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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6:17:16 作者: 為伊憔悴
許文芳是個急脾氣,連珠炮似的不容她插嘴,最後說了句,「傅書言,你來找我什麼事?」
許文芳邊說,要拉著進她房裡,傅書言急忙道:「我今日找你是問點事,我們就站在這裡說,我一會就走。」
「什麼事,屋都不進,茶水不喝一口。」許文芳道。
傅書言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父親曾在大理寺任職,知道新任大理寺卿方慵的府邸在哪裡嗎?」
許文芳眨眨眼,一下明白過來,「你是聽說新任大理寺卿方慵主審東宮的案子,想去打探一下消息。」別看許文芳沒心沒肺,其實心思挺細的,許文芳想一下,道;「我聽我父親說過,方慵是外放官員,臨時抽調進京,主審東宮的案子,他在京城沒有府邸,借住一個好友的宅院,在……」
許文芳想了想,道;「在城西,夫子廟附近,你去打聽一下。」
「謝謝你,許文芳。」傅書言匆匆告辭,許文芳送她出門,搖搖頭,「裴文燕最近心情不好,問了也不說,你也是,咱們這幾個人除了呂嬙,好像都不遂意。」
傅書言著急,沒空跟她多聊,只在心裡過了一下,裴文燕心情不好,大概也是因為高昀的事煩心。
傅書言告別許文芳,趕到夫子廟附近,一打聽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便有人指給她路,方慵借住的宅院所在的巷子裡面路很窄,僅能容納一頂小轎通過,傅書言命轎子等在巷子口,自己一個人進去。
巷子七彎八拐,傅書言好不容易打聽到方慵宅院,方慵宅門與周圍普通人家宅門沒什麼差別,想方慵一介窮書生,剛奉調進京,沒有自己的府邸,只好借住朋友的房子。
傅書言上前叩門,叩了半天,聽裡面沒有動靜,想可能家裡沒人,方慵還沒從衙門回來,她等在門口。
路上過往行人經過時都朝她看一眼,好奇的眼神,傅書言等在方慵院門外,顯然不妥,她來時看街口有個雜貨鋪,她走進雜貨鋪,佯作買東西,眼睛卻一直盯著窗戶外看,磨蹭了很久,買了一塊玫瑰香胰,走出來,慢慢往方慵的院門口走。
這時,一乘小轎抬進巷子,傅書言站住,小轎子擦身過去,傅書言看小轎子停在十幾米遠的方慵住的宅院門前,傅書言緊走幾步,看見小轎里下來一個人,身穿半舊的朝服,方臉膛,有一股軒昂之氣,此人正是方慵,傅書言還記得他的長相,方慵把轎子打發走了。
傅書言上前幾步,喚道:「方大人。」
方慵正朝院門口走,她這一聲,方慵聽見站住,回頭看,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少女,道;「姑娘是喊我嗎?」
隔世相見,傅書言百感交集,她沒忘了自己此來的目的,緊走幾步,上前,見禮,「慶國公之女傅書言拜見大人。」
方慵愣了愣,恍然明白了,他奉皇命審理東宮一案,自是聽說了慶國公府跟東宮的淵源,如果他猜測的不錯的話,這個少女就是跟東宮昀皇孫有瓜葛的姑娘。
方慵立刻肅色道;「我知道姑娘為何而來,方某不敢應承什麼,姑娘見諒。」
傅書言退後,恭恭敬敬,端端正正朝他拜了三拜,一句話未說,轉身離開。
方慵看少女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停頓一下,叩了三下門。
傅書言默默地往回走,聽見身後叩門聲,覺得奇怪,身後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傅書言回頭,看一個婦人的臉從門裡探出來,「老爺回來了。」
「姑娘今日可好?」
「姑娘閒著沒事,畫了一會畫。」那個婦人邊說邊關上門。
傅書言奇怪,她方才叩了半天門,裡面既然有人為何不開?方府裡面還住著一位姑娘,金屋藏嬌,她前世知道的方慵為人正派,沒傳出什麼不好的風聞。
算了,別人家的事,她不去管,她今日來,拜謝方慵前世相助的恩情。三拜,方慵大概能明白,為高昀的事,求他公正斷案。
傅書言剛走出不遠,灰濛濛的天空,落下幾滴雨,颳起一陣風,頃刻變成急雨,小巷子沒地方躲,傅書言只好快步往前走,拐進另一條小巷,這條巷子很長,等傅書言走到巷口時,衣衫淋濕了,鑽進轎子,轎夫去附近的店鋪里躲雨,等雨稍停,才跑回來,頂雨抬轎朝王府飛奔。
傅書言淋了雨,濕衣裳貼在身上,加上為高昀的事擔憂,當晚渾身發熱,知兒夜裡給她蓋了棉被,她還冷得直打哆嗦,知兒倒溫水,餵她吃了退熱的藥。
第二日,傅書言渾身滾燙,高熱不退,叫人去學裡請假,傅書言第一次耽擱課,吩咐屋裡的丫鬟不能讓王妃知道。
立秋,氣候變化,傅書言這一病不輕,拖拉了七八日,最後,傅書琴還是知道了,等她急忙趕來看妹妹,傅書言端著碗正坐在床上喝粥,她病已好了,身體尚虛弱,需要將養兩日。
傅書琴看見妹妹沒事,才放心,埋怨道;「有病怎麼不跟我說?母親知道了,還不埋怨我這個姐姐沒照顧好妹妹。」
「姐,都說沒事了,你有孕在身,好專門跑一趟。」傅書言喝完粥,丫鬟拿過繡帕給姑娘擦嘴。
傅書琴面帶喜色,「妹妹,我來是告訴你,高昀沒事了,你姐夫剛回來跟我說,皇帝下旨,貶高昀充軍北地池州。」
「姐,高昀他真的沒事了?姐沒騙我?」傅書言抓住她姐手臂,激動地問。