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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傅書言手頭現銀足夠置辦一處宅院,過幾日自己有空去看看,至於將來,不去想了,想也沒用,就像她穿來此地,那個事是能預料的,走一步算一步,姻緣上,她也不想了,屢屢不順,天意如此,還是早做打算。

    打定主意,傅書言不想了,一會便睡著了,快入夏,天亮得早,外面朦朧天光出現亮色,她醒了,習慣性地往旁邊一摸,床鋪是涼的,傅書言睜開眼,身旁是空著,一張大床就她一個人,起床氣上來,並排放著的高璟的枕頭,順手拿起來,甩在一邊,她現在已經習慣早起,去後面小花園練劍。

    月桂躡手躡腳進來,透過紗帳,看見主子已坐起來,把帳子掛在兩旁鎏金鉤上,知兒和春喜端水進來侍候梳洗,天已大亮,傅書言拿著寶劍,自己一個人去後面小花園裡練劍,無論經歷什麼,她都要一直努力好好活著。

    傅書言走出屋子,知兒跟在身後,不聲不響,主僕二人沿著夾道走到屋後的小花園,花園裡樹木綠了,花開得一簇簇的,清香撲鼻,傅書言站在每日練劍的位置,前面那人不來,一個人總覺少了點什麼。短短的半年,高璟已經滲透到她生活每個角落,占據了所有空間。

    知兒拿著一個樹枝,跟在一旁比劃,平常世子爺和世子妃練劍時,知兒一旁用心記,沒事比劃,傅書言蠻喜歡她的,她身上某些地方像自己,勤奮好學,她是個丫鬟,地位卑微,知道努力上進,不像其她的丫鬟隨波逐流,得過且過,有幾分姿色的想爬到通房小妾位置,成半個主子,衣食無憂,沒姿色的想嫁個男人,像知兒這樣有志氣的丫鬟是少之又少。

    天氣漸熱,傅書言練了半個時辰的劍,身上微微出來一層薄汗,命丫鬟備水沖個涼,運動完身心放鬆,傅書言沐浴後,清清爽爽坐在桌前吃早膳,一桌子飯菜一個人吃太奢侈的,傅書言慢條斯理地吃著,偶一抬頭,恍惚高璟坐在對面,安靜從容地吃著早膳。

    明明都想開了,為何還有一絲不舍,想起高璟滋生出些許留戀,原來她不是不在意,她竟然之前一點不覺得。

    修寧公主遣了個貼身太監來榮親王府,傳話跟傅書言,讓她進宮一趟,那個太監走後,傅書言走去羅氏上院。

    榮親王高睿這幾日沒回內宅,住在外院,今早回上房,看滿屋地的箱籠,要裝十幾輛馬車,不由皺眉,「帶些要緊的東西,沒用的物件留在府里,璟兒他們也不走,你帶這麼多東西上路,太張揚,仔細朝堂有人說閒話。」

    羅氏把箱籠打開,拿出那樣都捨不得,傅書言過來給羅氏請安,羅氏就把一些綾羅綢緞瓷器等不方便帶上路的東西交代給傅書言保管。

    傅書言告訴羅氏進宮一趟,羅氏聽她提到修寧公主,想起女兒高敏,心裡不是滋味,「她倒是好命,早不病,晚不病,偏趕上和親病了,聽說現在病已痊癒。」羅氏對修寧公主的病,深表懷疑,宮裡的貓膩事多,王爺因此差點趕走她母子三人,通過這次她方知道丈夫對她母子四人的薄情,心底不是沒有怨恨。

    羅氏指著幾口箱子,「這幾個箱籠我放在這屋裡你照看著點,你記住了。」

    傅書言答應,等羅氏一走,房門一鎖,她可不操這個閒心。

    傅書言進宮看修寧公主,修寧公主病已大好了,修寧公主吩咐屋裡人都下去,拉著傅書言的手,悄聲道:「謝謝你,言妹妹,我幸虧當年選你做伴讀,這個人情我記下了,我叫你來,是告訴你一件喜事,我要出嫁了。」

    傅書言真心替她高興,修寧公主貴為公主,為人心地善良,性情隨和,她盼著她嫁個好夫君,問:「駙馬是何許人?」

    「丞相徐渭之子,皇兄已命人修建公主府邸,上秋下嫁。」修寧公主有幾分喜悅和羞澀,「只要不嫁去外藩,跟半開化的野蠻人生活,嫁給誰都行。」

    修寧公主下嫁,她嫁到婆家,夫君和婆家人見她要行君臣大禮,地位高貴,受不了委屈。

    修寧公主自己有喜事,沒忘了問,「言妹妹,你跟高璟過得還好吧?」

    傅書言垂眸,不知如何回答,修寧公主瞭然,安慰道;「你們剛成婚,一輩子很長,慢慢相處。」

    修寧公主留她在宮裡吃過晚膳,傅書言和知兒回王府,已是黃昏時分,屋裡就月桂在,月桂這兩日跟著擔心,悄悄問:「少夫人,奴婢去請世子爺,世子爺是男人,少夫人給世子爺個台階,服個軟,奴婢能看出來世子爺是在乎主子的。」

    夫妻長期冷著,漸行漸遠,傅書言想想還是算了,這不是小事,她不能當沒發生過,她無法做到忽視他對婚姻的算計。

    傅書言一眼看見炕上針線笸籮里繡了一半的香囊,拿起來看看,放下。

    想高璟今晚大概不能回來了,吩咐月桂閂門早點安置,昨夜裡風大,沒睡好,她提早歇息。

    凌晨,她翻了個身,像往常高璟在身邊一樣,往旁拱了拱,接觸到一處溫暖所在,很舒服地貼上去。

    他伸出手圈住她,她迷迷糊糊醒了,待發現不是做夢,錯愕的盯著他,記得昨晚閂門,他何時回來的,想起前事,遂要掙脫他的懷抱,高璟有力的臂膀箍住她,她掙扎是徒勞的,他和她的臉距離很近,幽暗的床帳里,他深邃的眼眸閃著灼熱的光亮,清淺溫熱的呼吸掃到她臉上,絲絲的癢,她別過頭,他嗅到她秀髮間柔軟的皂香,徐徐地湊到她耳邊說:「要你。」她面上一熱,不字被堵在嘴裡,他口中一股清淡的酒味,急切地攫取她的氣息,她被他吻得渾身發軟,無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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