們都在府里干不少年了,這樣的事一次沒出過,不知奴婢說的對不對,奴婢就想著告訴主子。」
傅書言聯想誠哥對傅家的冷漠態度,誠哥一回來,傅家就出事了,之前一直都好好的,誠哥下毒有這個可能,但誠哥為何這麼做,傅書言想不通。
「走,我們去四房找誠哥。」家裡出了內奸,一定要找出來,不然以後還可能出事。
傅府借住東府的房屋,沒有京城慶國公府面積大,幾房人住在一起,誠哥大了,應該搬到外院住,剛回來,房屋沒騰出來,跟四太太柴氏母子相見,暫時住在柴氏屋裡,柴氏命下人把東面一間屋子收拾了,給誠哥住。
傅書言過四房,有個丫鬟看見她,往裡回,「七姑娘來了。」傅書言先進柴氏屋裡,柴氏正翻布料,要給誠哥做衣裳,手裡拿著幾塊布料比量,看顏色,傅書言邁步進去,柴氏招呼,「七姑娘,快來幫我看看那塊料子給誠哥做衣裳好看,幫我挑兩個顏色。」
傅書言看看柴氏手裡的布料,隨便指兩塊,「這兩塊顏色亮。」
柴氏對身旁丫鬟道:「明日讓府里的針線上的人來給哥兒量尺寸。」對傅書言讓道;「七姑娘你坐。」
傅書言坐在炕沿邊,看柴氏氣色好多了,問:「四嬸最近夜裡還做噩夢嗎?」
柴氏表情尷尬,遮掩道:「這陣子好些了。」
傅書言突然道:「誠哥越來越長得不像四叔。」
柴氏一驚,手一抖,手上的料子滑落,只剎那驚慌,瞬間便恢復常態,正色道:「七姑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誠哥不像你四叔?我看誠哥的長相跟你四叔一樣,你是不是要挑撥我夫妻母子關係。」
傅書言憐憫地看了她一眼,母子關係還用她挑撥嗎?柴氏的表現她看在眼裡,她判斷沒錯,而且誠哥已經知道自己不是柴氏親生的,自己親生母親拋棄自己,骨血關係也能原諒,如果誠哥知道自己不是柴氏親生,對柴氏致他生死不顧,產生怨恨情緒在所難免。
傅書言站起身,「四嬸不必認真,我隨便說說。」
「侄女告退。」傅書言轉身出了門,看對面東間,徑直走過去,知兒上前打起帘子,知會屋裡人,「七姑娘來了。」
傅明誠正坐在桌案前看書,旁邊一個丫鬟端茶倒水,傅明誠身前擺著書本,眼睛卻不知看向何處。
傅書言隨著知兒的聲音人已經邁步進屋,傅明誠驟然看見她,眼神慌亂,傅書言站在他面前,目光犀利地盯著他,「你是北夷人的後代。」她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傅明誠驚得瞪大眼睛,嘴張了張,畢竟年紀小,沒有隨機應變的能力,傅書言先發制人,「傅家飯菜里的毒是你下的,高昀已經都告訴我了,他讓你這麼做的,給了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